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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已被所有人抛弃。
就连最后一层虚假的壳,也被现实猝不及防敲打碎裂。
不可思议的是。
我始终无法否认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十七岁的我,深深爱着早已成熟的他。
尽管我们,隔着十年岁月的沟渠,两极身份的差异。”
——摘自沈清砚,十七岁那年褶皱发烫的日记。
那次争吵过后,沈清砚在第二天晨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气息阴沉的宅邸。
他不爱买衣服,所常穿着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件柔软合身的休闲衫。
所以走的时候,他只背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双肩包,就算把常用的衣服杂物都塞进去,大黑包里还是空出一些较为可观的空间。
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只是这些玩乐的行为,鉴于一些职业习惯,实在不敢在外人面前暴露。
相较而言,沈清砚唯一不那么变态的嗜好,恐怕就是看书了。
书架上的书,把本来宽绰的柜格挤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好一片环肥燕瘦,后宫佳丽三万本。
书清一色都是由段天罡花钱买给自己的。
他从小白吃白住在别人家就算了,毕竟他可以厚着脸皮搪塞说自己那会儿年龄小,早忘记了;不过,过去的事归过去,如今他既然要离开,又怎么好意思从段天罡手里,卡油似的把书拿走呢?
且不论那些有的没的,对于这些在市面上千金难求的精装书,他是真有些舍不得。
沈清砚在心底默默地催眠着自己,再看最后一眼,就再看这些书最后一眼。
就当是做个软弱者的告别仪式。
眷恋的目光在一本书脊上停住了。
其实单挑出去看,这本书在花里胡哨的同伴间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只不过…
弧度圆润而不显臃肿的手指,轻轻取下那本卖相乏善可陈的小说。
翻动的书页透着股冷香。
像岁月的流逝一样不易察觉。
——果真是它。
指尖爱惜地在封面轻轻划过,反复摩挲。
那是某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啊。
上面还清晰地染指了他独一无二的体温。
书名是…
《徒劳》。
沈清砚笑得有些心酸。
是啊,多像他和他的隐喻。
不。
确切来说——
是他一个人要死要活的黏着对方,而到头来,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书名剧透了结局。
要命的是,这本书的存在,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而自己,竟然上赶着把人家的讽刺当做珍宝,傻傻地揣进心里最安全的地方,不舍得让他人触碰。
“啪。”
决绝的背影一闪而过,地上凭空多出一本四脚朝天,书页被揉皱成团的小说。
他以男人视若生命的尊严起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犯贱。
然而,他终究算错了。
到头来,就连尊严,都被自己抛弃得一个渣滓不剩。
因为搬出去后一个月,段天罡就打电话call他。
男人的口吻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沈清砚觉得哪里反常,皱皱眉,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把手机夹在耳朵下:
“…今天晚上十一点,温泉会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清砚…;” 段天罡一贯沉稳的声线;此时刻意添加了几许□的味道;却毫不违和;甚至拥有浑然天成的魅惑之感。。
“你一定要来。”
“…我会等你。”
挂下电话的沈清砚,表情僵硬;肢体似乎也变得不协调起来。
他说,他会等自己。
是他听错了吗?
这个男人,居然说,他会等自己,他愿意等自己?
…
耀眼的顶灯。
寂静的堂厅。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起手看时间了。
思绪有些混乱的沈清砚,傻傻愣愣地盯着表盘上冷艳高贵的烫金数字,远远瞧去,冰块脸上竟透露出几分娇憨。
“先生,要续杯咖啡吗?”
路过心不在焉的沈清砚,服务生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沉思。
“额,不用。谢谢。”
“先生!请问您是沈清砚吗?”
有些吃惊,他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起这个服务生来。
有些稀疏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笑起来暖暖洋洋,看起来,竟是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不过他并不认识对方,既然没有印象,也就说明这个家伙无足轻重。
“是。有什么问题吗?”
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也不怕得罪他,而且自己都等了这么久了。
一想到这儿,沈清砚就不自觉加重了口气。
“太好了!”
