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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也罢,逆天也罢,不过入了执,着了相,应了劫,玄霄,剩下的万古千秋,即使天道刁难,但你也陪我一起看下去,可好?
妖仙何如,天地不仁,我便自己为天!天极,为了你,即使八荒六合,神魔相阻,我也愿为你倾覆这天地,在所不惜!
再睁眼,两人看着倒映在对方眼底自己的身影,眼底却都有了一丝决绝的明悟,天极明的是天道束缚,玄霄悟的是仙凡阻隔,只是两人却都没有将心底的那一丝不安说出,而是就这么亲密而简单地享受着这难得一刻。
……
“天极你究竟做了什么,天道……”偏偏有那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头张扬的红发突兀地出现在满地寒冰的禁地,带着些许狂躁不安的呼声在看清了不远处相拥的两人时戛然而止,眉头瞬间皱成一团,黑色的凶煞之气任凭缚灵环如何压制收紧也难以控制分毫,澎湃汹涌地令人窒息的恶意气息充满整个禁地,因为感受到天道被触及而赶来的穷奇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瞪着抱着天极的玄霄,腥红的双眸犹如狩猎前的猎豹忽然一阵收紧又散开,脖颈上的筋脉因为缚灵环的极度紧缩而扭曲焦灼显出一条条清晰而狰狞的脉络,声音低沉似野兽在暗暗低吼,“这就是你不惜以天道立誓的家伙?!”
“穷奇?”自感受到穷奇的气息便已经分开了两人相贴之唇的天极微微偏头,心念微微一动便划开了玄霄身边漫天沉重的戾气,身子却没有自觉地依旧任由玄霄揽在怀中,有些诧异地看向凶性毕露,状似失控的穷奇,在看到他脖颈上金光大盛牢牢扣紧勒死的缚灵环时不由皱了皱眉,也不见如何用力,她便挣开了玄霄的怀抱,飘然而至穷奇面前,手中青光一闪,室内浓重的戾气瞬间收紧,被一道青色的光罩牢牢地锁在了穷奇周身不过三尺的距离,一时间穷奇整张充满狰狞却不失清俊的脸被森森的黑芒所吞噬,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黑影,看得人心生恐惧,天极却不甚在意,只是再次抬手,毫无障碍地穿过层层黑雾准确地按在了穷奇颈上的缚灵环上,感受着白帝亲自所下制约的挣扎,摇了摇头,“你……凶性失控,你若再不控制,即是本尊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你再去和句芒作伴。”虽然如此说着,柔和的青紫色的光芒却自掌心而出,一点点地修补着缚灵环为了压制穷奇一瞬爆发的凶性而受到的损伤,也安抚着穷奇狂躁暴戾的气息。
“天极?”玄霄皱着眉不满于天极就这么挣开了自己,却更加忌惮突然冒出来气势强盛得让他也惊惧的穷奇,但他看天极的表情,还是按下了心底的不悦,走了上去,询问地从身后环住天极的腰,却也因为靠近更能感受到穷奇身上那股浓郁的煞气和血腥味,下意识就伸手一招将羲和纳入手中,单手搂着天极,冷冷地指向穷奇,“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琼华禁地?!”
天极帮助穷奇镇压本身煞气的动作也因为玄霄的动作被打断,黑雾中的穷奇此时突然仰天嘶吼一声,包裹着他的黑雾一顿,突然从中渗出炙热而暴戾的红芒,穷奇颀长的身形也在咆哮中向前一俯化作一只巨大的野兽,目露凶光地冲着玄霄天极一阵龇牙咧嘴地恐吓嘶嚎,一道红芒就这么从他的血盆大口中射出,直逼玄霄。
玄霄心下一惊,连忙带着天极向一旁闪开,手中羲和一挥挡在了身前,灼热的阳炎之力对上穷奇天生神火,整个禁地冰室中的玄冰也因为这两道强势的炎力蒸腾起一阵阵水雾。
“住手!”被玄霄反手护在了身后的天极有些无奈地看着直接对上的两人,皱了皱眉却是身子一转从玄霄身后转到了前方,右手当中一划,瞬间化去两人的炎力,被黑雾包裹的穷奇狠戾的目光在触及天极时下意识地颤了颤,庞大的身子竟似瑟缩了一下,虽不再对着玄霄喷火,却仍不住地冲着他彰显自己白森森而锋利的兽牙,玄霄却不想这么放过眼前的妖兽,只是碍于天极挡在身前不得不收回羲和,同样冷冷地瞪着穷奇,手中羲和闪耀长吟,放出森森寒光。
“天极,你认识这妖物?”看之前的情况,天极明显识得穷奇,再联想到曾经的魔尊重楼,玄霄心下有了几分明悟,却又不爽天极护着穷奇,语气不是很好,脸色冷得可以掉下一堆冰渣。
“吼——”被自身天性所控制了神智的穷奇却能听懂玄霄话语中的不屑,顿时怒吼着抬爪挥向玄霄想要一爪撕碎这个自大的凡人,却又基于潜意识对天极的恐惧而不甘地落下,愤怒地冲玄霄咆哮着。
“我和他父亲是故交。”天极看着失控的穷奇,摇了摇头,随手一道青光没入穷奇,就见它原本撑满了半壁石室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缩小着,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小猫那般大小,只是浑身的凶狠戾气却没有丝毫消减,依旧不依不饶地冲着玄霄狂吼,天极转身对玄霄解释道,“我受少昊之托暂时照看穷奇。”
“……他是妖兽!”玄霄虽早已知晓天极不会是凡人,却还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天极和妖族有所牵扯,皱了皱眉,瞪了一眼变成了小猫的穷奇,却还是收起了羲和,突然他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变得更黑,伸手指向穷奇,“你这十九年该不会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吧?!”
