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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明天就可以多睡会,不用这麽赶。”柳恒澈说,不管周远志如何心疼钱,还是将他连人带行李地拉到了K镇。
电梯发出轻微的声响打开。周远志的酒劲已经上来,走在厚实的地毯上更加摇摇欲坠,最後只能任由柳恒澈将他抱扶著送进屋,插卡,关门,上安全锁。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对劲,但周远志的脑子实在不清楚得厉害,柳恒澈一松手,就瘫到了床上。
“嗯……”他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柔软的被褥让人有种踏实感,睡意因此涌上来,但是不行,柳恒澈还在。
“阿澈……”他含糊不清地喊著。
“嗯?”柳恒澈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在舒适的中档,又去拉上窗帘。厚实的布料完全阻挡了光线,使得室内昏昧不明。
“我……我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别耽误了。”周远志说,睡意愈渐浓烈,他听见脚步声,随後便感到一缕光线向著自己投射过来。
柳恒澈调节著台灯亮度,让那光线不至於刺激人,然後坐到床边。
周远志感到床铺弹动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阿……澈……”
柳恒澈伸手撩开他的额发,俯下身来,周远志面前的光线即刻被隔绝了大半,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更不好使了:“阿澈?你……还不回去?”
“三次。”他说。
“……嗯?”
柳恒澈轻声笑笑:“让你先睡会。”他说著,站起身来,调暗了灯。周远志迷迷糊糊地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然後是关门的声音,接著就没有了声息。
柳恒澈,走了。
即便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随著那声关门声落到了最底。再怎麽不情愿,分别还是开始了,以後则将成为常态……
他静静躺在床上,半睡半醒,耳朵里好像传来细微的水声,是下雨了吧。像是电视剧一样,分别总是和秋雨联缀。他觉得自己应该起来先洗个澡,再泡杯热茶,这样会好受一些,但最终还是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远志,他对自己说,你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低估了柳恒澈在心中的地位。
脑子昏昏沈沈,明明疲倦已极,却无法安然入睡,他只能闭著眼睛,等待累到不行自然入睡的时刻。过了一阵子,他的耳中听到轻微的“喀”的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後便有细微的脚步声传过来。
他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也觉得这有些不对劲,随後竟感到身下躺著的床铺重重往下一沈,闭合的眼帘接收到光线的存在,鼻中也随之嗅到了潮湿的热气,还有……柳恒澈?
周远志猛然睁开眼睛,错愕地发现穿著浴袍的青年正跪坐在他的身旁,浴袍系得松散,裸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下面也……
周远志顿时满脸通红!这是……做梦吗?像以前偶尔发生的那样,肖想著邻床人,龌龊地发著春梦,一旦睡醒,却会无比担忧自己会不会说了梦话泄露了这种令人难堪的心思……
青年的头发因为还有点湿,因而微微蜷曲著,一撮发梢的末端坠著一滴来不及擦干的水珠,将落未落。周远志忽而觉得口干舌燥,目光不由自主被那颗水珠吸引,青年动了一下,周远志看到那滴水珠从他的发梢淌落到脸颊继而滑落到下颌,随後是胸膛……
无声的声。
心脏完全跳得乱了分寸,周远志目瞪口呆地看著柳恒澈横过身体,胸膛擦过他的鼻端,散发著沐浴露的清香,然後是“啪”的一声轻响。他後知後觉地看过去,看到的是“请勿打扰”的设置键被点亮的光。
“远志,”青年伸手扳正他的脸,牢牢抵住他的额头,呼吸吹拂到周远志脸上,几乎滚烫到灼人。
“阿澈,你……怎麽……”
青年笑得人畜无害,目光却冷得可怕:“说真的远志,我本来还傻乎乎地在犹豫这麽做会不会太过分,但现在不了。”他说,微微眯起眼睛,有种难言的性感和诱惑,“你都还没离开这里就已经想甩我,”他的手摸索著伸到周远志的衬衣底下,在他胸口轻轻一搓,周远志立时觉得自己像被电到了一般,浑身一颤,两个乳尖不自觉地就站立起来。他终於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梦。
“阿澈,你……”他难堪地扭动著身体,想要逃跑,却被青年轻轻松松地按住双手,压住双腿,毫无悬念地压制在床上。
“短短十五分锺里面,你赶了我三次,现在,差一点就是第四次。”笑容淡去後,青年终於露出压抑不住的愤怒表情,“远志,你惹火我了!”
