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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怎么会在阿尔及尔,那里可是海盗盛行的地界!”
“老爷子想给我点儿颜色就拿约翰撒气,把他发配到那里去跟海盗讨价还价,不过你放心,虽然惊险,但在没跟海盗们敌对之前,还是有去有还的。”伯格斯统拍拍霍华德的肩膀保证道,“组织一千多人去把那两艘大型帆船抢过来,每个人赏一枚金币,而且那时候老爷子和我那两个混蛋哥哥都在外地,应该不会有问题。”
“又是去非洲,又是组织暴动的,这么刺激的事情我才不做!”
伯格斯统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你既然肯主动来,绝对不会空手,说吧,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干股!”终于说到了正题,霍华德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胃口不小,也不怕被撑死!”伯格斯统白了他一眼,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百分之一,再多没有了!”
霍华德:“百分之三,行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伯格斯统:“百分之二,多一分都没有了!”
霍华德:“每年休年假!”
伯格斯统:“给你一星期。”
霍华德:“顿顿吃龙虾!”
伯格斯统:“去死!”
霍华德:“一套新手术设备和全套的大英百科全书!”
伯格斯统:“给你了,给你了,你要饭的啊!”
霍华德:“成交!”
两人四目相对,再也憋不住笑,心照不宣的彼此拥抱。
朋友见之于危难,把钱花在刀刃上,从那时起这两句话便被伯格斯统牢牢的记录在了他的航海日志里。
“喂,忘了问你了,你逃了那么久都逃不出去,最后我们怎么把你弄出去啊?”霍华德拍着脑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在你家后院放把火,然后趁乱跑进来。”
“我会自己想办法,二十天后码头见,你们等我到凌晨十二点,如果我那时候还没出去,就按你说的办!”伯格斯统握着他的手,“你在外面凡是多小心!”
“船长,别这么煽情好不好!”霍华德又犯了老毛病,“给你的祖传药膏别忘了按时擦,我可不想跟个麻子船长满世界丢人现眼!”
“你家不是开农场的吗?别在这儿扯淡了,时候不早别被他们发现,你赶紧走吧!”伯格斯统把他推到门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了!放心了!”霍华德背对着他挥挥手,“别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似的!”
伯格斯统无奈的摇摇头,目送他离开。
暴动
约翰自那次与伯格斯统在码头分开后,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老伯格斯统派来的人骗到角落处,一记闷棍打晕后扔到了开往北非的船舶上。
当他再次醒来时,帆船早已开到了北海,他坐起来按按发胀的太阳穴,向身边四个打手打扮的男人斜了一眼。
打手们主动告知,上面派他们护送约翰少爷到阿尔及尔考察那里的市场行情。
去海盗窝考察市场?那不就等于去虎口拔牙吗?他立即明白过来,他和自家少爷全都中了老伯格斯统的诡计,想到伯格斯统现在的境遇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去,他得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越过狭长的英吉利海峡,船在海上飘飘荡荡了至少三天才抵达直布罗陀海峡,他被人盯得死死的,距离目的地阿尔及尔越近,他逃跑的机会就越渺茫,上岸之后这帮家伙会不会把自己交给海盗来个借刀杀人也未可知。
好在老伯格斯统念旧,对他并没有起杀心,只是把他安排在旅馆看守,一天三餐准时照送。
如今他已经在这座地中海著名的海盗之城被关了整整四天了,除了每天面对洋灰墙壁发呆之外,连一直苍蝇都看不到,如何越狱成为他每天想破头也要继续想的事情。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是会否极泰来的。
就在约翰每天“面壁思过”的同时,霍华德已经坐着快艇,扮成穆斯林偷偷混进了城里。
霍华德无心流连阿尔及尔的异域风光,他只想赶快打探出约翰的下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失败他不只无法得到那笔数目可观的股份,更会丢了一个月三十枚金币的高薪工作。
他到码头反复打听,才得知一伙瑞典商人再在五天前就已上岸,并住到了当地最好的旅馆。
有钱人家真是奢侈,看管个下属也这么舍得花钱,霍华德在心中暗自冷笑。听码头的人说,约翰的身边有至少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看看自己面条一样纤细的身材叹了口气,这次只能智取了。
在旅馆外观察了两天,霍华德发现这帮打手每天都会固定出来三趟买饭,其余时间则房门紧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于是在第三天,擅长使用各种药物的霍华德扮成了卖“特殊作料”制成的大饼的小贩,一见到这帮人就主动迎上去王婆卖瓜,“各位老板,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土耳其大饼,不香不要钱!”
