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愿意跟着能给锦绣前程的主子了。毕竟我对二殿下十分了解,大殿下留着我,会有用处的。”
玄凌辉眉毛动了动,目光游移,紧紧的盯着他,似乎还在犹豫。他原本也没打算就这么杀了他,毕竟留着这么一个玄凌耀看中的俘虏总比一具尸体好,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叛变了。
二弟啊二弟,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哼哼!
萧初楼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舔了舔干裂的唇,真心诚意又补充一句:“楚啸惟愿苟且偷生而已,大殿下英明贤能,想必不会如此小气罢。”
“哈哈哈!好你个楚啸!看来是二弟走了眼!你要跟着我,可以!不过你若三心两意,别怪我将你剁成八块!”玄凌辉眼光闪动,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绝不能信任,不过这也无妨。
只要是玄凌耀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
“你如今中了神仙倒,没有我的解药明天之前一直会手脚无力,不要妄想逃脱,来,先把这个吃下去。”
萧初楼看着他手中黑乎乎的药丸,骑虎难下,心中苦笑,看来这个玄凌辉比他想得还要精明许多。
玄凌辉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是‘忠心丸’,吃下它才能证明你的忠诚。放心,只要专心替我办事,每月我会分配解药的。否则的话,将受万剑钻心之痛。你可敢吃下去?”
萧初楼两指捏起那粒药丸,心中暗暗叹口气,还是笑着吞了下去。
“为殿下效力是楚啸的荣幸。”
萧初楼故意不去看对方审视鄙夷的冷笑,神色如常谈笑,仿佛是相处多年的朋友,而不是要打要杀的敌人。
天知道,他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而已,只有活着才有无数可能。
狂风在耳边呼啸,折腰的竹林摩挲着飞也似的退去,马蹄如急雨,踢踢踏踏落在曲折蜿蜒的碎石小路上。
玄凌耀伏在马背上,拽着的缰绳几乎要脱手而出,他冻得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赤红的双目因为神智麻痹而渐渐失去了锐利,涣散开来。
已经不远了,出了这片竹林就是大将军北堂昂都城西郊的驻扎地。。。到那里就安全了。。。
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
玄凌耀狠狠掐着大腿,用疼痛换取一丝丝清醒。在寒风阵阵的时候,他的脖子和脸却满满是细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大将军北堂昂此时并不应该在营地,正值战事紧张的时候,这位统帅着东玄最精锐的龙腾军的大将,本应该在朝中议事,这时候却竟然只身返回北郊驻扎地。
只因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便条,上面简简单单几个字:回程中,速来接应。
白纸黑字,笔力浸墨。北堂昂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二皇子玄凌耀的字迹。
北堂昂此时正站在营帐里,银灰的铠甲卸下来,身材高大修长,不到三十的年纪,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他将腰间佩剑轻轻放在桌上,举手投足,不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反向一个风度儒雅的剑客。
他瞧了瞧指间的便条,眉头微蹙,拇指来回着、轻轻地摩擦浸着墨香的笔迹,片刻,扬手放在灯芯上烧掉了。
“报——”帐外响起亲信的禀报声。
北堂昂顾不得穿上铠甲,急忙奔出去,压低声音道:“周林,二殿下如何了?”
周林皮肤晒得黝黑,牙齿却白的发亮,点点头颔首答道:“殿下已经醒了,正在帐子里休息,消息封锁了,除了我们和军医,没有人知道二殿下在此。”
“好,我去看看。”北堂昂心中大定,抬腿便向卧帐走去,周林跟在后面,在帐外守着。
北堂家自东玄开国以来便是有名望贵族,九代单传,出过一个丞相,一个兵部侍郎,其余都是武职,到北堂昂这一辈,更是自幼随其父北堂鹏耳濡目染,府中兵书几乎能倒背如流,十四从军,十多年的时间从卑微的一名十夫长凭着卓越的军功一步一步爬上大将军的位置。
他撩起帐帘,看见床上的男人刚刚坐起来,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心中才渐渐宽心。
“二殿下。”北堂昂趋步上前,在床边半跪抱拳,抬头看着阔别多年的玄凌耀,眸中熠熠发亮。
“北堂,快快起身,不必多礼。”玄凌耀伸手虚扶,见多年的老友一如往昔的沉稳强健,心里不由透出一个微笑。
北堂昂依言站起来,瞥见对方手掌上刺目的白布,看向旁边侍立的军医,皱眉道:“军医,殿下身体如何?”
