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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个时候想撇清,哪个夜总会不都是在卖么?”付爷还是看不清状况的胡乱叫嚣。
易理在一旁适时的插话道:“他还给我们这边的公关下药,想要把人带出去。”
陈峰皱起眉头,下了逐客令:“这位先生,我想我不得不请您离开了,看来一品皇朝跟不上您的品味。”
此话一出,刚才一直候在两旁的保安立刻冲过来架起了付爷就往外带。付爷气急,觉得今天丢大了人,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搞出来的。他发疯的挣开保安,跑过去去抓易理怀中的单忠孝,想要揍人。
连嵘正头昏脑胀,恶心的想吐,就看见长得像是付爷的人朝他冲了过来,想要伸手抓他,易理便和这疯狗拉扯起来,晃得他胃里更难受了。
他推了易理一把,便扭头扑进了付爷怀里,“哇——”的一声将胃里一直不断翻腾的酸水一股脑的吐在了付爷的身上,登时舒爽了不少。
“啊!啊——!”付爷没有料到突然被连嵘摆了一道,恶心的大叫出声,再想去抓人,已被捏着鼻子的保安架住了胳膊,向拎小鸡一样带出门去。
连嵘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轻笑出声,转身又倒进易理怀里,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有的内敛些的便憋着笑,忍俊不禁。陈峰也翘起了嘴角,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多看了两眼。
他对Ben招招手,交代道:“刚才那个人划进黑名单,跟其他各层的领班都交代好,不要让他再出现在一品皇朝的地盘上。再去查查是谁在罩着他,打个招呼,让他以后记得做人要低调一点。最后,帮我安抚一下今天在场的贵宾,按老规矩办。”
Ben点点头,表示了解。
易理正扶着单忠孝,看陈峰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陈峰对他笑笑,格外和蔼的赞扬道:“你叫易理对吧?我记得的,你做的不错,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谢谢陈总。”
陈峰看圆满解决了这场闹剧,便回身继续招呼几名股东,带着他们继续四处转转,商讨一品皇朝的扩张计划。
Ben目送走陈总,便对着大厅朗声宣布:“今天不好意思扫了各位的雅兴,陈总为了表示歉意,本日所有消费一律八折优惠,另外每张台子再赠送三碟小吃,希望大家今夜尽兴而归。”
底下响起一片欢呼,刚才剑拔弩张的不快气氛转眼烟消云散。
在这花天酒地的迷幻世界里,只有眼前的及时行乐、醉生梦死才是人们在意的唯一,背后的荒凉委屈、挣扎磨难都留给天明后的陈腐现实就好。
易理望望怀中闭着双眼,好像睡死过去的单忠孝,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今天晚上要让他照顾这个醉鬼吗?
月朦胧,鸟朦胧 。。。
等易理送走了他的最后一批客人,一品皇朝也到了结束营业的时间。他捏捏鼻梁,活动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肩膀,正打算回宿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就一眼瞥到一旁的沙发上那个微微蜷缩着、不省人事的老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对外宣称自己是二十六岁,但看他私下那副婆妈到极致的样子就觉得不像,偷偷问Ben才知道,原来已经三十岁了。
话说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这么拼命的跑来当公关,耗费他原本就不剩下什么的青春的尾巴,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啊?
本来是想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的,可是一看到现在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那里,还要自己帮着扶他回宿舍,他就异常后悔之前竟一时心软答应与他同住。现在倒好,莫名其妙捡回了一个大麻烦。
以后每天不可避免的都要喝酒,这老家伙每天都喝醉的话,他不是每天都要伺候他了吗?不知道现在把他扫地出门还来不来得及……
易理正满腹牢骚的幽怨的凝望着单忠孝,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扛回去,就发现他动了动,在沙发上扭啊扭啊的好像条肉虫子似的慢慢坐了起来。
这时候的单忠孝脸蛋红红的,神色凄迷,他茫然的颤动了两下睫毛,撅起嘴哼哼唧唧的开始唱歌。
“风儿轻,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小宝宝睡觉觉,睡呀睡在梦中……”
“呵。”易理一下子被他醉酒后的样子逗笑了。他现在这副娇憨的神情灵动诱人,完全不似这么大年纪应该有的神态,反而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另一个人醉酒后的憨态。
连嵘……
这个混小子究竟死到哪去了?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见人影了。是做人太嚣张,摊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遭遇了什么危险,还是被哪个富商、阔太看中了,价钱谈的够高,突然就这么被圈养了起来,又或者是随便走在路上就邂逅了一段浪漫的感情,让他爱的昏天黑地,不顾一切的跟着情人逍遥快活去了?
