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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洁顿觉罪恶深重,连忙向杨肃慎道歉。
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差点害了孙子,她默默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8月20日晚6点更新。
、横祸
杨肃慎纵然心疼,却没放弃乘胜追击的机会。
“现在的世道乱得很,听说还有犯罪分子以相亲为诱饵做局,对不明真相的人实施抢劫、绑架。奶奶,你以后可千万别把我的照片、信息随便给陌生人,让人安排相亲了。万一再碰上居心叵测的,可就惨了!”
方文洁连连点头,又是内疚、又是伤心、又是委屈……
于祥庆默不作声地给方文洁不断递纸巾,心情很是低落。
他们老了,已经看不清这个时代了。
或许,他们真该放手不管孙子的事,老老实实地在家安享晚年。
杨肃慎刚刚清静了个把月,正要和二老欢欢喜喜地过新年,方文洁忽然晕倒了。
进医院一查,她竟得了恶性脑肿瘤,肿瘤还长在脑干位置,手术风险很大。
杨肃慎急坏了,顾不上礼仪,大年三十就往陈高飞家中跑。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陈高飞面前,含泪说道:“老师,求求你救救我奶奶!”
“快起来,起来说话!”陈高飞连忙扶起杨肃慎,劝解道,“有话好好说,别忙着哭。”
杨肃慎拿出方文洁的脑瘤CT片、核磁共振片、化验单等资料,一一交给陈高飞查看。
陈高飞仔细看完后,心情有些沉重。
“手术风险很大,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杨肃慎的眼泪顿时哗哗直流。
“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等死?”
“我联系一下同行,问问他们的意见。”陈高飞语气凝重地说道,“也许,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医生动手术。”
陈高飞在我国神经外科领域已是泰斗级人物,他说没把握,还有谁能有本事动这个手术?
杨肃慎心里明白陈高飞这是安慰之语,只觉胸口破了个大洞,寒风“嗖嗖嗖”地直往里灌。
“如果亚吉教授能再年轻三四十岁就好了,岁月不饶人啊!”陈高飞重重叹了口气。
杨肃慎知道陈高飞这是说被誉为“世纪泰斗”的瑞士脑神经外科专家亚吉教授。
此人已经94岁高龄,就算曾经一再创造辉煌,也不可能亲自操刀动手术了。
“他的弟子呢?就没有一个青出于蓝的?”
“我给他发个邮件问问,你先回去过年,等有了消息,我会找你。”陈高飞吩咐道。
“要不要我把这些资料扫描成电子版,方便你用附件一起发过去?”杨肃慎问道。
“也好。”陈高飞点头。
杨肃慎拿着资料匆匆赶往医院,将资料扫描成电子版存在U盘里后,又拿着U盘赶到陈家。
陈高飞给亚吉教授发送完电子邮件,又给关系要好的同行发送邮件。
待他走出书房时,发现杨肃慎像尊石像一般立在门口,心里一阵怜惜。
他伸手抱了一下杨肃慎,叮嘱道:“患者需要一直保持愉悦的心情,手术效果才会好。你得迅速调整好心情,回去陪家人快快乐乐地过年。”
杨肃慎僵硬地点头,冲着陈高飞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陈高飞默默注视着浑身上下透出绝望气息的杨肃慎,暗暗叹了口气。
杨肃慎离开后,郭静玉忙走上前关心地询问:“能治吗?”
陈高飞摇了摇头,说道:“年纪太大了,很有可能挺不过手术。”
“要我说,都75了,也算可以了。”郭静玉叹道,“这孩子,孝心重!”
陈高飞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洁白的雪,漫天飘飞,牵出连绵愁思。
杨肃慎脚步沉重地踩着薄霜一般的积雪,一颗心冷似寒霜。
他真恨自己年轻识浅、资历不足,如果再给他5年时间,他或许就能亲手将奶奶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为什么命运对他永远这么残酷?