第十六章H
迄今为止,周远志做过三次那种梦,前两次都不过是模模糊糊的拥抱接吻,後续的便没了影踪,最近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是在那晚他在柳恒澈身边自慰後一周。或许是当晚过度的亢奋和紧张一直得不到纾解的缘故,那天下午他因为感冒在家休息,午睡时分居然梦到了和青年做那种事。
在梦里的感觉是轻飘飘与不真实的,仿佛下意识就知道是梦那样。他记得自己和青年赤裸著在一片光芒中交缠,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和人做过那种事的缘故,在梦里的姿势之类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偷偷从碟里和书中看到的零星片段的拷贝,似乎还不太准确。但整个过程中就完全没有不妥帖或是多余的片段,仿佛极其自然地两个人就能在一起,紧紧拥抱,亲密交缠。
周远志醒来後忘了其他许多东西,却独独记得青年温柔深情的动作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事後想一想,那应该就是柳恒澈在他心目中的理想样子,也是他最真实的期盼。周远志希望柳恒澈深情而温柔,对著他,也希望有一天青年会用那双好看的眼睛那样专注含情地注视著他。
这在现实中却是实现不了的。
当天醒来了很久周远志都不愿动弹,明明身上弄得很狼狈,一身的汗和那种东西,又冷又腥,但他就是不想动,他厚著面皮试图让自己再度沈睡,重新回到那个梦中去,想当然地没有成功。
此後,对柳恒澈的春梦就再没出现过,无论周远志再怎麽期盼。随著时间淡去後,偶尔回想起来,他都会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性幻想,而在印象里也只留下了温柔这一个印象。
温柔的柳恒澈……
“看著我!”青年沈声命令,再一次狠狠撞击周远志最脆弱的地方,逼得他发出一声无可抑制的呻吟,伸手紧紧揪住床单。
周远志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在梦中温柔无比的青年此刻却是霸道到近乎恐怖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青年的动作也曾生硬,毕竟二十多年来他都是一个异性恋者,甚至,有时候周远志也会看到一些媒体对他的称呼──因为鲜少出现绯闻,记者们对柳恒澈好听点的称谓是“禁欲者”,难听点的话,则连阳痿这样的词都用过。所以,他也以为柳恒澈最初的气头过去後就会冷静下来,说穿了,他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冒犯到了柳恒澈那种孩子气的占有欲而已。周远志以为自己道歉一下,安抚一下,事情就会过去,毕竟要一个异性恋者真正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正常的直男谁会想要和一个同性去做那种事,将自己的老二放进别人的那里?
所以当柳恒澈凶狠地吻他,咬破了他的嘴角,又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又麻又刺痛的感觉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那种警觉心,反而还在吻和吻的间隙中寻找机会,试图说服柳恒澈接受他的道歉。
不涉及肉体关系是他和柳恒澈之间的最後一道防线,或者说,单纯是周远志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线。在没有迈过这道线的时候,他已经要花费巨大的心力和自制力才能放手,一旦迈过了这道线,他便绝无可能再全身而退。他很怕自己会有那麽一天,难看地给柳恒澈添麻烦,成为他的包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恳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他不想这样!
但周远志的判断完全错了!他的那些道歉的话语不仅没能使青年冷静下来,反而进一步地激怒了对方。
“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吗?”青年冷声问著,再不犹豫地挺腰狠狠闯入他的体内。
一开始的锐痛激得周远志起了一头的冷汗,但很快便有令人羞耻的酥麻快感顺著下身一路传递上来,使得他的腰肢发软,浑身发颤。
“你里面……好舒服……”青年却像是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在最开始的生硬期过後,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毫无障碍地飞越那道鸿沟,转而强势亢奋地投入到这场崭新的性爱之中并成为绝对唯一的主导。
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人曾经被戴上禁欲者或是阳痿这样的帽子,周远志在柳恒澈的手中简直可说不堪一击。青年用健壮结实的身体牢牢禁锢住他的,按著他将他的身体折起,双腿大幅度地打开,他挑逗的手法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