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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亲王的心中充满的都是对这位储君能耐的观察之心,同样的,他也不会主动去问候胤礽。
他们不做声,他们周身有眼色的下属自然也不敢上前巴结。
“怎么,皇太子殿下不是代天子出征么?怎么瞧着好像身子不爽利?”这显然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几分调侃的口吻,不作他想,便知说话的人是谁。
胤礽面色不动,连眼睛都不曾斜一下,只是将原先有些弯的脊背挺得笔直,一本正经回道:“大哥想多了。”
胤禔觑了眼他略微苍白的侧脸,以及额际隐隐显露出来的汗渍,默默撇了撇嘴。
这小子,明明身体不舒服,还想骗他?也不想想他是谁!要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胤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挺起胸脯骄傲的说,那必定非他莫属……呃,除了皇父以外。他跟胤礽从小比到大,事事争强,样样斗法,这么多年下来,胤礽多眨一次眼时在想什么,他都可以猜得□不离十,哼,要说除了皇父,必定只有他最了解胤礽,哼哼!
他又斜眼看了眼胤礽,越看他苍白的脸色越觉得不爽。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待在宫里嘛,出来干嘛?以为战场上真那么好玩吗?要是到时候哪里磕了碰了……嘁!他才不是关心他,只是觉得很麻烦而已!
说起这事,他就觉得不舒坦。本来这次出征应该是他跟着两位皇伯、皇叔的,他也打算的好好的,出了征,待到赢了这场仗平安归京,怎么着他也会比胤礽多了一项功勋,而且是军功!想到胤礽将来沮丧的脸,他就一阵暗爽,做梦都能笑醒。哪知一纸诏书,竟将胤礽也派上了战场,甚至还顶着代天子出征的名头。
还说什么至纯至孝……哼,胤礽真是太狡猾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会客气,战场之上,就各凭本事了!
……他之前明明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不知为何,却会在察觉胤礽隐约有些不舒坦时,竟驱马上前小声打趣?这必定是……本能反应吧?!
一定是因为胤礽此刻的表现让他有种他在占胤礽便宜的错觉,好像他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一样,嗯,一定是这样!
胤禔的脸色随着心里的想法一变再变,最终凝成一个扭曲的奇怪表情。胤礽转头看过来,却正巧看到他这神情,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大哥?”
胤禔赶紧回神:“既然无事,那最好……”他顿了顿,又觉得这样的语气似乎太软了,于是又添了一声轻哼,僵硬地一扯缰绳,让马放缓速度,缀回之前的位置,面上神色忽青忽红,就连裕亲王经过时都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
胤礽目视前方,看似面色未动,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面对胤禔,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自信能够瞒得过他,虽说这状况……估计一般人也猜不出来。只不知胤禔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竟似有些……奇怪?他轻舒口气,心中只觉庆幸,随即又微微苦笑,早知道做了那事儿再骑马会如此不适,打死他都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明明已经休息了一日了,怎么坐着还是觉得咯得慌?
每每身下的马匹一动,他□就一阵牵动,虽并不是疼痛感,但还是很不舒服。他挺直脊背,目视前方,忽略额角的汗液,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其它地方,方才觉得好过不少。
而骑马一直跟着他们的两位亲王,看着似乎忽然精神不少的胤礽,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又默契的转开视线,面上一丝神色未露,仿佛什么都不曾看到一般。
大军依旧不疾不徐行进着,不曾特意赶路,也不曾刻意放缓速度。征途还很遥远,他们还有大事要做,还有硬仗要打,没必要刻意赶路,浪费体力。
而此时,在宫中流传着两个不大不小、又看似毫无关联的消息——
皇贵妃的一名贴身大宫女死了。
据说是由于这名大宫女不懂规矩的在宫门口冲撞了皇上,被责令行杖刑,结果人没挺住,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咽了气。
之后,听人传言,那大宫女老家的人,也陆陆续续死了,据闻是屋子失了火,无一人逃出。
这两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一样在宫里流传,没多久,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一时间,众人都在默默揣测,究竟那名大宫女犯了什么事儿,又或者是皇贵妃犯了什么事儿,才让皇上如此不顾皇贵妃的颜面,如此杖责她宫中的大宫女,将她打死了还不算,甚至牵连了九族?
