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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知道老师的劝导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遇见他,或许他就会遵从老师的意见放弃考试去学技艺。
然而他遇上,也沦陷了。
拼命的背拼命的念,满面繁琐的中英文字,复杂深奥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厚重的史地公要全部记住,高一高二加上高三上学期的学程要浓缩在半年内学会有多麽困难谁都明白。
炽白的灯光照在好像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上,纸墨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密麻的文字叙述让人眼花,意志力与承受力渐渐脆弱不堪,庞大的压力及沉重的课程要学习,连拼了两年到第三年的高材生都会难受,何况是一直打混摸鱼的裴天。
可最後裴天办到了。
考了一个众人眼里不好不坏不尴不尬的成绩,但却是裴天从小到大最好的成绩,也是拼尽全力,时常忘吃忘喝努力不懈整整半年的结果。
找遍朋友得到他的志愿序,勉强上了和他一样的大学,虽然科系还是大学内分数最低的。
一个成真美好梦想的背後是血汗交杂。
在念累了的时候,裴天也常问自己到底在拼什麽?
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他,为了这段自己觉得不可能的暗恋,还是选择去做去拼了,用那渺小的希望支持著自己——
希望自己还能与他在同一校园内,还能默默注意他暗恋他。
抱著黑色的篮球,天空阴沉的看似快要下雨了,裴天脱下外套围巾丢上在司令台边缘的书包上,随手拍了几下篮球,就立刻越过红色跑道带球到篮框下上篮。
那段苦读的期间,在精神力临近崩溃时,他就会发泄情绪似去打篮球。
痛痛快快地打场篮球,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这时候竟生龙活虎起来,额前沁出的汗水跟运动鞋旋扭在地的摩擦声,还有球打在篮板上又落进篮框那声俐落响亮的撞击声。
圆框下那破碎的布条并不妨碍进球,只是缺少点不知名的快感,绕了半场再三步上篮接著又带球跑离框架,到三分线外又一投,球随著抛物线弧形在空中,几秒後,进球。
起先开始下起毛毛雨裴天没在意,等到一声暴雷响起後忽然下起大雨他才猛地停下运球的动作,抬起头望向阴暗的天空,豆大的雨滴滴上他的脸滑下落地。
包内有好不容易找老师要来的历届考题精华整理——
不可以湿了!
裴天猛地扭身丢下球奔向司令台,却意外看见一身灰色风衣的男孩蹲坐在司令台内侧,双手抚著的是自己的书包与围巾外套。
为什麽他会在那?这时段放学了,他应该要出校门才对啊。
愣愣地走到司令台前,微抬起头与注意到他回来的男孩互视,过不了几秒,两人同时撇开视线,当然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裴天双手摸上及肩的台墙,用力一撑再翻过身上了司令台,走到男孩前由上而下俯视他。
男孩看著黑色制服裤黑色皮鞋的脚走向他,直到那双脚停住他才仰起头,用著温润的嗓音道:「回来找东西刚好经过这,下雨了就帮你抱进来。」
眼前的他微笑著,对上温柔的目光,让裴天脸一热开始慢慢变红,嗯了一声後窘迫地弯腰拿起围巾随便在脖子绕了两圈再拽上包,把外套披上头就装作镇定地转身走到边缘,但一跳到地面他再也不装,立刻抬脚跑向不远不近却无阻碍物的校门。
留下男孩在司令台上,缓缓站起身,孤身望著他的背影远去。
在快要跑到校门时,学校管理门的老伯伯撑伞站著门旁像是等人一样,见裴天一来就拦住他,并递给他一把伞。
「啊?」裴天接过伞,皱眉奇怪地看向老伯伯,而老伯伯只是笑著摇摇头,转身回去建於校门旁的一层只有几坪的楼屋。
望著正被手握著伞柄几秒,湿透的发结成条状紧贴在额前,脸上满是雨水,滂沱的大雨让裴天顾不了多少,懒得再犹豫就开伞撑起离开学校。
在这之後的过了几天,他才突然想到向老伯伯问起,却得到是X班的祈宇遗落在那的,只是老伯伯的笑容还是一样耐人寻味。
想起那时他说他回来找东西,大概就是这把伞吧。
得知真相的裴天最後默默地将这把伞收起来保存好——
反正这伞大概会被认为丢失吧,既然都丢了就丢他这好了,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往後偷偷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不好意思,虽然不久就释然消失了。
