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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赤裂枫护早年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不至于那么身娇肉贵,没觉得这里硬什么的,但是对睡惯了床的季浩熙来说,刚开始对他而言真可谓是个不小的折磨,直到后来他弄了更多的褥子铺在上面。
岁末的北方冷的可以,季浩熙一边仔细的烧着炕,一边在注意是不是过热,别烫着昏迷中的人,一边在给赤裂枫护洗刚才在他身上换下的那些衣服。
赤裂枫护很高,对于季浩熙来说,他站直了也就刚到赤裂枫护下巴的地方,所以自己的衣服,恐怕赤裂枫护是穿不下的,因此只好趁着对方还在昏迷当中给他带血的衣服洗净烘干。
洗衣服的时候季浩熙就发现了,这个人绝对是位爷,不说外面的领口袖口缝着的都是珍贵而少见的黑狐狸毛皮,就连里衣的袖子上都绣着金丝线,而内衣更是柔软到不能再柔软的料子。
季浩熙叹了一口气,有钱家的爷居然能弄成这副德行,真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一边腹诽,季浩熙一边又往热水盆里加了一点干松。这种植物的香味十分清淡,有种干净的雨后湿泥土的芬芳。
但是炕上的赤裂枫护似乎却睡得不太安稳。
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苍白的唇色,知道这是典型的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这里又没有可输血的仪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无论如何得先要为他保存住体力等他醒来啊。
想着,季浩熙又去准备了点糖水,全充当葡萄糖了,可是又不敢准备太多,季浩熙只好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因为他发现喂的稍微多一点赤裂枫护就会咽不下去而溢出来。
医疗护理第一条,不要让病人在术后喝太多水,吃太多食物,谨防上厕所而无法移动。
喝过糖水之后,赤裂枫护能稍微安稳一点,可是等季浩熙烘干了他的衣服回来的时候,赤裂枫护整个人又开始发起低烧。
季浩熙顾不得给赤裂枫护衣服上的裂口缝好,又开始一遍一遍的为他擦汗降温。
折腾了一天,季浩熙连口水都没喝。
入夜,温度更低。赤裂枫护不由的开始发冷。季浩熙重新添了些柴火之后,把剩下的一床被子也盖到了赤裂枫护的身上,可是他的棉被不是什么好棉,比较沉。
季浩熙担心因为棉被太沉而压到赤裂枫护的伤口,于是自己只好和衣躺在一边,一只手在被里为赤裂枫护稍微擎着一点。
是夜,更冷,即使是烧的热乎的炕头。
所以本来自己身子低也不太好的季浩熙,终于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也不由的朝着热源靠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赤裂枫护的被子,还微微的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赤裂枫护就醒了。
常年养成的警觉的性子让他瞬间就感到了旁边有个人。一抬手,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一阵痛感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记忆。
他当时正在书房里看公事,一阵不易察觉的声响在从屋顶传来,一名死士首先发现,几招过后发现不是对方的对手,另外一名死士出来帮忙。在同样的手段引开了三名死士之后,赤裂枫护不禁目光一沉,倒想看看对方到底设了一个什么圈套给他,于是走出书房提起轻功同最后来的那名明显内力不低的刺客搏斗起来。
尽管对方内力似乎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招式花样百出,倒不是想置他于死地,而是想把他向城外引。
赤裂枫护本来想将计就计的看看对方到底设下了什么圈套等自己钻,却没想到到了城外对方居然撒了迷魂香。
赤裂枫护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量迷药,这才被对方偷袭成功。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稍微转了一下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有些轻微泛黄的柔软的头发。
下面是一张丝毫没有防备的巴掌小脸。
不似自己睫毛的浓密,季浩熙的睫毛细细长长的,随着睡梦不安稳的一动一动,不难想象这双眼睛要是睁开是多么的清澈无暇,而整张小脸白嫩的似乎能捏出水来。
由于季浩熙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赤裂枫护的被子里,此刻距离季浩熙的小脸距离赤裂枫护的下巴要多近有多近,近到呼吸可闻。
赤裂枫护咽了一口吐沫,顺着长长的睫毛向下看,本该红润的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燥红色,本该红嫩的小嘴也暗淡仿佛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水色。
就跟除去赤裂枫护脸上的污迹的时候,第一眼就被赤裂枫护冷峻英气的面孔惊艳到而看呆了的季浩熙一样,赤裂枫护看到季浩熙的第一眼常年冷峻的眼神也不禁微跳了一下。
但是警惕惯了的赤裂枫护下一秒就暗了眼眸,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救他,既然救他为什么不向官府报信,他有什么目的等等一些列问题瞬间涌上了赤裂枫护的心头。
而昨天(其实是前天)的那三名刺客又有什么目的,在王府内引他出城又要在城外置他于死地不多此一举么?
