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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明吸了口气,眼神发狠:“你们向着他,我明白,但你们谁也别不认账!这事他就是在耍我,背地里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眼看着我在他眼前演小丑!”
周洲偏头看梁平安:“老三,我不相信你会故意耍别人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之前要装作没报刘教授的研究生?”
梁平安一下子张开嘴,想说他没装,他真的不知道是沈贺在在背后帮忙,可话到嘴边,他一下子惊醒,又咽了回去。该怎么说?沈贺要他的论文,然后帮他交给了王平达,王平达是刘教授的朋友……可是,这一切他却都不知道?谁会相信呢。谁会相信有这么一个大好人默默地做田螺姑娘呢?还是这个在他们眼中精明的“高富帅”?
难道告诉他们沈贺在跟他谈恋爱?
郑宇明见他半天不说话,冷笑一声:“说不出来了吧。”
梁平安愣愣地看着郑宇明绝不善罢甘休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敦厚和善的寝室长已经消失了,现在这个眼神冰冷的人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了,这件事会永远让他耿耿于怀,并在往后的时间伺机以此攻击他。梁平安突然觉得后背发冷,骨头都似乎泛起了冰寒。
三年的朝夕相处,就这么不堪一击,曾经的好室友,就真的变成了仇敌。
16十六
多事的一周终于过去,曾经常常打闹的寝室如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搞不好就要动手,而主角永远都是梁平安。
没有谁喜欢这种感觉,梁平安夜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脑海里回放着之前的争执,以及互相出口的指责,语言是最锋利的刀,杀人不见血。若说寝室曾经是晴空万里,现在就是乌烟瘴气,影响的是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
沈贺在校门口等他,面带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对比梁平安的憔悴脸色反差十分鲜明。
两个人一边往校外走,沈贺关心地问:“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梁平安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上次,上次你帮我找刘教授的事,我们寝室长知道了,他,他很生气……”
沈贺哦了一声,微微低下了头:“我不想看学长这样烦恼。”
梁平安总是被沈贺恰好流露出的关切体贴感动,两个人的交往,同亲人和朋友或者世界中任何的其他关系都不一样,这是最特别的关系,只有两方的小天地,没有任何分散的感情,独一无二,我接受你所有的忧愁烦恼,你体会我的喜怒哀乐,眼神相碰的时候就有了外边的世界。这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沈贺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将梁平安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停下脚步,轻声说:“搬出来住吧。”这一次,他有必胜的把握。
梁平安一下子抬起了脑袋,愣愣地看了沈贺一会儿,缓缓地点了下头。
同居是什么概念?
寝室是最好的例子,八个人,四个人……两个人。只是人数越少,意义似乎就变得不同了。
恋爱,男朋友,同居。这三个词摆在一起,正好可以构成一个心形,就像小女孩粉红的梦境。
对于梁平安来说,也是亦真亦幻的梦境。
是沈贺啊……梁平安想到对方的脸,想到火辣辣的激吻,还有赤条条的交叠的躯干,他有点紧张,左右环顾,好像觉得自己脑海里羞耻的画面一不小心让别人也看到了。他又想到在那些写着不知哪国文字的餐厅里,沈贺优雅的举止,还有在校运动会上领奖的英姿勃发,在演讲比赛中挥斥方遒的潇洒,在大大小小的活动里作为组织者的核心力……
梁平安有点发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突然撞进了梁平安懦弱的心,他浑身微微发着抖,优秀!这个词突然萌发让人无法抗拒的向往,不知何时埋下了种子,如今被什么无法定义的来源于生命的养分浇灌着疯狂地生长起来,在他心房里四处冲撞着,亟欲见到阳光。
Z大校庆将至,校园里悄悄地涌起了一股节日的氛围,每个角落都摆着宣传的画板,每个学院的教学楼都张贴着五颜六色的海报,演讲比赛,歌舞比赛,才艺比赛,英语比赛,大型晚会……一切充满竞赛性质的活动都将期待着的人群推向兴奋的□。
