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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那好。”
随后我转向帘外,“皇上,我要的条件和你一样,媚床。不过,是你在下,我在上。”
五八.棋逢对手(三)
因为竭力遏制咽喉中的腥味,我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座中所有人都能听到。
话说完后,四下静得如同雷雨前夕,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我甚至听得见我话音的回音。
“怎么?”我说,“皇上大可以反悔,这个无趣游戏,也到此为止。”
身后湖水被风吹,听的阑干上嘀嗒作响。
莲声滴漏,月光流转。
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楼上忽而多出许多人,随后静寂园林中,只听得齐齐整整举箭开弓声。无异,那些弓箭都是对着帘子里这个冒犯君上,试图亵渎龙威的人来的。
“把你们的弓箭,统统放下。”帘外人威慑,“若让朕听到一声箭弦破发之声,便让你身首异处。”
楼上细细碎碎的金属与翎毛摩擦声,训练有素的侍卫面对皇威,犹豫着放下弓箭。
“墨儿,”声音轻柔与方才完全不同,“只要你……”
我侧耳听着,等待他说下去,直到这句话突然被打断。
东厢里的清俊男子一定坐卧不安,不然不会揭开东厢帘子,走出来大声说,“皇上,帘中人是贺即墨,寻回宫来,定图谋不轨,对皇上……”
楼泽终于不可忍耐。
“楼泽,图谋不轨的,恐怕是你罢!”
是刘绍的声音。
我和林喜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随后听到一个女童尖声尖气,小步踩得草地沙沙响,“纶爹爹……”
帘子上一个影子躬下身,抱住女童,“之之,好久没有见过小墨叔叔了吧。”
女童很乖的“嗯”了一声。“我想小墨叔叔,想小墨叔叔和纶爹爹在一起。”
灼城摸了摸之之的头,“之之,那你见过楼上那位青衣的叔叔么。”
之之声音突然尖得刺耳,带着哭腔大喊:“我见过!我见过他!他是魔鬼,他手上全是血……”
也在此时,突然觉察到背后一阵凉,我躬身去护林喜,刚抱了女子肩膀,脖颈却突然被掐紧。
我伸手要夺开那人的手,那人手上力陡然上翻,一手将我架在身后,一个翻身,起身一掠,将我挟上回形戏台。
楼泽将我头往后仰扳着,时隔几个时辰,在红色灯笼下,我终于将这院落中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目光顿时往这方戏台汇聚,方才群芳冠的帷幕已完全落下,我的衣着面容顿时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哗然声,远多于惊叹声“原来帘中人,竟然真的是个男子——竟是秦大人。”
帘外人震怒,帷幕边挂的那盏灯吱吱晃动。
“楼泽——你放开他!”
夜冷轩抽出剑,一个起落跃上戏台。
灼城将之之放下来,交给一边走过来的刘绍。之之依旧哭闹,刘绍抱起之之,脸上全是仇恨愤怒之情。
楼泽突然哈哈大笑,掐我脖颈的双手,游离到那面具之下,“大家是否要看看,这个假装秦羽,掌銮仪卫士秦羽,皇上身边宠臣,到底是个什么面目!”
“你放开他!”
我伸手要护住双颊,楼泽猛然挟了我双手往后,将我腰往前一抵。身体往前一弓,咽喉间克制的许久的腥血,终于淌了下来。
楼泽在我右颊并未费上多少时间,随后一拉,整张面具便由此剥落下来。我禁不住胃中汹涌翻滚,同时低下头来,一股血便从口中喷出来。
“你抬头!”
楼泽拇指和食指捏起我下颚,强行将我脸往上推,以使在座所有人都看到。
众人目光汇聚,随后一阵喧哗,很多人站了起来。是因为不相信,想要更清楚的辩认,更多的是极度愤怒。
“——原来竟是贺即墨!那个下作之人,还回来做什么——”
“——竟然明目张胆欺骗所有人,竟然斗胆欺君犯上,车裂都不足为过!”
“——楼公子何不就此捏碎他咽喉,这样之人,留于人世有合用!”
楼泽笑得越发张狂,指尖力量越发用劲。
刘绍突然上前一步,在夜冷轩面前跪下来:“皇上!臣以死上奏!贺即墨没有罪,真正罪该万死,千刀万剐的,是楼泽!皇上,臣有证据在手……”
“刘绍,够了。”
“皇上!”刘绍面红耳赤。
“刘绍……你说的,朕都知道。”
刘绍倏然抬头,目瞪口呆。灼城侧了个方向,静默看着夜冷轩,似有些不解。
楼泽深深吸了口气,“皇……皇上?”