其中一个打手一脸蛮横,“去去去,约翰少爷不会吃你的这些破烂儿!”
霍华德难掩激动,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这大饼可不是一般的大饼,你们听说过奥斯曼土耳其吗?那里的王室都吃这个哩!”霍华德眼神中透着狡黠,“你们这个约翰少爷,一定会识货的!”
“哼!什么少爷啊,不过是个被我们看管的囚犯,用不着顿顿都吃那么好!”一个头头模样的人一脸不屑,“你这破饼多少钱,我们的差旅费可所剩无几了!”
“很便宜的,买二还送一哦!”霍华德抓住机会,“如果几位有需要,我可以天天来这儿卖!”
“先买嗯……先买九个尝尝!”那个头头数着手指,“那家伙每顿饭也吃不了多少,象征性的给他买一个得了,他剩下的餐补回去大伙分了!”
打手们耀武扬威的回到旅馆,也就一盏茶功夫,约翰独自一人从旅馆走出,看到一身小贩打扮的霍华德便翘起嘴角。
“你怎么没吃那大饼,我还打算一会儿进去营救你呢!”霍华德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赶紧和我回斯德哥尔摩,船长叫咱们组织手下的弟兄们把船抢回来!”
“那少爷呢?他在哪里?”约翰想到伯格斯统一脸焦急。
“他呀……”霍华德想着伯格斯统那一张麻子脸,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好的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你所为?你那破饼硬的都能把我的牙崩飞了,我怎么吃?”约翰讲起笑话也是一脸严肃。
“唉!真是贵族人家长大的孩子,穷毛病真多!”霍华德撇撇嘴。
他们一边走一边做回去后的计划,三三两两扎着红头巾的海盗从他们身旁经过,他们腰间别着弯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约翰,这些海盗还真是嚣张啊,看咱们的眼神就像是狼见到羊似的!”霍华德凑到约翰身边,“他们不会来打劫咱们吧?”
约翰推开企图粘在自己身上的霍华德,“放心吧,他们是海贼王哈森帕夏的手下,不会在陆地上打家劫舍的!”
“海贼王帕夏?很出名吗?”
约翰看着他那充满求知欲的乞求眼神,耐着性子给这个门外汉解释道:“帕夏是一个姓氏,他的创始者是名噪一时的海盗王巴巴罗萨海雷丁,虽然他已经死掉二百多年,势力也被大大削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子孙传承了他的衣钵,现在管事的这个哈森,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巴巴罗萨海雷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说过!”霍华德若有所思,“你说咱们跟船长离开斯德哥尔摩后,去哪里落脚呢?不会也落草为寇去当海盗吧?”
约翰语塞,他心里何尝不是在犯嘀咕,这次伯格斯统如果跟家里闹翻,他在整个波罗的海恐怕都难以立足了吧?
三天后他们坐着快船日夜兼程偷偷返回斯德哥尔摩,在灯火通明的船坞里,被一千二百名水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手们因为多日来无所事事,喝酒打架,很多都挂了彩,他们浑浊的双眼里透着不忿与质疑,就像是闲置着的白磷,只要温度适宜,无须点火即刻自燃。
“大副,船长到底去哪了,我们这都有半个多月没事做了,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啊!”
“是啊是啊!咱们的船怎么说没就没啊?”
“我们这么久不出海,工钱还会照发吗?”
不大的船坞里,一时间人声鼎沸,水手们举着拳头,忿忿的叫嚷着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迈克小小的身子站在一群彪形大汉中显得异常突兀,他走过去拉拉约翰的裤脚,“大副,虽然大家有异议,但是我敢保证他们是因为太不希望船队解散才会这样的。”
迈克的话稍稍打消了约翰的顾虑,他正了正衣领,解开脖子上的纽扣站在木桶搭建的高台上,做了一个让水手们偃旗息鼓的手势,朝着人群厉声说,“船长因为一些临时的事情特此委托我在这里跟大家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