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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说事,无事退散,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与你多说废话。”牧倾毫无客气之意。
这么多年牧之也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了,撇着盖碗,淡淡道:“里面躺着的那位,如何了?”
“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牧倾冷言冷语。
牧之皱眉:“这么严重?不过是跪了小半天。”
“这么冷的天气,你也去不吃不喝跪上小半天试试。”牧倾阴沉着脸。
牧之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搞混了?太子在东宫,你为了他迁怒太子,真不像是你会干出来的混账事。”
牧倾眼内一片汹涌无边的暗潮,他转头看着牧之,声若离弦之箭的锋利啸音:“你用不着跟我拐弯抹角,太子又如何,楼澜也是皇上嫡亲的皇子,我要保哪一个,都是我乐意!”
“牧倾!”牧之拍案而起,惊怔地手指不住发抖。
“你若是想吵就滚出去,别扰了楼澜休息。”牧倾将茶盏放回去,猛地一掼,脆弱的茶盏立刻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满手,“来人!”
影卫们立刻翻身下来,“王爷有何吩咐。”
牧倾漠然道:“仁亲王嘴皮子痒,将他叉出去,陪他吵吵架。”
“是!”
牧之简直哭笑不得,被影卫们生拉硬拽出去。
影卫们纷纷委屈的看着牧倾眼神写满了“他这么贬低我们王妃真的只是吵吵架不能拳打脚踢一顿吗”之类的意思。
外头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冬日难得有这样坏的天气,牧倾不禁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令人心生绝望的词句来。
楼澜一直昏睡不醒,入了夜果然发了高烧,浑身烫得惊人。牧倾用冰凉的帕子贴在他额前,心里惴惴不安。喂了药便一直守着,太子殿来人请都视若无睹,脾气暴躁地将人赶了回去,跟打太子殿下的耳光无异。
“主子,您去歇会吧,楼澜醒了我叫您。”千鹤注意道牧倾眼下的乌青,料想是一夜未睡,随即劝道。
牧倾摆摆手,又试了试楼澜额头的温度,比之昨夜低了些,“他昨天就没吃东西,让小厨房备些清淡的吃食,估摸着也快要醒了。”
“是。”千鹤轻轻应声,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牧倾身心俱疲,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疲惫感。
屋顶上影卫们一身冰渣子,纷纷对容王翘起大拇指,我们王爷跟王妃简直伉俪情深,简直情比金坚,另一个说不出四个字的词儿来,于是大叫一声好!
下了一夜的雨慢慢停了,阳光拨开云雾刀剑般劈散下来,铺天盖地的晴丝袅娜,晃得人眼前发昏。
楼澜的脑门上出了一层一层的细汗,所幸烧渐渐退了下去,却一直在昏睡。牧倾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脸色灰败异常。
天色慢慢变暗时楼澜醒来了一次,没怎么说话,牧倾给他喂了些参汤,过不久又睡下了,一身一身的出虚汗。等他完全退了烧,牧倾趁着他昏睡将人抱进热水中擦拭他虚弱的身体。
“主子。”千鹤走进来,站在外面道:“太子不肯吃饭,想见您。”
牧倾抱着楼澜一块沐在药浴中,千鹤隔着屏风只能模糊看到牧倾冷峻的背影。
“随他去闹。”牧倾的口气听不出冷热,他认真仔细地擦拭着楼澜的脖颈,随便挥手撩起一道水线:“你下去。”
“是。”千鹤立刻退了出去。
牧倾万事不理一直呆在云逸宫,楼澜睡睡醒醒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下来走走?”牧倾原本在给楼澜揉着小腿,免得他躺久了身体僵硬,注意到楼澜清醒过来后忍不住心头一跳,连声音都有些飘忽不定。
楼澜看着他,又去看别处。
牧倾端着一直备下的温热参汤将楼澜扶起来,给他喂下去小半,拿过披风将他包起来扶着下床。牧倾柔声道:“只能在大殿走走,外头冷。”
楼澜不吭声,他躺得太久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只能扶着牧倾一脚一踉跄地走到暖阁外面。
冰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再过不久天气回暖,春天便到了。楼澜抱着一个手炉暖手,坐在软榻上沉默不语。
牧倾忍了一会,终究耐不住性子,撩起楼澜一缕额发温柔地摩挲着他的眉角,轻声道:“你即便生气,也好歹与我说说话。”
楼澜低着头,睫毛纤长,唇是淡淡的粉白色,因为年少反而有种女孩般的秀气。他过了一会,抬眼看着牧倾小声道:“我肚子饿。”
牧倾摸着他的头勾唇一笑,转身道:“千鹤传膳。”
“是。”千鹤在外头应一声,很快便命人进来排了膳桌,宫人一个接一个的上菜,全是些清淡易消化的软糯吃食,楼澜大病未愈,牧倾也不敢让他吃些油腻的东西,尽管楼澜非常爱吃肉。
牧倾终究是拗不过楼澜,他稍微强硬一点,楼澜就敢比他更强硬,而楼澜强硬到底,他就没辙了,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而且还很心虚。
楼澜小口吃饭,牧倾在旁边给他夹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至于一怒楼的事,楼澜不问,牧倾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说起,最好他永远都不问。
饭后牧倾端了放温的青盐水给楼澜漱口,屋顶上影卫纷纷兴高采烈地磕瓜子,我们王爷贴心得简直就是一条小棉裤!
