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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禛也不知怎地心里一抖,想也不想就下去探查,怎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在此处偶遇卫禩,难道是缘分么?!
咳咳,道士正经了下心神,但是怀中温软柔韧的身子还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我是来办了他、办了他、办了他的……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十遍。只是念着念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办了他?!不对,眼线最重要的事情,是卫禩怎么会被自己诊出了喜脉?
看着怀中虚弱憔悴的狐狸,殷道士心头一痛,轻轻摇了摇怀中狐狸,低声问道:“你怎在此处?弟弟呢?”
奈何狐狸彼时哪儿还有什么力气说话,支楞出来的狐狸耳朵动了动,只是煞白着一张脸,没有声音。
殷禛有些慌了,伸手揉了揉狐狸扑棱的毛耳朵,触手绵软、乖巧温顺。卫禩被他零星唤回了些神智:“搬家……城西……”
声音低哑无力,像是真气损耗严重。
殷禛便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抄了狐狸膝弯,一把将卫禩打横抱在怀中,口中喃喃有词,幻化出一朵祥云来,抱着狐狸便往城西飞去。他并不知城西具体何处,却也难不倒他——妖气最重的破屋既是了。然,眼瞅着就要抵达了卫禟、卫俄所在的破屋,殷道士猝然停了下来——不对,这要是一会去,不分青红皂白的“硕狐压顶”,他可不是冤死了?!
殷道士脑袋转的极快,便慌忙凌空丢下了一道“令咒”,黄符纸上写了几个字:为兄急事,三日后归,勿念勿动。
随后祥云一转,就将狐狸一径儿拐走了。
卫禩想是最近累的狠了——他是公狐,何尝会有自己揣了崽崽的念想?一月之内带着弟弟们辗转操劳,今夜又耗费法术,会昏睡过去实属正常。遂他被殷禛带到了一家客栈的上方之中都不自知。而道士看看榻上凝眉昏睡的卫禩,心头又多添了一分怜惜。
他叹了口气,将卫禩脚上鞋袜除了,想了想,面色有些薄红地剥了卫禩的外衫,留下月白的中衣,塞进被褥里面。瞅见妖狐脸上的妖纹渐渐变淡,这才放下心来。他想了想,还是将卫禩的左手抓了过来,伸手搭在了“寸关尺”上细细再把了一回——不出所料,依旧是喜脉。
他起初还有些吃味,只是越把越是惊疑不定——这脉象,分明便是怀胎将将一月出头征兆。而一月之前……
莫非、莫非卫禩腹中胎儿,会是……自己的种?
殷禛脸上火烧一般的滚烫,耳根子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心里又惊又喜,又有些别扭惆怅,却眼尖地瞅见了卫禩右手掌心之中的些微血渍,忙擒过来一看——竟然是一道两寸来长的刀伤。他心头一紧,忙忙用金疮药与纱布整治了。
心里却不仅又有些翻江倒海起来——这、这都踹了自己的娃娃了,你怎么还能出去和别人、和别人……不行!!如此一来,这关系必须定下来!!贫道得看好你!!
(嘛,正文虐,小剧场就甜一甜~~道士狐狸要同居了有木有~)
、46·作茧自缚(中)
四爷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
上一世,汗阿玛罹患寒热症;正是康熙三十二年;那时由于久病不愈,险些病入膏肓。而太子就是在那紧急关头力排众议;启用了洋人大夫;星夜急招洪若翰等两名传教士返京,带回了金鸡纳霜,才挽救了汗阿玛的性命。此一举无疑让汗阿玛大为感动;甚至当年二人在康熙二十九年的初次隔阂;都因此事消弭殆尽。
今兹眼下;太子同样面临着与汗阿玛不和之问题。虽然是三年内实实在在惹恼皇父两次,但近来因由大千岁党起复,太子奋发上进却也并未出什大错。如此一来,如若此番再让太子献药,之前那些无法撼动其根本的“失误”,不就功亏一篑?!更有甚者,太子一旦复宠,大哥便无法起事,自己的计划要怎样进行下去?
