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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摆摆手,轻声道:“不用了。我不久就会好的。猎人这次也是出动了几乎全部人马来布置这次袭击,他们也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就算我受伤也不用担心。”
莫尔便不再言语,硬将艾维斯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去打扫房间。
将白布从华丽的巨大棺木上扯下来,看一眼雕花红木棺盖,莫尔又去收拾梳妆台。
艾维斯坐在一旁的硬木椅子上,看着莫尔忙来忙去,忽然将头埋进胸口,抽搐着压抑地哭出声来。
莫尔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去拍抚着艾维斯的背,一边轻声道:“艾维斯,怎么了?别……”
艾维斯忽然抬起头,黑眸里盛了泪珠,如同晶莹的黑色玛瑙。他直直地看着莫尔,又像是透过莫尔,看着并不存在的什么东西。
他忽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莫尔的腰,将头埋在莫尔的腰间。
莫尔大惊,急忙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放在他胳膊上往外拽。
艾维斯忽然道:“别动。”
莫尔一愣,手更用力往外拽他,边问:“艾维斯,你这是干什么?”
艾维斯的声音被捂着,听起来低低的,“你像他,像伊西铎……”
莫尔愣住,不敢再乱动。艾维斯将自己当做别人了?
他轻声问:“伊西铎,是谁?”
艾维斯沉默着,莫尔只感觉到温热的泪水透过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腹部温暖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艾维斯终于道:“伊西铎……是我的爱人。”
说完,艾维斯放开了他,抬起还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莫尔,微微勾了勾嘴唇,笑得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莫尔看着他瘦削的脸和近乎半透明的黑眸,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拍拍艾维斯的肩膀,又转身去收拾房间。
艾维斯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捂住胸口的伤,靠在躺椅上仰头。
莫尔收拾完毕,回头看艾维斯已经睡着了。胸口的血液已经凝结,在衣服上板结着。
他叹口气,将艾维斯拦腰抱起。出乎意料地,艾维斯的身体异常地轻,简直就像个女孩子。
莫尔不禁暗暗地想,亚希波尔有多重?
然后忽然发现,自己跟亚希波尔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这样抱过他。一直都是他在抱自己。
莫尔撇撇嘴,迈步出门。
艾维斯的房间里,正中放着一口巨大的黝黑棺材,与客房的棺材完全不一样。通体黝黑,无任何装饰,只在六边形心脏部位刻着缠花的金色字体:伊西铎。
莫尔将艾维斯放在躺椅上,将棺盖打开,又把艾维斯小心地放进去。他犹豫一下,想着要不要为他脱下衣服,又觉得还是不要了,便盖上棺盖离开。
莫尔从楼上走下来,俨然一副管家的气势,将众血族一一安排进客房,住不下的便只好窝在客厅和读书室以及休息室沙发上。
以前一直觉得艾维斯的房子很大,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很大。住满人之后,莫尔觉得这房子似乎亲切了一点。
他想就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却被一众较低等的血族强烈抗议,声称如果他躺在客厅沙发上就全体躺地毯,终于将莫尔请到了读书室。
莫尔无奈地躺在读书室沙发上,看着身边地毯地上躺着的两个青年。那两个青年也是外面实在挤不下了,又困得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便被莫尔邀请陪着自己睡读书室。
两名青年现在都已经睡着,二人头靠着头,似乎很是亲密。
莫尔却睡不着了。
昨日太漫长了,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
从白天去看亚希波尔,到晚上自己被打晕,亚希波尔越狱,再到后来出门捕猎,杀了第一个无辜人类。之后到了战场,居然又遇到了亚希波尔。直到刚才,乱纷纷的形势才安定下来。
只是血族损失实在惨重。梵卓家族虽然人不多,但也有近百人,且都是智谋型的精英。没了他们,血族密党的戒律不知该由谁来维护。
莫尔的脑子转着转着又想到亚希波尔。
好不容易越狱,他居然还在伦敦游荡,不知有何目的。
被自己打伤成这样,他居然还舍命出来救自己。
真是傻。
可是要不是他,自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自己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这个傻瓜。
伊西铎。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艾维斯那样温柔而内敛的人深爱至此。
莫尔睡着的时候,脑子里还萦绕着亚希波尔在嘈杂战场上说过的话。他在梦里带着厌恶听着那句话,却怎样都躲不开。
“亲爱的,我想你。”
夜晚似乎迟钝了不少,将伦敦缓缓用黑暗盖起来,又温柔地抹去橘红的晚霞。星星开始在天空眨眼,月亮升上来,冷冷地看着灯红酒绿的都市。
莫尔醒过来,揉揉眼睛看向周围,只见那两个青年都已经不见。他走出读书室的门,艾维斯正穿着整齐地站在客厅大门口,笑意吟吟地将几个血族送走。
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艾维斯向莫尔微笑着走过来,莫尔却不由得后退一步。艾维斯伸出的手突兀地停在半空,莫尔只微微躬身道:“梵卓大人。”
艾维斯淡淡一笑道:“早上的事,请不要放在心上。”
莫尔道:“我知道。梵卓大人伤好了吗?”