过了晌午阳光更烈,外头也暖和了不少,牧倾靠在内阁窗边和楼澜下棋,推开窗瞧了瞧外面的阳光,柔声道:“出去晒晒太阳?”
楼澜落子,盯着棋盘道:“我快赢了。”
牧倾轻声一笑,本就让着他,更加迅速的输了棋,把楼澜裹得严严实实牵着他去溜御花园。阳光直射下来,牧倾抱着楼澜在秋千上晃荡,身边一个人都不带,静静地和他依偎在一起。他其实能感觉到,楼澜心情不好,他以前很爱笑,但是现在自从醒来后唇边连一丝弧度都没有,这让牧倾一直很忐忑不安。
偌大的御花园四下无人,牧倾一手抓着秋千绳,一手揽着楼澜的腰肢,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楼澜乖乖地偎着他,静静的也不说话。
牧倾轻轻将下巴搭在楼澜肩上,温热的气息涌进他的颈窝间,痒的让楼澜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牧倾轻声道:“不生气了好吗,是我不好。”
楼澜背脊微微一僵,他转头看着牧倾,清澈的瞳孔看起来湿润而幼嫩。
“是我的错,原谅我吧。”牧倾抵着楼澜的额头,温柔地看着他:“吵架时说的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全是为夫不好,爱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去我跪搓衣板你看,不生气了好吗?”
楼澜鼓了鼓脸颊,没说话,眉间神色松了不少。牧倾捏了捏他的脸,低头吻他,楼澜也没躲开,还是像以前一样,回应生涩,光是一个吻便能让他面红耳赤。
回去后牧倾真的让影卫去浣衣局找了块搓衣板来,放在大殿里,一撩袍角这就跪了下去。千鹤和千寻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脸色煞白煞白。
屋顶上影卫们兴奋地捂脸,艾玛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楼澜在内阁心慌意乱,掀开棉帘往外偷窥,牧倾跪在搓衣板上看向他,勾唇一笑。楼澜连忙缩回手,长眉微微揪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楼澜走出来,别扭道:“你、你不要跪了。”
“你还生气吗?”牧倾说。
楼澜抿了抿唇没说话,牧倾摊摊手:“那我还是继续跪着吧。”
殿外千鹤跟千寻又是一阵倒抽冷气,简直要昏过去。影卫们更加兴奋,艾玛我们王爷为爱退让什么的真真大丈夫!
“……我不生气了。”楼澜低着头说。
“真的?”
楼澜点点头,嗯了一声。
牧倾点点自己的唇,“不生气就来亲一下吧。”
楼澜耳后微红,牧倾跪着他才高出一点,他走近牧倾微微弯下腰身在他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去拉他的胳膊,“你快起来吧。”
牧倾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各种狰狞,难怪南法一时不爽就罚李威远跪搓衣板,是真的很疼啊!
楼澜捡起那块搓衣板拉开门咻地扔了出去。
千鹤简直要死过去了,脸色苍白地指着搓衣板手指不断颤抖:“快、快去把那玩意儿给老子劈成碎片!”
第 40 章
楼澜身子骨到底比不上健壮的成年人,晚膳后就开始咳嗽起来,隐约还有点发烧。牧倾给他喂了药,让他含着一颗蜜饯哄他睡觉。楼澜缩在被窝里,抓着牧倾的手,埋在被子下的半张脸有点微红。
等他睡着后牧倾走到大殿宣太医来问话,半夜被扔过粑粑的太医很无辜,絮絮叨叨一大堆,还是那句话,没大碍,烧过就过了。
屋顶上,卑鄙下流无耻的影卫们又开始寻思坏点子。
“不长记性,扔粑粑没用,小五今晚去扔个火流弹吧。”
“收到!”
千寻:“……”
千鹤小声说:“装没听到吧……”
太医走后千鹤进去随伺,给牧倾上了一杯安神茶,有些踟蹰道:“主子,您今天……”
牧倾扫过他一眼,知道他要说什么,接过茶只淡淡道:“我这双膝盖,没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