——用著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心,却又双双错失而不得知其蕴含的情意。
大雨还是哗啦啦的下著,见目标地就在眼前,裴天赶紧小跑步奔向那间老旧的药局,连途中踩中个水洼溅了他一裤管、湿了白色的步鞋也不理。
将伞收起插进门外的伞桶,裴天走进药局拐弯到第一排药柜前,看了看这里又望了望那里,在没有发现什麽後又到第二排照样翻翻那里找找这里,在到最後一排时还是让他找到了。
把剩馀的那几盒全部拿下,就转身去柜台结帐,坐在柜台後的男人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很年轻,但却有种老成的感觉,他斜睨了眼几盒药,左手移上收银机按下几个键,「你真要买这麽多安眠药?」
「嗯。」
男人抬抬眼皮,「一盒药就足够你用很久了。」
裴天从口袋拿出钱包,笑了笑,「我消化快。」
男人闻言不说话了,在又按几个收银机上的键後,才开口道:「一共X元。」
从钱包里抽出张纸钞,等了会拿过找钱提起装著药的袋子,离开药局。
「小叔叔啊,你真让他买那麽多盒药?不怕出事吗?」在旁一直沉默的女孩终於疑惑地开口。
「哼,」男人懒懒地打个呵欠,反手抓了抓背,「那几盒过期了。」
女孩:「……」
匆忙低头离去的裴天没有看见身後路口出现的人,祈宇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凭著印象转弯进条街,走没多久便见到老旧发黄的药局招牌。
快步走到药局门前,祈宇回头看向这场来的凶猛也快速的暴雨,悄然叹了口气。
一场来得迅速又凶猛的大雨。
其实他很想像这场大雨像勇猛无惧的人一样,爱得轰轰烈烈不造作不扭捏不计较後果,但现实却不可能他没那个资本,只能躲著暗自感伤不说明白,跨出那一步的勇气在见到他和女人亲密时就荡然无存,最後像个懦夫般固执地也不敢再想著打破窘境。
苦笑了下,收起伞进去药局。
不像裴天一排柜一排柜慢慢找,祈宇直接到柜台向一手正支著脸颊的男人询问。
「安眠药?」男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祈宇嘴角抽了抽,「嗯。」
男人沉吟片刻,下了高脚椅转过身伸手在大型的药柜摸了摸,抽出一盒全是外语的药盒丢到柜台上,轻触著药盒的手指顿了顿,才想起问:「要几盒?」
「一盒就好。」祈宇身上的钱剩下不多,最近找不到打工并没有收入,想到这他便又叹了气,真该死一死。
旁边的女孩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叔叔面瘫的脸上毫无一丝愧疚,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安眠药还有存货。
结完帐祈宇就提著袋子出药局撑伞离开了。
男人眯著眼心思不明地望著自动门尚未关起外的暴风雨,女孩看著男人的侧脸,咬咬唇最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记得安眠药在上位先生就卖完了啊?」
「嗯。」
女孩被噎了下,汗颜的继续问:「那你刚才怎麽不说?那位先生买的是什麽?」
「提神的薄荷糖。」男人慢慢扭过头,像是看外星人般的眼神看女孩,「有钱干嘛不赚?」
女孩:「……」
她想闭嘴不理男人了,但还硬是勉强自己说:「……他要安眠药安眠啊。」
这次男人真用看奇葩的目光看著女孩,「知道啊,但关我屁事?」瞄了下时钟,然後摆摆手走过女孩,「晚了关店吧,噢对,你还得多学学我,看你什麽智商。」说著还倒退几步,鄙视意味浓重地对她挑了下眉才哼著曲上楼。
女孩:「……」
作家的话:
其实药店老板和在会馆停掉蒸气的人有戏哟乛v乛
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写啊哈哈哈_(:з」∠)_
、第十五章 第九式
祈宇狠狠地咬掉一口黄瓜,喀滋喀滋的声音被喇叭外放男性粗狂的尖叫声盖过,视线紧紧锁住在屏幕上,著白色连身长裙的女人缓缓拉开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露出的苍白精致面容上带著一丝丝残酷的笑意。
放大成全萤幕的电影正播放著一个中年男人瞪大眼珠吓得跌倒在地,见女人朝他走去惊慌失措连滚带爬起来往後跑,而女人只是拖著长长的白色裙襬,慢慢地走在他经过的羊肠小径,四周生长著一些杂乱的野草和高大却七扭八歪的树,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