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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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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先生叹了口气说:“你读过泰戈尔写的一首诗吗?孟加拉文我也不太会读,诗中好像有一段这样写到‘海水啊,你说的是什么?海水说,是永恒的疑问。天空啊,我回答的是什么?天空答,是永恒的沉默。’也许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正道,他有的只是永恒的疑问和永恒的沉默。”

见襄湘似懂非懂,廖先生拍了拍襄湘的肩膀说:“你不必如此,孙中山先生不正是为了不让你们这些勇敢地年轻人失望,所以在竭尽全力了吗?”

襄湘说:“还有您。”

廖先生又笑了,他说:“是的,还有我,还有很多人。”

这次谈话以后,襄湘整个人变了不少,他的生活变积极了,起码不想整天呆屋子里了,他想出去接触人群,想去了解这个时代其他青年人的想法,也许,改变就在一刹那。

几天后,廖先生找襄湘谈话,他问襄湘愿不愿意随他北上,他说:“随孙中山先生举事,先生要重新将革命果实夺回来,这次北上,也许只要几个月,也许要几年。你这个年轻人很正直,我欣赏你,想把你带在身边,可是这也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毕竟这有风险,我们是为革命,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自觉,可是你的想法呢?”

襄湘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先生,老实说我是个没什么觉悟的人,承蒙您看得起我,我愿意随您北上。”





时光

时间就像流水,不经意间已然匆匆而过,五年了,襄湘随廖先生上海北京四处奔走,作为他的秘书,他见识到了许多人、许多事,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帮忙处理文书,但即便是如此,他也见到了许多书上写过的历史和从未写过的历史。在这一年陈炯明被驱逐出广州,孙中山先生重新回到广州就任大总统,再次建立政权,廖先生任其财政部次长,所以也跟随他回到了广州。

下雨了,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来,仿佛是谁压抑的哭泣,房间里阴沉沉的,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缓缓前行,桌上白瓷杯子里的清茶散发着微微的幽香。

“我们开办这两所学校,要用里面的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他们就是将来革命军的骨干,创立了革命军。我们的革命才能成功。”

孙中山先生又提起了要开办学校的事情,这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会议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廖先生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明白总理的想法,也都了解到创办学校的重要性,可是目前财政紧张,恐怕学校一时半会儿办不起来。”

“办不起来就想办法办起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的革命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一支自己的革命队伍,依靠那些旧式的军阀,革命永远不会成功,所以这件事情你们要办好,办到极好。”

襄湘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为会议做记录,他腿上的手抄本‘沙沙’作响,上面记录下了孙中山先生的每一句话,一字不漏。那时候襄湘想这样一本有关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现称)创建讨论会议的报告,有一天会不会被保存在历史博物馆里呢?我先在上面留个签名。

随着蒋介石最后一句‘听从总理指示’的话音落下,会议结束了,创办学校的决议被定了下来。

廖先生和蒋介石一同走在走廊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在讨论会上的话题,襄湘跟随在他们身后,颇有些无语。

蒋介石,名中正,浙江奉化人,这时候他才刚刚36岁,一身军装,看上去十分英挺,可是头顶已然出现了早凸的趋势,也许是那时候他还没什么权利的原因吧,看上去挺平易近人的,每次跟襄湘说话的时候都‘小杜,小杜’叫的很亲热,一开始还弄的襄湘有些手足无措。襄湘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上海国民党的一个分会里,当时陈炯明武装叛变,孙中山先生移居上海,当时相当于革命的又一次失败,在那种情况下依然跟随孙中山先生脚步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其中就有蒋介石。

“先生北伐的想法一直都很坚定,这次办学校就是为了今后铺平道路。”廖先生说。

“是啊,先生高瞻远瞩,我等自愧不如。”蒋介石说。

“最近先生和许多其他党派的人士来往密切,似乎有合作的意向。”廖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直奉战争刚刚才结束,张作霖就又开始蠢蠢欲动,吴佩孚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先生着急了。”蒋介石说的很笼统,没有明确的说出他的看法。