大千岁不倒台,小八就很有可能沿着错误的道路越行越远……
更别提大千岁身边还跟着的梅玄机,如果此番无利可图,保不齐还会折腾出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这可不行。
遂,同胤禩的这顿晚膳,雍正爷用得可算是食不甘味、心不在焉。胤禩彼时上无他这等千般伎俩,只是望着四哥凝眉神色,却也若有所思——看四哥的表情,并不是全然担心皇父做派。
然他们毕竟年岁有长,亦无堵着他人问心思这等礼数。胤禩夹了一筷子四哥平素爱吃的清炒瓠子,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
用过晚膳,雍正爷怕是也觉察出来自己方才在弟弟这里的“过度放松”,心里无可无不可地转了个弯儿,强扯出个笑意,拍了拍弟弟的肩头:“你早些睡,无大碍,四哥先回去了。”
他其实很想留下来,同几个月都没怎么见面、说说梯己话的八弟抵足而眠,奈何周匝全是兄弟、眼睛,贸贸然施为,若是弄出什么不该有的声响……雍正爷可不敢担保自己的定力。许是他最后说着这句话时候手指流连在胤禩肩头的缂丝花纹上太久,胤禩眸中亦闪过了一抹类似的光晕,只是多了分狡黠,打消了泰半方才用膳时候的疑虑。
温润的笑意漾在了唇边,胤禩站在门口:“我省得。”
雍正爷心头一跳,郁气顷刻间挥发不少,笑了下,忍不住又在胤禩的肩头拍了拍,这才转身回屋。
是夜,雍正爷躺在屋内榻上,侧身难眠。他将所有可能的走向都一一推演了一番。既然太子复宠不作考虑,那最好便能依照自己最初的计划,让汗阿玛与太子殿下两看相厌。此举不难,皇父素来都有身体不适时候脾气愈发差劲的脾性,且孩子气十足,恐急需他家宝贝太子抚慰、亲近、贴心。然二十多岁政敌遍野的太子爷,正是冷艳高贵不可一世的时候,怕是谁也讨不得谁的好去。
如此一来,他只需想法让太子匆忙前来,不及想到“献药”便是。
或许,他应该考虑考虑,鼓动大千岁殷勤侍疾来增添些仇恨?
思及此,雍正爷的唇角不觉微微勾了起来,他枕着胳膊躺在榻上,隔着窗牖望向黛青色的夜空。
小八近日同大千岁走得颇近,既然弟弟有打算单飞,他这位做兄长的,理应送他一程才是。没有折断过羽翼的凰鸟,焉能知晓最坚实的梧桐枝在何方?
这样不怀好意地忖着,雍正爷的思绪还是兜兜转转地回到了胤禩身上,说起来小八今年以有十八岁了,有些自己的想法实属正常。去江南的三四个月,不知又被那起子诨货带歪了没有?四爷的眼瞳之中划过一丝寒芒,却又忆起了弟弟在去江南时,同自己频频往来的信件,字里行间细细体味,这些年的情分还是未变的……便又忆起了胤禩回京那日,远远瞅见自己时的温润笑容,雍正爷心下略略宽松,弯起了唇边。
也罢了,小小教训下,往后知理守矩,也就是了。
于是雍正爷的脑筋又绕回到了胤禩近日越发抽高了的身量上,已经到自己的眉下了。全然长开了的少年与上一世的八弟影像交叠,只是相较起上辈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恣意,此世的胤禩独添了三分宁静、两许安然,这让传承了良妃泰半容貌的他越发耐看,俊秀清凌,柔韧劲节……
眼瞅着思绪又要往不该弯的地方转过去,雍正爷急忙忙地收回那“腰软骨酥”的下一句,揉了揉眉心,集中思绪。按照方才想法,他应当鼓动小八去规劝大哥殷勤侍疾,一来探探八弟到底是否同大哥交往过密;二来此举若成,皇父与太子发生争执的可能性更大,再依照太子之秉性、皇父之气性,一顿大骂是少不得的了。如此一来,大哥跟在后面跳出来,遭受的惩处想必不能小了。能从大千岁的位置上下来最好,就算不下来,谅他也不敢再打小八的主意!
他翻了个身子,摸出了怀中带在身匝的那块玉牌。暖玉之地温润厚重,淡青的颜色在月辉下让人踏实无比,他并没有去看那块璞玉——已经端详过太多次,连纹理都记的一清二楚,遂便只是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摩擦这那玉上篆刻着的名字:胤禩。
还是要在事后将这臭小子从大哥这趟浑水中摘出来的。
已然在脑补小八真心会去“规劝”大哥的雍正爷在心中暗赞了一声“朕实乃大度,明镜铁汉也”!心肠就软了三分,他是想要对八弟小惩大诫,但皇父同太子吵架就似狂风骤雨,还是不舍得胤禩真被卷入的。再者,小八那脾气,不宜逼得太紧啊……
那如何才能既达到目的,又不让胤禩当真被牵连呢?
雍正爷灵光一闪,将前情后事串在了一处。
——莫不如,就让胤禩去给皇父献金鸡纳霜?
原来早在今年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