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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梦?”
梅凌问,微扬的眉梢挂着玩味,“表情这么色。”
陆偲登时一囧:“没,我没有啊……”
忽然灵光一闪,梦里那些什么花啊草啊蜜啊——“还不都是被你……你造成的吗?”
肯定是这样没错吧?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觉得那个部位还有些涨涨的酸涩,梦境里的感受总不可能扩展到现实中来吧?
见陆偲识破了,梅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显得有点邪恶,似乎还有点得意。
“……”
——大神你又崩坏了(咦为什么要加个“又”?)。
所以说,其实天神和恶魔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对吧?
陆偲暗暗抹了把汗,突然留意到什么,双手捧住梅凌的面颊,端详着说:“你的脸色貌似好多了,真是太好了。”
梅凌唇边的弧度滞了一滞,继而再次舒展,增添了几丝愉悦。
这么在意他的脸色,看来确实是真的关心他啊……
“之前我的病拖了一个礼拜都没起色,你一来倒马上好转了,嗯——”若有所思地沉吟着,缓缓眯起的双眼越发意味深长。
陆偲不明所以,只觉得头皮发麻,几乎想要别开眼,直到听见梅凌说了句:“看来我应该奖励奖励你。”
陆偲一愣,表示谦虚:“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我也……”
话还没说完,蓦然感觉到梅凌托起他的臀部,腰身从刚才开始就盘踞在他两腿之间,现在就这么用(又一群河蟹路过)…………,一边说着:“就奖励你接着给我‘治病’,直到我痊愈为止。”
陆偲:“……”
——现在知道病人为什么伤、不、起、了吧?
※ ※ ※ ※
直到中午,陆偲才一手按着空空如也的胃,一手扶着酸胀无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再下楼到厨房找东西吃。
陆偲这边狼吞虎咽,那边梅凌还在熟睡。论起体力活,的确是后者比较操劳,再者病还没有完全好,需要多加休息也是理所当然。
陆偲填饱了肚子,无所事事,开始打量起这幢房子。昨晚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心神不宁,看得比较走马观花,现在总算可以仔细瞧瞧。
他就这么一路边走边看直到客厅,还有不少地方没去参观,不过他想,在别人房子里到处转来转去也不太合适吧,看个差不离就行。
于是在客厅驻了足,坐到沙发上,想在茶几上找找电视机遥控器,却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陆偲随手把册子拿过来,翻开一看,里面都是照片,显然还不是普通的照片。
陆偲琢磨着,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些应该是电影定妆照之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梅凌是绝对不可能穿古装的吧。
身为大神座下头号脑残粉,竟然还有陆偲没看过的电影?
——不可能!除非是根本未曾上映过的电影!
没错,他猜中了。这部电影正是梅凌最近的工作,目前还在拍摄当中。
一直以来梅凌极少拍古装片,因为他的相貌混血特征太明显,绝大多数古装角色根本演不了。
而这次他所扮演的主人公,恰好就是异域人士,同时身体里又流着一部分“汉人”的血,所以又不算完全异域。
照片上,梅凌戴着发套,长度及腰的黑发整整齐齐全部束起,露出深刻完美的脸型,饱满的额头上悬挂着一颗翡翠挂饰,翠绿欲滴的绿色,使他的肤色倍显白皙剔透,宛若冰雕雪刻般,冷得彻骨,美得噬魂。
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样式堪称雍容华贵,依稀看到衣襟和袖口等处绣着图案,也许是龙,也许是麒麟,总之是某种凶猛强悍的神兽,脚踏祥云,更加衬得整个人傲气十足,风云叱咤。
瞧这霸气侧漏的样子,不是什么王侯公爵就是武林霸主之类的人物。
陆偲盯着照片许久,简直已经看呆了。
本身他就很喜欢中国风的东西(所以他最爱的读物是唐诗嘛),那些武侠故事啊宫廷传奇啊,他都特别感兴趣。而他最最喜欢的人物角色之一,就是“英雄”。
有几个男孩儿心中不仰慕英雄,不想成英雄呢?
力拔山兮气盖世,何等牛X!