他才刚刚能和家人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上天这么快就剥夺了他的幸福。
杨肃慎冒着越下越大的雪,围着医院住院部大楼来来回回走了很多圈,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绝望与悲痛。
他面带微笑走进方文洁所在的单人病房,先查看了一下生命体征监测仪上的数据,接着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默默打量熟睡中的老人。
她确实老了。
头发白了大半。
苍白的脸上密布深深浅浅的皱纹,还有几块大大小小的老人斑。
她的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在睡梦之中也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想到这位至亲很有可能不久于人世,杨肃慎那强压在心底的悲痛瞬间翻涌上来。
于祥庆一直默默观察着杨肃慎,见宝贝孙子红着眼睛强忍悲痛,心脏顿时像落水的石头一样急速下沉。
他不用问,已经猜到老伴的病情很严重。
方文洁睡醒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肃慎那红通通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杨肃慎连忙摇头,强颜欢笑。
“良性肿瘤,动手术切掉就行,没有太大问题。”
“你骗我!”方文洁执拗地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我快要死了。”
杨肃慎立即垂下眼帘,掩饰道:“我刚才在外面迷了眼,到现在眼睛还疼呢。”
“我不怕死……我早就想去找你爸了……他一个人在地下……很孤单……”
方文洁说着说着,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他只是丢失了身体,灵魂还在啊!
他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啊!
可是,他怎能将真相说出口?
除了默然以对,他还能怎么做?
“你走了,我怎么办?”
于祥庆握住方文洁的手,浑浊的双眼中满含泪水。
“你真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方文洁泪眼朦胧地望着苍老的老伴,嘴唇激烈颤抖起来。
剧烈的疼痛陡然袭来,她猛地抓紧于祥庆的手,痛苦地皱起眉头。
杨肃慎见状,忙起身替方文洁按摩太阳穴,嘱咐道:“别激动!放松!放松!”
方文洁被头痛折磨得筋疲力尽,又沉睡过去。
于祥庆在杨肃慎耳畔轻声问道:“能不能尽快动手术?看到她这么疼,我心里难受。”
“我会尽快安排。你别着急。”杨肃慎安抚道,“奶奶现在很需要你,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钟向真带着对联、窗花、红灯笼等东西走进病房,将洁白一片的屋里布置得喜气洋洋。
忙定之后,他将杨肃慎叫到一边询问情况。
杨肃慎没再像从前那样给钟向真脸色看,而是语气沉重地据实相告。
“真的就没办法了?”
钟向真一副不信邪的倔强模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我悬赏1个亿,还能找不到好医生!”
杨肃慎被钟向真的孝心打动,柔声安慰道:“我在等瑞士那边的消息。也许,人家能技高一筹。”
“你让那个红三代也想想办法。”钟向真语气冷硬,“他这次要是不帮忙,以后休想再过来!”
杨肃慎怔了一下,没有吭声。
他还没告诉杜晟锐形势严峻,毕竟,杜晟锐是外行,知道了也是白担心。
更何况,杜晟锐一直对与他同住、逼他相亲的二老有意见,说不定并不希望二老长寿。
想到杜晟锐此时此刻应该正在京市与家人欢聚一堂,他的心里涌起一阵苦楚。
如果他当年没有选择和杜晟锐在一起,而是早早结婚生子,让方文洁心想事成、心情愉悦,这场病是不是就不会降临?
如果他当初没有将被恶徒闹到诊室的事情告知方文洁、借机逼她打消相亲的念头,这场病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来势汹汹?
杨肃慎知道自己的假设有问题,却控制不住地自责、懊悔。
亚吉教授那边传来消息,表示有位名为德里克的德国医生或许可以挑战此等高难度手术,只是,德里克已经失踪多日、一直联系不上。
杨肃慎从陈高飞那里听说情况后,立即请老师帮忙索要德里克的个人信息和相关资料,打算向单位请假、启程前往德国寻找对方。
杜晟锐得知杨肃慎的打算后,斥责对方犯傻。
他夺走杨肃慎手里的所有资料,扣下对方的身份证、护照等证件,命令对方老实等候。
一个月后,杜晟锐表示德里克已经找到,吩咐杨肃慎做好出行准备。
一行人乘坐杜晟锐包下的专机,自海市直飞德国法兰克福,前往科林可医院。
杨肃慎德语流利,正好充当大家的翻译。
德里克是一位又高又帅的中年男子,有着德国人特有的严谨与认真。
他那沉稳的气质极具信服力,很容易让患者产生安全感。
方文洁虽然听不懂德语,但是见到德里克后,原先的焦躁、恐慌、失落等等负面情绪很快如同云烟一般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8月21日晚6点更新。
、风波
杨肃慎看着高兴,在方文洁、于祥庆面前大夸德里克医术高明,帮二老建立信心。
方文洁的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情况良好。
杨肃慎对德里克充满感激和敬佩之情,忐忑不安地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