往日,即便医学院每一间教室都挂满了条幅和气球,梁平安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但这一次,他却悄悄地留意起来。
沈贺进入学生会一学期多,已经混得风生水起,许多传言都说他是下一届校学生会主席,即便不是,也说明了他的实力。校庆将至,各学院的统筹工作就叫沈贺忙得□乏术,本来已握在手心里的同居计划被稍稍打乱延后,沈贺压着心里的不满,笑着接过秘书处叫过来的文件,这是英语比赛的名单统计,各学院的人员和班级都列有详细信息,沈贺扫了一眼,他只需检查一下有无遗漏项就可以签字了……这时,他的目光却突然顿住了,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梁平安。
沈贺入校时就因为外形优势小范围引起了骚动,真正成名却是在开学不久后的一次辩论赛,英语辩论赛。有人把这段比赛视频录了下来,传到校园网上,几天的功夫点击量和浏览量就过了万。
英俊潇洒的男生和出色的辩论让这段视屏一下子上升到了宣传片或者微电影的水平,流畅的辩词配合纯正的发音,让人还来不及思考内在的含义就先沉迷在语感的韵律之中。在古代这就叫做一战成名,放在如今的大学校园里,则是塑造了一个校园偶像。
网上有一张真相图,有才的帅哥多数没钱,有钱的帅哥搞不好就是骗子,有才有钱的成功男人多数又都年龄大了,如果一个男人长得帅还有钱,然后比高帅富还多那么一点才华,那么……就是GAY。对于沈贺而言,正中红心。可惜放在现实生活中,当局者迷的还充满着幻想的女大学生们,就统统做起了一个梦。同一个梦想,同一个Z大。
梁平安戴着耳机,捧着一本书,一句一句地跟读,他低着头,神情专注,笨拙的镜框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落,他就推回去锲而不舍地继续念。可是……一个从小山村出来的接受了十几年应试教育的人,要如何才能说出流利的英文?他甚至没有最基础的发音知识,清辅音浊辅音,连读技巧,元音前冠词变化……连这些都弄不清的话,靠模仿只能学到一点皮毛。幼儿在两岁前都不会说话,他们聆听着外界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掌握到语言的窍门。这就是梁平安现在的阶段,然而,离校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韩启威找到梁平安窝着的角落,听了一会儿,从后边一拍梁平安的肩膀,他苦着脸看他:“老三,你这发音太怪了啊。”
梁平安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我知道,那怎么办?”
韩启威一屁股坐到他边上:“不就是一篇稿吗?你找个英语好的人读一遍,给录下来,然后照着背呗。”
梁平安顿悟,收拾东西就要走。
韩启威拉了他一把,皱着眉头:“老三啊,你说实话,你最近咋了?”
梁平安被人戳中心事,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韩启威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追问道:“咱们医学生,看得懂英文就成呗,你练口语干啥?还要参加什么比赛,你以前可从来不感兴趣。”
梁平安只好说:“就是,练练,刘教授也说,要多挑战自己。”
韩启威一下子释然了:“你真死心眼,刘教授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要跟自己较劲儿啊。”
梁平安只好嗯嗯地点头,韩启威又说:“那你练吧啊,到时候比赛我去给你捧场。”
在梁平安口中磕磕绊绊的英文短篇,到了沈贺嘴里就成了上佳的蜜糖,浓稠而丰满,让人忍不住也想随着他的韵律念出一个单词。
梁平安愣愣地看着,听着,却说不出来别的话。这里只是偌大的校园一角,太阳快落山了,沈贺才终于空出一段时间,给他录这一段音。
沈贺念完了,问出了同韩启威一样的疑问:“学长,怎么突然想起来练习英语口语了?”
梁平安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次说的很熟练:“我们也有很多专业书籍是英文原版的,我想锻炼一下自己。”
沈贺不比韩启威,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那参加英语比赛呢?”
梁平安讷讷地啊了一声,小声说:“锻炼,锻炼自己……”
沈贺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什么,他看了看梁平安的神色,这个一向没有秘密的老好人,现在的眼神里藏进了心事。沈贺感到一丝不悦,不过,他又很快抛开了这点念头,梁平安顾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事?如果他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