不过,从照片上的感觉来看,比起英雄,梅凌的这个角色定位似乎更像是枭雄。
在另外一张照片中,梅凌手里拿了兵器,刃锋晃晃杀气沉沉,陆偲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跟着又是: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屠宰三界称无敌,逆转八卦毁太极。
……
许许多多曾经在书上读到的词句相继撞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段接一段涌现出来。
涌到最后,不再是从别人那里读到的东西,而是从陆偲自己的大脑中冒出来的玩意。说得好听点,姑且就称之为灵感吧。
正好茶几上放着便笺本,上面还押着一支笔,陆偲于是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在便笺上,没什么特别意图,就当做个纪念,难得他也诗兴大发一次嘛。
事实证明他果然不是当文人的料,几分钟后灵感就枯竭了,用笔尖挠挠头,忽然身旁坐下一个人,与此同时听见一问:“你在写什么?”
陆偲转过头,看到的是梅凌那明显“吃”饱睡足而容光焕发的脸庞,头发绑起了辫子,绑得很随意,斜斜地搭在左边肩膀上。他已经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里还端着果汁,看来他下楼后的第一目的地就跟陆偲刚才一样,是厨房。
“没什么。”陆偲随口搪塞,想把便笺本收起来,却被对方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
梅凌看看本子上写的东西,挑眉,“歌词?”
陆偲愣住,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出来的啊?
其实很正常,梅凌本就有歌手这层身份,也会自己创作,对于某些方面自然比较敏感。
“没有,就是随便乱写的,什么都不是。”陆偲矢口否认。
梅凌却不相信,好歹他自己也是专业人士,什么样的文字是乱写的,什么样的文字里是有东西的,他不会辨识不出。
视线一转,看到茶几上摊开的相册,瞬间了悟:“这都是你看着那些照片想出来的?”
“……对。”
陆偲只好承认,再次补充申明,“我真是胡思乱想一通瞎写,没什么意义。”
其实梅凌又没说他写坏了不该写,他无需再三撇清。只是,在才华横溢的梅凌面前他总不免惭愧,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是班门弄斧了。
对此梅凌不予置评,安静下来思考一会儿,拿起笔,在留着陆偲笔迹的那张便笺上写写停停、停停写写。
他那模样非常认真,很有种专注的魅力,所以饶是陆偲好奇纳闷,却不敢凑过去打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凌终于停笔,丢下一句:“跟我来。”起身就走。
陆偲摸不着头脑,只得默默跟了上去,来到房子北侧区域。
这里有间房,陆偲之前没来参观过,乍眼一看空荡荡的,因为面积颇大,物品则相对太少。而其中最为显眼的物品,就是位于房间左上角的一架三角钢琴,或许还可以再加上那幅被窗风刮得阵阵飘荡的落地窗帘。
梅凌径直走到钢琴前,坐在凳上,打开琴盖,手指一起一落,旋律从指尖下开始流泻出来。
这段旋律听在陆偲耳中,很陌生,也很好听。直到他听见梅凌张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词,他才猛地愣住,双目瞪得通圆。
随着梅凌一句句唱下去,陆偲越发难以置信。
这些歌词……不正是他之前写在便笺纸上的文字吗?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这个人居然就已经配上了旋律?
太惊人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算了,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先好好欣赏吧。
梅凌把文字做了少许改动整理,让语句听上去更加通顺,意义更加完整明朗。
开篇的歌词比较温和,所以旋律也是舒缓悠扬,到高|潮处豪情渐起,陆偲脑海中的场景也随之变化,一会儿是塞外风霜大漠长河,一会儿又是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写出的随笔,居然能在歌唱中演示出如此强烈的画面感。
这也正是音乐的魅力所在吧?
当然,歌者亦是功不可没,如果不是那样有质感的嗓音,那样自然而又充沛的感情,也无法演绎得如此完美。
这就是天赋,就是才华。这个人能够称王封神,绝不仅仅单靠一张脸而已。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偲还意犹未尽,咂咂嘴巴拼命鼓掌:“好听,真好听!你好厉害,太太太厉害了!”
他满面赞叹,脸色激动得发红,目光更是亮得仿佛燃烧起来,那副模样就跟其他那些狂热粉丝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