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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绎仍然不太接受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家庭温馨,他在饭桌边上说:“爸爸,我还真的没什么能力孝顺。”他仍然带着病,而且体弱,只能给人添麻烦。
秦渊看也没看他,敲敲筷子,不太高兴地说:“能一起吃饭就是孝顺。”
如今秦绎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安逸地吃饭,睡觉,调养身体。他叫秦渊的妾室小妈妈,其实辈份是乱套的,但他仍然这样叫,这女人在菜谱上毫不含糊,难怪跟妈妈丝毫没有共通处但秦渊也离不开她。除非被侄子要求否则他也懒得弹琴作曲,就算身体不错。反正他目下唯一的任务就是活得跟一头不会被宰的猪一样。
这一切都近乎美满,只除了缺一个人。
九月份,沈吴在发生那件事后第一次约出秦绎。问明他能去的地方,需要的照应,同样是派很多人接过来,在他们以前熟悉的地方清场。
沈吴不会没事找事自讨没趣,见面他先开场白:“我找了一堆你最关心的那个人的消息。”
摆出当时FBI的视频,叶楚澜的转院记录,被国内媒体称作“失踪”的新闻资料。
“大部分你都知道了。但我们都认为他住院得到治疗,失踪不是消失,只是有可能被过去认识的人接走或者控制。”
秦绎十指合拢,看着套间屏幕上投影出的视频。那是许久未见的人最后在这世间活动的影象。
“谢谢。”他直直望着屏幕说。
“如果只有这个当然不会给你看。”沈吴窥见他心情略变,急忙说。“有他的下落了。”
沈吴献宝似地拿给他一大堆卷宗,还有照片。
“他的人身很安全,似乎。但是……”
秦绎的眼光落在照片上,沉默了半天,下一刻他就威胁要揍沈吴:“干嘛刚才给我看那个遗照一样的VTR!”
沈吴是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心思,来找的秦绎。他早已不指望两个人的关系能恢复以往了,那些生死之间的抉择实在太尴尬。
但是这一刻他几乎要破涕为笑,“直接拿这个看是不行的嘛!都跟你说了‘但是’,因为还有要前后捋一捋的地方……”
喝掉了一杯温开水,秦绎和沈吴把那一堆信息过了一遍。然后合上资料。
“跟警方联络?还是用我的渠道把人弄来?”沈吴问。
秦绎双手扶着水杯,一条腿压在另一条上。“我自己去找他。”
“喂……你出门都担心怕伤风的人,活动量这么大好吗。”沈吴忍不住抱怨着。
“我会很小心的。”
沈吴只好松口气。好容易完成一桩大事,得到了和秦绎修复关系的机会。他扯向酝酿已久的话题,说:“对了,你要有空去我家坐坐么。秦非最近又在做音乐,似乎挺郁闷的,说你都不跟他讨论呢。”
秦绎的勺子敲着桌子。“他也没来找我呀!”
“他大概不好意思吧。”沈吴模拟着秦非的心态,总之自从秦非从秦绎的病床前落跑后,心灵就有点脆弱。“你跟他保持距离的样子。”
“我有吗?”秦绎的语气就好象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不过,这种事完全没有吗?当然也不是。三个人之间一定还是有心结在,所以秦绎的身体好过来,就隐隐约约离开秦非远一点。
“没有吗?”沈吴苦笑着,摸着下巴。“那他真是个笨蛋。”
“说的没错。”秦绎又赞同了一句,站起来。“这个笨蛋的事,等我找到那个失踪人口以后再处理吧。但其实他不用介意我们见不到面啊,不是还有所谓的同卵双胞胎一样的心灵交流吗?”