艾维斯微微歪着头,温柔地笑着道:“好了一些,谢谢你。”
二人一时无话,气氛尴尬。
通向地道的小房间的门突然开了,高高瘦瘦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是杰拉尼。他身后跟着马丁和乔凡尼,几人径直向艾维斯走来。
站在艾维斯面前,只有乔凡尼对莫尔点头致意,其余两人只是扫了他一眼。
莫尔礼貌地对乔凡尼回礼。
“他状态挺好,就是嚷着饿。”杰拉尼对艾维斯低声道。
“嗯。我们先开会,他的事在会上说。”艾维斯道,将几人请到壁炉前的长桌周围坐下。
长老们陆续来了,都身穿黑色衣服,如同赶来参加葬礼一般庄重而肃穆。
大家向艾维斯问候的时候,都是严肃而沉重的表情,反而是艾维斯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并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被打击得要垮下。
托瑞多家族那位浅色头发的青年也来了,他进门先狠狠盯住莫尔半晌,才转开目光,低声向艾维斯道:“请节哀。”
艾维斯微笑着点头,将青年让到长桌上他右手的位置。
莫尔局促地站在一边看着,想要回去避开,又想到自己还是放走亚希波尔的嫌犯,不知该如何。
艾维斯抬头对莫尔招手,让他坐到自己左手边。
托瑞多的青年歪头对莫尔龇牙,做了个杀的手势。莫尔失笑,觉得他幼稚得可爱。
众人彼此看看,有些局促,气氛冷冷的。
艾维斯淡淡笑着道:“感谢该隐大人让我们还能活着见面。”
众人齐道:“感谢该隐大人。”
这场景与上次长老会还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莫尔轻撇一下嘴角。
艾维斯接下去道:“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一一赘述,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现在的重点集中在两个问题:一是,如何追捕亚希波尔;二是,如何揪出长老会中的叛徒。”
、重逢
长老会众人都沉默着,无人说话。大家都能听出艾维斯那句话里,蕴含着多大的怒气。
一天之内,血族几乎可说是被猎人打击得土崩瓦解了。
但幸好,猎人也是倾巢而出,损失巨大,近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半晌,杰拉尼道:“猎人逃兵们已经出了伦敦,不知去向。亚希波尔亲王被报曾在市政厅及威斯敏斯特附近出现过两次,之后就无法追踪了。”
艾维斯点头,眼睛缓缓扫视众人,又道:“长老会中出了叛徒,大家对此有何想法?”
乔凡尼站起来,先向艾维斯躬身行礼,道:“请问,梵卓大人为何认定叛徒出在长老会之中?也许猎人潜伏伦敦许久,通过别的途径掌握了梵卓家族的领地也说不定。伦敦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梵卓家族在伦敦这么久,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艾维斯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看向乔凡尼,肃穆地点头道:“说得不错。我们先来理一理昨晚的事情。首先,那个红发猎人弗兰克带领一帮三阶精英去偷袭乔凡尼的领地,这点如果不是猎人族预谋,就是弗兰克自己擅作主张。而猎人族预谋明显说不通,他们不会傻到在刚刚被我们剿灭后又跑来招惹我们,所以只能是弗兰克来为猎人报仇。
在猎人偷袭我们的时候,亚希波尔越狱。根据莫尔的证词,亚希波尔是被不知名的人救走。此事暂且放下不论。
我们抓住了弗兰克,猎人族此时可能刚刚收拾残兵完毕。他们当然想抢回弗兰克,因为他真的是非常难得的战士。所以他们设下圈套,一方面找一批二阶和一阶猎人去偷袭伦敦大桥,并故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