“万一先生决定改组国民党,恐怕到时候党内要吵成一团。”廖先生说。

“一切皆有先生的决定,我完全听从先生。”蒋介石走到楼梯口,向廖先生微微致意,转弯离去。

廖先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难怪先生决定让他担任第一期校长,只盼不要出问题才好。”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从玻璃上滚滚而落,襄湘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和廖先生担忧的神情,喉咙里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原本他想对廖先生说:“那个人不是池中之物,让他当了黄埔校长会后患无穷。”

楼道里的风声越来越大,雨水从窗户的缝隙里飞进来,沿着洁白的墙壁流下,廖先生望着风雨大作的灰暗天空,过了许久他缓缓地开口:“良钰,你随我离开广州有五年了吧?”

“是的先生,那时候我刚刚从学校毕业,马老先生把我推荐给您,这些年,我在您身边学到了很多。”襄湘望着窗外墨绿色的远山说道。

“想家吗?”廖先生问。

襄湘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从离开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回过云升镇,二姨太催他回家的书信一封封传来,他却熟视无睹。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当冲动的做了某件事后,哪怕事后后悔了也绝不肯回头,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会回头。

“回家看看。”廖先生拍了拍襄湘的肩膀,转身离去。

廖先生放了襄湘一个月假,让他回家看望父母,襄湘不肯回云升镇,所以只好去了自己从前买下的那所小洋楼。好几年过去了,这里一直没人打理,小楼看上去有些荒凉,大门紧锁,窗口紧闭,门口花坛里的几株植物都枯死了,厚厚的爬山虎爬满了半面墙壁。襄湘开门进去,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襄湘退避三舍。

没法子,这地方住不了人,襄湘只得从附近找了家小旅店,旅店楼下是家小餐馆,正是吃饭时间,却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这个年岁生意都不好做,穷人吃不起餐馆,有钱人则看不起这种乱糟糟的地方。

襄湘要了一碗米线,米线上浮着几根绿油油的菜叶,襄湘尝了一口,顿觉食欲上涨,虽然卖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很有味道。于是‘呼啦呼啦’扒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掌柜的,掌柜的。”一个店小二从楼上奔下来,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二楼那个唱戏的快不行了。”

门口柜台后面瘦瘦的掌柜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不行,不行,不能让他死在店里头,赶紧把他抬出去,抬得远远地。”

“是。”小二应道。

“我说掌柜的,你咋这么不是个东西呢?客人病重你不赶紧找大夫,咋把人扔出去呢?你也不怕伤天害理?”一个客人说。

“啧,您这是什么话啊,天地良心,他在我这里病了三个月,我让他一个病秧子住在店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的地方都嫌晦气,谁收他啊?今天我要不把他扔出去,让他在店里过去了,以后别人就该扔我了,要不然抬你家里去?”掌柜的似乎很有理,说的铿锵有声。

另一个客人说:“别管别管,这年头谁还有力气去管别人啊?自己能不饿死就了不起了。”

店小二没一会儿就扛着个人下楼了,那人似乎很瘦,店小二扛着他丝毫没影响到走路,襄湘远远地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面色泛红,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昏迷了。

襄湘不是什么爱心过剩的大善人,没事喜欢多管闲事,这个年岁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都管岂不是要累死。可是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重病患者被弃之不顾。

“停一下。”襄湘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小二喊了一声:“掌柜的,刚刚那位大哥说的对,把病患丢出去太伤天害理了。”

掌柜的见襄湘一身整齐的中山装,倒像是个文化人,也不敢怠慢,只得搭腔道:“那您说怎么办呢?反正我不会让他留在店里。”

襄湘说:“要不我给您五块大洋,您别把他扔出去了,我去给他请个医生来,治好了病不就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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