众说纷纭,却都没有一个人真正猜出来。
就连皇贵妃本人,也是浑然不知情的样子,只终日惴惴不安。
唯有胤礽宫中的人讳莫高深,也完全不参与此事的讨论。
于是,一时间又有人将目光聚到了毓庆宫,猜测莫不是与皇太子胤礽有关?
只是,皇太子与皇贵妃……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再者,皇太子都出征了,而皇贵妃人还病着,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性。许是,皇太子出征前,曾吩咐他宫中的宫人不得乱嚼舌根?
唯有这种猜测比较有可能吧?
遍猜不着的众人终于将目光从毓庆宫上移开,又继续暗自揣测去了。
只是,这一回,还真的没有人能够猜出来。
除了知晓真相的康熙帝、何玉柱,以及隐约知晓真相的索额图、梁九功。
康熙帝会知晓真相是必然的事。而何玉柱会知道真相,是由于胤礽出征前,将查探真相一事交给了他,并授予了他一定的权利,同时令他将真相探出后,书信于他。身为胤礽宫中的大太监之一,何玉柱自然要将此事办的妥妥的。
是的,这件事源于香料的延生。于是,顺着之前的追查,他们查到了香料的来源,追着来源,也终于找到了妄图谋害皇嗣的幕后之人。
索额图也参与了调查,自然能隐约猜出真相,而梁九功始终跟在康熙身侧,有些事,康熙并不曾隐瞒他,于是他也能隐约猜出一二。
一切都指向了皇贵妃宫中的大宫女,就连毓庆宫中后来增设的侍卫,都有一人参与其中。
胤礽并不在宫中,何玉柱虽修书去了,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于是他将之报给了皇上。
而皇上看完书信之后,却只是笑了笑,什么话都不曾说,只挥手让他退下。
之后,皇贵妃身侧的大宫女便出事了,出事的时候,何玉柱和梁九功都在场,梁九功是康熙帝的随侍,而何玉柱却是被传召过去的。他亲眼看着那名大宫女被皇上唤住,亲耳听到皇上冷冷地下令。
那大宫女其实什么都不曾做过,也完全没有冲撞皇上的举动。但是皇上却仍旧冷漠地下了令,直接在皇贵妃的宫门前行刑,那惨烈的叫冤声,以及皇贵妃苍白惶惑的神情,乃至皇上让他离开前那冰冷的一瞥,哪怕时隔已久,依旧会时不时地交替出现在何玉柱眼前,让他背后犯冷。
他心里明白,这是帝王的警告,也是帝王对他主子——这大清朝除了皇上以外最尊贵之人——的深深爱护。而对此,他能做的,便是保持缄默。
大宫女究竟做了什么,或者只是代人受过?这些,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无关之人该知道的事了。
至此,香料一事彻底结束。
宫里在诡异的安静中度过了几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贵妃病情越发重了,似乎已经有了某种苗头,连御医都已经摇了头。
康熙下诏,册皇贵妃为皇后,为其冲喜。
只是,新上任的皇后,身体究竟已经油尽灯枯,哪怕这天大的喜事摆到她跟前,她也终究无福消受。册封后的次日,皇后便去了。
康熙伤心不已,依照皇后的规格,为其置办丧事,皇四子胤禛为其皇额涅守灵。
此事传到胤礽那边的时候,离大军出发已经一个月。
按照规矩,国丧期间,臣民缟素,停止宴乐婚嫁。只是碍于此刻他们正在行军,于是康熙特意在书信上说明,行军之人,需禁酒肉。
至于缟素一说,大军穿得都是统一的服饰,若是全着素色衣裳前去打仗,反而有些不伦不类,而且,委实有些不祥的寓意,便特令允了他们不着素衣。
此举不由引发朝中小部分人的不满,尤其是新皇后的族人,只是他们也只是在心中略微不满,全然不敢对他们的帝王提出任何疑义。而随军一同出发,担任参赞军务的佟国维、佟国纲——皇后的亲父、亲大伯——尽管得闻此事心伤不已,却并未对此表露出任何异议。
且不论他们心中究竟作何想法,随着时间推移,战事终于打响。
出征前,康熙便安排好了一切,任命裕亲王为抚远大将军,胤礽、胤禔副之,出古北口;恭亲王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雅布、信郡王鄂札副之,出喜峰口;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