哪知人家非但不害怕,还一脸的喜气祥和,激动得两眼放光,
“我可算找到您了!段天罡先生让我传话给您,他在803房间等着你~~这是钥匙。”
“帅哥,预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哦~~嘿嘿~”
这家伙…卖的什么关子
恍然间;沈清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
是那个男人的宠爱,在乎,还是专属于一人的霸道?
叹了口气,他接过尚且温存的钥匙,敏感的触觉告诉他,这把钥匙上布满了斑驳的铜锈,或许,也曾有少年如同自己一般,陷入了他人精心布下的温柔陷阱里?
很遗憾,他拒绝这份施舍。
坚定了犹疑的目光,他脚步有力地踩在绵软的红毯上,透出一股无懈可击的气势。
专属霸道【重修版】
走廊里一片静谧。
也难怪,大多人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消遣放松,已是深夜当头,放在古代是宵禁,搁在现代,这个时刻会面意味着什么,反而不言而喻。
脚步在某个房间前微微停顿。
房里传来引人遐思的喘息声,而且…好像还不止两个人。
呃…
沈清砚有些惊悚地抬起头再看了看门牌。
…好吧,晚上他视力比白天差,看错了数字。
抽了抽嘴角,他转过身去,静默矗立在门前一小会儿。
没有任何动静。
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难得地,一贯对温度没什么感知的沈清砚,竟感到几分寒意。
他安抚自己似的卷了卷松垮的袖口,这才将心情平复了些。
这间会馆的门很好开。
尽管不是最先进的磁卡钥匙,不过,这种带有原始质朴,略微粗糙的手感,反倒是更招人喜爱。
他微微晃了会儿神。
不出所料,屋里黑漆漆一片。
抬手在门口的墙上摸索,啪地按下开关。
满室灯火通明。
那竟是一连串花式各异鼎灯的开关不同于其他的会馆,这间温泉会馆的最大特点,就是奢华醉人的灯光。
以单条线路可控,内充昂贵惰性气体用以保持色泽鲜亮的光而闻名。
不过,这还真是有些奇怪的说法。
象征性地扫视一眼屋子的摆设,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刚才在外面很冷,不过开个灯的功夫,沈清砚竟然感到热的不行。
随手脱下外套放在一边的椅子上,门就被莽然撞开。
闯进来的男人气喘吁吁,面色虚白,十分紧慎地轻轻合上门。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不是段天罡,又能是谁?
段天罡神色匆匆,一个箭步跨到沈清砚身边,神色里是无声的胁迫 。
他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多年来的默契,可不是白白培养的。
沈清砚颇有眼力地理解了这个讯息。
不过…
装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沈清砚瞳孔里尽是茫然,甚至起身要去按墙上的紧急呼叫。
段天罡明显是慌了手脚。
他伸手制止了这个莽撞的举动,然而动作似是牵拉到自己的痛处,他一下子捂住手臂 ,额角涔涔渗出细密的汗滴。
果然不正常。
沈清砚冷静地抱着双臂,原本还打算对他作壁上观 ,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受伤了。
他的眉头皱得有些愁苦。
沈清砚在视线可以触及的范围内,努力寻觅一切质地柔软的制品。
清秀无比的少年;手中握着尚算干净的便携毛巾;小心翼翼为俊美皱眉的男人包扎。
弯下腰,单膝跪地,眸色幽深,似笑非笑。
而两人手指的接触,让室内萧瑟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沈清砚低头仔细打量他胳膊上隐蔽的伤口 。
黑色的一袭劲装装被人用刀划出道长长的缺口。
看刀子拉出的形状,应该不是把匕首之类的小型刀具。
之所以确定是道具,而非枪支,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反应。
如果是枪击的话…。
那么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恐怕就不是这样急着赶来见自己了。
况且,自己最擅长的是处理刀伤,如此,让自己在这里等着,恐怕就是想给他留条后路;倘若今晚计划成功,他怕是又要歌舞靡靡,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如此,自己反而要感谢那个动手的人了?
脑中这样一想;不由得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