老军医几十年跟着北堂昂的父亲随军,看着他长大,这时也毫不隐瞒,在皇子面前多了些礼数,抱拳道:“回禀将军,殿下种了某种厉害的迷药,手掌被利箭穿透,受伤又淋雨,在马上颠簸,染了风寒,幸好及时被周林发现救回来,老夫让人熬了药,喝下去暖身,手上的伤也已经处理妥当了,只是好的慢些。。。不过就算伤好了,殿下的左手。。。恕老夫无能,唉,日后也不及右手灵活了。。。”
一瞬间,窒息的沉默。
北堂昂浑身一震,拳头蓦然攒起。
玄凌耀显然早就心中有数,神色淡然,只是朝老军医点点头,道:“多谢军医,先出去罢。”
军医太守擦去额上冷汗,连连点头出去了。
“殿下!北堂无能!害你。。。”北堂昂心中堵得慌,忽然跪下来,声音却哑下来,戛然而止。
玄凌耀见他如此却是微感意外,只是摆手淡淡道:“罢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他目光一转,眼前浮起一个男人的身影,低沉缓和的嗓音渐渐变得锐利冷然,“他今日给我的一切,他日叫他十倍偿还!”
北堂昂一愣,眼光闪过细微的疑惑,继而喜悦,这次回来,他所熟悉的二殿下似乎哪里变了。
少了一点温和沉静,多了一丝凌厉霸气。
北堂昂一直苦于玄凌耀不够坚定的决心,对于这样的转变,他显然是乐意见到的。
由于父亲常年驻守在外,北堂昂受母亲的影响自幼喜静,喜欢一整天泡在书库里翻兵书。他与几位皇子皇女年纪相若,自小便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但是长皇子玄凌辉个性锱铢必较,三皇子又不够硬气,小公主刁蛮娇气,只有同样沉稳喜静的玄凌耀深得他的好感,两人志气相投,意气风发,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读书练武。
后来渐渐长大,北堂昂追着年少的理想从军,玄凌耀继续呆在宫中,多年后北堂昂从边关回来,带着他为之骄傲的荣誉,却才赫然发现原来映像中的风华少年经历了怎样的宫廷倾轧蜕变成了愈见沉默寡言的男人。
那时候的玄凌耀站下桃花树下,对阔别重逢的他微笑,眼中的情绪藏得很深很深。
那时候的北堂昂悔恨交加,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玄凌耀身边,甚至,一无所知。
那时候他暗自发誓,从今以后,这个男人,要守护他一辈子!
第二十二章 谋皮(已修)
萧初楼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
他眯着眼睛,微微直起身,扫了几眼这间“客房”:昏暗的微光从床头的宫灯柔柔透出,四周是光滑的墙壁,床被很柔软,真丝的枕芯,两端各一个小几,上边两个青瓷花瓶,桌上几样点心,看来十分可口,桌椅柜架皆是上等的柚木,门口两束水晶帘垂下,壁上两个半尺宽的通风口透出几丝暖暖的空气。
好一间精致豪华的“囚房”。
昨日被迫向玄凌辉投降,就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不过此处应该是大皇子在城内一处别院的地下密室。萧初楼乌黑的眼珠转了两转,暂时收起心思,闭目运气细细查探这具疲劳不堪的身体。接连几日的奔波操劳倒不算什么,那“神仙倒”的药劲也差不多过去了,只是昨日迫于形势服下的那劳什子“忠心丸”,实在是让他郁闷之极。
他神识循着奇经八脉游走在身体各处,只觉得一股恶心的黑气从腹中渐渐向心脉靠拢,但是越是催逼越是紧紧附着,甩脱不掉,逼之不得。逼得急了,一阵针刺似的钻心直痛几乎要破体而出!
萧初楼眉头一紧,痛得几乎差了气,只得作罢。左思右想别无他法,只能以折损的功力的代价封住部分经脉以延缓黑气的侵袭。
过去来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压制住了,萧初楼刚欲下床走动走动,耳尖忽然一动,正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萧初楼索性不动了,盘腿静坐在床上。
石门悠悠缓缓的打开,水晶帘一撩起,步入一金钗雪裙的女子,霎时间,仿佛整间豪室尽失颜色,甚至连一向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的萧初楼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多看了她两眼。
雪裙女子目光冷然地看着萧初楼,如玉如珠的声音也平静的不起一丝生气,淡淡道:“殿下请楚先生沐浴用膳之后,往书房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