沈吴忍不住也笑了,有点舍不得秦绎离开地跟他拥抱。他想起以前这个人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啊,所以我弟弟也喜欢你”的时候。要是他现在还没有讨厌自己就好了。 秦绎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绝对是让这个世界的好处变得多一点。
you are my destiny距离有机场的都市超过一百公里的距离,这里有一座繁华的小镇。说是小镇,也不确切,因为它的中心是一条街,一些商售,几座宾馆,一个红灯区。
由于风俗业的清理日趋严格,城中的传统风俗店,都只能提供聊天服务,低调地转卖酒水。躲在新建的红灯区的夜店,因为管得宽松,正悄悄地繁荣。
酒店有分三到七星,红灯区专业细分的夜店也面向不同对象。有S`M俱乐部,女王教室,角色扮演俱乐部,当然最多的是面向大众消闲的酒吧水店了。外面收紧了,全国的夜店分店全跑到这条街来,竞争不知有多激烈。如果想见识最新最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在红灯街上走两遭,包你大饱眼福。
在这条强者如林的夜店街,仍然立于翘首的是背景深厚的老牌店Temptation。
在销售业,评价孰弱孰强,当然是看销量,而在Temptation,当月的销量之冠,就会坐上夜店之王的位置。
夜店营业开始的时间一般是晚上八点,有的客人寂寞无聊,来得够早。秦绎坐一趟直达的快速铁路来这偏僻不堪地方,一程就要费两个小时。
霓虹灯光升起来,他戴着口罩,下出租,抵达目的地。
沈吴告诉他:叶楚澜受伤后大脑受损,失去记忆,不知何故隐身在这红灯区做牛郎。
初时秦绎觉得这故事真真好笑,但返回的信息却严肃不堪。真的失忆?或是隐情?这大牌影帝什么演不出来。但如果是假装,为什么不跟他或他人联系?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无解。
是要保护他?还是拆穿他?在来之前,秦绎就把最后的影像,所有的资料,翻来覆去想要研究透彻。
这一回他却无法确定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欢迎光临~”
随着服务生的鞠躬和齐喝,Alex知道有新客人进来了。他正听两个女孩子笑闹,这是开店就来等他的客人,虽然没什么钱,也不好意思怠慢,这时服务生告诉又有人要他。
“失陪了。”他站起来。
客人应接不暇,牛郎的工作比想象还要困难。也许对没干劲的人,做什么都是一样吧!
不远处的吧台后面,有两个人在争论,话题正涉及这个新来而人气在窜升的牛郎。
“洛锋,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你了,只知做熟客,这月的水单能看吗?别说Lauren转过来那几个月就分掉你销量,新来的这个,才一个多月就到了这个位置,你在干什么?”
被训斥的冷峻男子,眉型斜飞入鬓,一张是妖媚或是英俊无法定义的脸,男女通吃大概是他一年多来保持No。1的秘诀。二话不说,他将爹地手里的票单抽走,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见他一副气压低低的表情,爹地赶紧提醒:“你别像搞岑一样搞他?这个人是李爷罩的,你敢惹?小心小命。”
夜深了,红灯街开始热闹起来,人逐渐占满这一家生意最鼎沸的酒水店。Alex在几桌之间周旋,记起这位小姐养的狗的名字,和那边的太太喝一杯酒。其实很心累,实际他连自己的事都不太记得。
大堂里都是人头,更走红的牛郎也在忙碌穿梭。虽然他们这一行,饮酒都有技巧,但一晚上下来,光是膀胱也占满。
在厕所尿了尿就出来了,有的男公关会被太太灌到哭,Alex不至于如此。但还是累。得了个空,他靠在吧台和大堂之间的柱子后面,想吸一根烟,这是最近培养来的爱好。
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除了一如既往的累,还总觉得心里多了什么东西。
Alex回过头,在大堂中间看到一位孤僻的客人,他面前摆着一瓶昂贵的酒,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Alex狐疑地多看了看,这样的客人,大概是,虽有公关上去接待,但他是谁的熟客,所以要等到那个当红的牛郎分出心来招待为止。
客人翘着腿,拿着颜色澄澈的酒,低着头,一个人喝。
Alex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及腰的长发,和夏日时仍穿在衬衫外的针织绒线衫,突然觉得不能移动。
站了一会,他向这位客人走去。对于熟客,抢客是牛郎之间比较忌讳的行为,除非事先有商有量。
“在等哪一位?”他唐突地坐下来,问。
客人抬起眼,看他。那一双眼神,如何形容呢,那一瞬都让他的一颗心化得稀烂。
他觉得不能呼吸,正想寻点什么话题喘过气来,一个讨厌声音打乱了他的节奏。
“J先生,你怎么坐到这边了……哦不对,Alex,坐错桌的是你吧?”
客人斜过眼去,留给他一个极浅微笑,示意他等的是这位最受欢迎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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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锋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而且是头牌又是前辈,给他下点绊子不知道多简单。 Alex不想给自己找难过,起身离开,听见背后洛锋不屑地说:“不就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