“啊。”自觉没什么不对的天极点了点头,“封神陵中有少昊特意为隔绝穷奇身上凶性所布结界,隔断了与外界的交互,自然也能帮我隔绝劫雷之患。”
“……此等妖孽不能留在琼华。”玄霄黑着脸瞪着那只嗷叫的小猫穷奇,却也知道有天极在自己是不可能杀了这只碍眼的妖怪的,只能干巴巴地找了个理由想将穷奇赶走。
“……啊。”天极看了一眼玄霄,半晌才低声应了一句,转身走向变成了小猫的穷奇,半弯下腰去将穷奇抱起,似乎身子变小后性子也变得像猫一般,受惊的穷奇嗷叫了一声,慌乱地挣扎着一爪子抓向天极,到嘴的嘶吼却诡异地转了一圈变了个调,“嗷……喵~!”这声娇软的叫声出口,不说天极,穷奇自己都吓了一跳,惊怒地半途收回挠向天极的爪子羞愤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的兽瞳死死地瞪着天极,周身的煞气此时却更像是恼羞成怒的羞恼,有过一瞬的混乱却变得有些七零八乱了。
“你这……”天极也被穷奇这诡异的叫声惊了一下,随即有些失笑,心里却是猜到了穷奇变成这样的原因,大抵是白帝之前在缚灵环上所下的禁制,如此一来就算穷奇真的不受控制被天性吞噬也能够减小危害,慢慢恢复神智,只是这样的话……天极有些为难地低头看了一眼捂着嘴暗自懊恼龇牙的穷奇,抬头看向玄霄,“……穷奇似乎触动了少昊在他身上布下的禁制,我不能不管。”声音虽然依旧冷冷的,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柔软撒娇,听得玄霄眸色微沉,看着抱着穷奇的天极,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想必有你在,这孽畜也无甚威胁。”若有威胁他便杀了他!
虽然应下了天极将穷奇带在身旁,玄霄却也不愿让他亲近天极,上前随手一抓提起穷奇后背的毛皮向一边扔去,穷奇虽然因为变小被束缚了大部分能力,也因为本性趋势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化为一只幼兽,但却也还是保留了凶兽的部分本能,虽然被丢开有些慌乱地在空中波拉了几下,却还是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刚一落地他便迅速转身冲着玄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出丑,小脸狰狞纠结一团,就这么无声地威胁着玄霄,突然双目一红,竟对着玄霄喷出一抹小火焰!
“哼!雕虫小技!”玄霄双眸一冷,却没了之前对峙时的小心谨慎,随手一道水咒下去便浇灭了穷奇的火焰,恼得穷奇眼睛瞪得鼓鼓的,双腿一蹬整个扑向玄霄,锋利的兽爪挥舞着划向玄霄的脸。
“穷奇!”天极皱着眉看着完全兽化了的穷奇如此幼稚的行径,终是出声制止,伸手拉了拉玄霄的衣角,摇头道,“穷奇此时心智只若凡间三岁稚童,又被凶性侵蚀,你勿要与他计较。”
“哼!”玄霄闻言,不想被天极认为自己小气的他也收回正准备对穷奇扔去的炎咒,对着被天极吓得从半空坠落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却还是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的穷奇,冷哼一声,转身揽住天极,“我还不屑和一只猫计较。”
“嗷喵!唔……”被玄霄鄙视了的穷奇顿时怒吼一声却又发出了一声猫叫,顿时双爪一抬捂住嘴羞愤地扭头将头埋进了身后毛茸茸的身子里,尖锐的爪子在地上狠狠抓出了三道深深的印记,浑身的煞气又浓了不少。
“穷奇不是猫。”天极闻言,看了一眼穷奇,很是认真地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