似乎感受到了赤裂枫护的异动,季浩熙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季浩熙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赤裂枫护觉得自己刚才想的还真没错。
刚醒的季浩熙看着赤裂枫护可以迷醉身心的黑眸似乎一时有点迷茫,愣愣的眨了一下眼,神志有点恢复,然后——整个脑子哄的一下:他怎么钻进人家的被子里了!禽兽啊禽兽就算对方长得好看也不能在睡梦中猥亵人家啊!!呸呸!!人家是病人没有碰到人家吧!!
赤裂枫护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这位懵懂的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脸上哄的一下子红了突然爬起来坐到了一边,脸色变了又变的季浩熙,不禁觉得有趣。
“那个……”季浩熙红着脸看着赤裂枫护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不小心睡着了,我没有压到你吧。”
赤裂枫护心里仍在怀疑季浩熙的身份,像这种小馆奸细他见得多了。半天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季浩熙依然红着脸,赶忙起身重新为赤裂枫护盖好被子,缩着腿下炕。“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吧,你稍等一下。”
说着季浩熙就要向厨房走去。
“等一下。”见季浩熙要走,赤裂枫护再次冰冷的开口:“我的东西呢?”
“啊。”季浩熙恍然大悟,把叠好的衣服物件拿到赤裂枫护旁边。“你要穿上么?我帮你吧?”
帮他?赤裂枫护冷冰冰的看着季浩熙,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剩一条内裤了,让季浩熙留下帮他好把自己看光光?当然,沉稳冰冷的沉王在自己穿好衣服之后才后知后觉,那自己是怎么变得光溜溜的?
“不用。”赤裂枫护再次惜字如金冷冰冰的开口,连句谢谢都没有。
“哦。”
看出来男人似乎不怎么太喜欢自己,季浩熙尴尬的笑了一下。反正也习惯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同班的男生也总嘲讽自己来着。虽然有时候会有女生帮自己出头,可是自己一个大男生让女生给出头也实在是太丢人些。久而久之,季浩熙与人交往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起来,男人跟同班男生一样吧。
季浩熙心下叹口气,他只是想跟给刚认识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看来自己真是有什么地方天生惹人讨厌而自己总是发觉不了。果然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季浩熙心下对自己说。也或许是因为……季浩熙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垂下眼眸更加暗沉。
赤裂枫护见季浩熙走了走出,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包扎的还不错。然后稍微运功调息了一下,他内力深厚,这点皮肉小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虽然逼出了一些毒血,剩下的倒也不是大问题,回去找贾谷乐调理一下就好,倒是刚才的小家伙气色有些不对。
想到这里,赤裂枫护一顿,他在想一个浑身疑点重重的人?
虽然赤裂国民风开放,但是对小馆婪童还是被人们偏视的。
赤裂枫护脑袋一边飞快的转着,一边默默的穿着衣服。
当然,干净的干松香味和被缝补好的口子赤裂枫护也敏锐的发觉了。但那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理所应当的穿上了。
太阳刚刚升起,温度上升的缓慢,在厨房点火烧水的季浩熙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但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早就习惯了。
赤裂枫护穿戴好之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镶玉腰带,玉佩,腰牌,不禁怀疑,腰牌上那么大的一个“沉”字,季浩熙都能没看见么?
事实上季浩熙看见了。但是他八百年不进一次帝都,他哪里知道沉王是谁,他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姓呢。姓沉?真是少见。
赤裂枫护坦然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真是简陋,小土炕,土地,简陋的外木墙,里屋的几间泥土墙也不够厚实,瞅着有点年代的味道,莫非不是临时搭建的?
警觉的赤裂枫护在屋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