做兄弟的,连句话都不交代就玩人间蒸发实在是太可恶了!
虽然这很像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连少爷做出来的事,可是他毕竟和他算的上是患难刎颈的交情,也被当成了其他的普通人一般一视同仁的屏蔽掉,真是想起来就让他咬牙切齿。
连嵘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便试图站立起来,却双腿一软摔在地上。易理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扛麻袋般的把他扛在了肩上。
连嵘忽然被倒挂起来,大头冲下,血便忽悠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头顶,胃部被挤压在易理宽厚的肩部,立刻胃液翻搅,几欲作呕。
他赶紧死命的敲打易理,喊他把他放下来:“你有病啊!你以为我是死猪……呕,不行,我要吐,快放我下来……呕……”
易理一惊,急忙将他放下,连嵘便连滚带爬的找了个墙角,伏在墙上又哇哇的吐了起来,只吐到几乎把整个肝脏脾肺都呕出来,他才喘了口气,稍微舒服下来。
睡也睡足了,吐也吐干净了,人就变的清醒起来,除了身体依旧酸软无力而微微摇晃着外,连嵘的大脑又重新开始运转。他不满的瞥了一眼直接导致他形象尽失的罪魁祸首,冷哼一声。
“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没看到我都已经趴下了吗?”连嵘没好气的怪罪不解风情的易理:“再怎么说我也是为工作牺牲,好歹还算个工伤,没有慰问品也就算了,你还这么粗暴!”
易理回忆刚才的确动作有点生硬,可能令单忠孝不舒服了,也微觉理亏。酒醉后的他格外不讲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反倒有几分调皮可爱,于是笑笑,说:“好,是我不够温柔,那我现在扶你回房。”
说着,易理便走过来拉连嵘的手,想把他搭到肩上,不料却被连嵘一把挥开,冷冷撂下一句:“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连嵘堵着气,一步一蹭的扶着墙向前走去,脚步虚浮而凌乱,他知道易理就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就咬咬牙,试图走出一条直线。
易理发现他无端端的就被嫌弃了,心中莫名其妙。他这可是在帮他啊,其实就算是视而不见的让他在大厅睡上整夜,也应该没有人会怪他狠心吧。照顾他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啊,他好心却反而被赏了个白眼?
又没付我钱,难道还要让我像伺候名门贵妇一样的把你捧在掌心里吗?易理心里也不平衡,索性由着他在前面走的跌跌撞撞。
看着看着,那身影渐渐的和另一个人重合在一起。想当初他第一次喝醉了酒,也是犟着脾气说什么都不要别人的搀扶……
单忠孝的身形动作竟然与连嵘出奇的一致!易理猛然惊觉他今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两次想到了连嵘,心绪有几分起伏。是因为很久没有见面的关系吗?可是也才不过半月不到而已啊。
前方倔强的身影突然一歪,脚下被绊住,险些摔倒。易理几乎没有考虑,便快步走上前去,从身后抱起了连嵘。
连嵘正被易理的视线盯得如芒在背,冷汗连连,一个闪神,脚就被狠狠的扭到了。正要惊叫出声,他的身体便腾空而起,眼前景物骤然旋转了角度,转瞬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连嵘倒吸一口气,本来含在喉咙中的痛呼又被咽了回去。
连嵘抬头就看到易理尖削的下巴,才发现整个人已被打横抱在高大的易理怀中,显得小鸟依人,楚楚可怜。
公主抱?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连嵘脸刷地烧了起来,直接红到脖子根。
“喂,你干吗啊?快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连嵘低着头扭来扭去。
“别动了,再动就把你扔在地上!你这么磨蹭的走到宿舍,天都要亮了,我还要不要睡觉?”易理抱着单忠孝的身体虽然不吃力,但是他这么大力的挣动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