夜冷轩冷冷看着他,“你做了什么,朕一清二楚。自从带你进宫,你给朕下毒蛊时,你想要盗取莲毒,想要天下,你以为什么都瞒过朕了。”
“皇上,那毒蛊……”
“芙蓉双生蛊,你自己已服下一蛊,若不□,蛊虫会啃噬血脉肌肤,筋骨近断而死。”
“皇上,你都知道。”楼泽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仙师死后,你从他那里偷来双生蛊,以此来汲取我体内元神,助你圆满莲心种魔。”
楼泽苦笑,“不错,可是却并不完全如此。”
“你怕朕杀了你。”
“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一切被你看破,皇上,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死,皇上,你也活不了。蛊毒双生,如果我死,皇上体内毒蛊便会啃噬肌肤,不只毒发意乱情迷,还会伤及神智,轻则嗜血成狂,重则毙命而死。”
“朕从一开始便已知道。”
“所以你,”楼泽声调变得很低,也渐渐开始颤抖,“所以皇上你对我……还是因为哥哥。”
夜冷轩不说话。
楼泽咽喉中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皇上,你知道我要莲毒,莲毒就在贺即墨身上,不是么。”
夜冷轩欺身近前,剑光一闪,楼泽突然将我向前一挡,夜冷轩收剑已来不及,生生将那剑力徒自吞了回去,瞬间撞上胸口,用剑抵在地上,一手扶胸口。
一向冷静到残酷的男子,眼中突然流过一丝惶恐。“你放开他。”
“你过来,我要他死得难看!”
楼泽手中捏住一粒珍珠大小红色药粒,放到我嘴前,在两颊猛然一捏,将药丸硬生生塞进我嘴里。
“你知道这是什么。催情药红丸,仙师应该告诉过你,红丸除了催情之外,还有什么效用。”
楼泽笑的狂戾,“红丸下肚,仙师储藏莲毒的药人贺即墨,过不了一个时辰,便会莲毒攻身,七窍流血而亡。”
他随即转向脸色惨白的灼城和夜冷轩,“莲毒毒性渐渐外溢,如此靠近贺即墨,你们也会变得很难看。灼城,到时候,你会屠城,还是杀人?哦,我忘了,你已经没有亲人可以杀了。”
灼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楼泽,你敢再往下做,我保证死的第一个是你。”
楼泽仰天大笑,带紧了手上的力度,我随之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仙师似乎没有告诉过你,要有所为,就要六亲不认。”
白衣男子蹙额,“六亲不认,楼泽你做得很好。”
脸上开始有些发烫,额上也涔出了汗来,楼泽觉察到,轻声笑了,“我杀了身边的人,至血亲之人却没有动过,不像你,灼城,你把身边人都杀光了。”
玄凤听不下去了,一个掠身从楼上跃下来,剑指向楼泽,“楼泽,闭上你的臭嘴!”
楼泽微微侧脸,五指运力,掌力击上玄凤胸口,将她推到几十步开外。
“楼泽……你真的是禽兽。”我挣扎着,后倾了身子,以腿去踢楼泽膝盖,他一个闪避,捏着我脖子将我提起来。
血液无法流到头上,我一阵眩晕,险些昏过去。
夜冷轩缓缓开口,像是最后妥协,“楼泽,你放过他,你要江山,要王位,我给你。”
我拼命用喉咙发出一点声音,楼泽压低声音对我说,“这里轮不上你说话。”
随后对夜冷轩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已经迟了。我已经败了,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要你亲眼看着贺即墨□焚身,亲眼看着贺即墨怎样被莲毒攻身之痛折磨死。”
楼泽随后再开口,却似带了哭腔,“你知道我用了多少种方式想要留在你身边?我施了毒蛊,你可知我自己身体也被雌蛊啃噬痛苦难忍?我讨厌贺即墨,我使计陷害他,千方百计想要进宫来,只为你……你与我生死相随,难道不好么?”
“我亲手将他送走一次,便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这一次,我绝对要将他留在身边。”
楼泽哑然失笑,“好,好啊。”
他低头看了看我,“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楼泽!”
夜冷轩一个起落掠上来,楼泽却没有再动,只是缓缓加重了掐我咽喉的力道,脸上一直带着笑。
楼泽手中捏住一粒珍珠大小红色药粒,放到我嘴前,在两颊猛然一捏,将药丸硬生生塞进我嘴里。
我拼命想咳嗽,却怎么都咳不出声,只觉大块小块血块凝集在眼中,一片猩红里视线渐渐变淡。
“贺即墨本已莲毒攻心,莲毒攻身,情形与中最顽劣催情药并无异样,”楼泽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