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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别说了，您没有对不起我。您先起来吧。”看着养了自己十年、将她当成母亲般的乳娘竟向自己磕头，艾青的心一下慌了，只能不停地搀扶着她。
“青儿，陈良下午都和我说了，你为了我和英儿，只能被迫留在他家，乳娘……乳娘决不能答应，”李氏突然抬头直直地，眼里满是坚定，“青儿，乳娘这就去官府。”
艾青知道乳娘在关键时刻性情总是坚毅的，要不然当年也不能坚持挺着大肚子孤身一人来到古田镇，不行，他必须得尽快和乳娘说清楚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乳娘，您还记得十年前您第一次带我逛集市时我差点被马撞伤的事情吗？”
突然被问起十年前的事，李氏不明白艾青的用意，但一想起自己曾经差点让青儿受伤，心里又是一番痛苦。
“乳娘，青儿是自愿留在陈家的，您先起来听我说，”艾青扶起李氏坐在椅子上，接着说道，“陈良就是十年前救我的人。”
陡然睁大双眼，李氏似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巧？
“乳娘，您从小就教我‘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陈良不仅以前救过我，现在又救了我们家，您觉得我们不应该报恩吗？”艾青边说着便打湿了脸帕递给乳娘，“而且，如果让他娶妻不过三天就休妻的话，村里人该怎么看他，会坏了他的名声的。乳娘，我们不能这么做。”
听见艾青的解释，李氏心里也矛盾起来，但……“青儿，你是真心留在陈家的？”如果青儿不愿意，那么自己就算坐牢，就算对不住陈良，自己也决不能勉强青儿。
“嗯，乳娘，青儿是心甘情愿的。陈良是个好人，青儿要留在陈家！”艾青的眼里是满满的坚定。
夕阳下的村道上，一辆马车快速奔驰着。
车厢内，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娇小人儿正躺在另一个高大男人的胸前，高大男人一手拖着人儿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抚着人儿的后背。这正是从苏家回来的艾青和陈良。
“你下午和乳娘说了些什么？”娇小的人儿开口询问道。
“我要和青儿一起。”高大男人回答。
“腾”地，怀中的人儿脸蛋又是红成一片，嗔怪道，“这种话，你怎么能这么直接？”
“我要和你在一起。”
陈良此刻的眼神是那么的真挚和深情，艾青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自己会被漩涡似的毫无保留的吸引的，但好舍不得，好想这样一直看下去，“可，可我是男的。”艾青还是想要询问清楚，他怕自己要是投入进去后又被判出局，定会受不了的。
“我说过我不介意。”陈良还是那副温柔的笑脸，轻轻地抚摸着艾青的额头和眉眼，“从我重遇你那刻起，我便放不下了。”
“可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你们古人不是最怕无后的吗？”艾青很担心，你说他胆小也罢，他就是害怕，他怕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最后都会跳出来抢夺他的幸福。
“爹娘在世时，曾教过我，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便是有一个真爱之人幸福相伴，而你便是我此生的幸福。”直接跳过“你们古人”，陈良回答得很认真，很仔细，他要让艾青明白，他不在乎这些，有孩子固然是好，但若没有他也决不强求，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眼前的人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艾青看懂了陈良的真心，明白了陈良的用意，眼睛再次不争气地湿润了；艾青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他对陈良的感觉是不是就是爱情，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今生的幸福，是自己愿意一辈子守候的幸福。
不知何时两张嘴唇又触碰在了一起，那里有幸福的味道！
21
第二十一章 逛妓院？！ 。。。
自苏家回来后，艾青和陈良这对夫夫的感情明显有了量的提升，看在村民的眼里俨然是一对及其恩爱的新婚夫妇，男才女貌，真真是羡煞旁人！
这些日子下来，对于各种家务事，艾青倒是已经摸得非常熟悉，帮了陈良不少忙，但也仅限于不太耗体力的活儿，若是种地之类的，陈良是铁定不允许的，他不想艾青受累，艾青自然也是知道他的顾虑，心里感动之余却又希望能够帮陈良更多，好说歹说，才最终让陈良同意让艾青打理后院的那块菜地，高兴地艾青直搂着对方的脖子亲了他好几口，陈良哪肯如此敷衍了事，反客为主托着艾青的脑袋一直亲到人儿满脸通红无法呼吸为止，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天下来，陈良也只是亲亲艾青，却从不再深入下去，这让艾青有点受伤，倒不是艾青对房事有多渴望，他只是想起书上说的“见到爱人都会想直接扑倒对方”的话，既然陈良爱自己，那为什么就不曾想过扑倒自己呢？说来说去，他还是嫌弃自己的男儿身的吧，想及此，艾青的心便无法抑制地感到一阵伤痛。
这一日，吃过晚饭后，二人在厨房一起收拾。
“明日我要出村去趟县城。”陈良突然开口说道。
“去县城？”没有停下手上的洗碗工作，艾青疑问道，“家里缺东西不都是在镇里买的吗，怎么这次要去县城这么远？”
“呃，有些东西镇里没。”
陈良说这话似乎有点紧张，但对方既然不肯说，艾青也不好再问下去，虽然是爱人，但彼此还是要有点私人空间的，“嗯，那好吧，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
“你可有什么喜欢之物，我回来时给你稍上。”陈良开口询问道。
不知为什么，听见陈良的问题，艾青脑袋里的第一反应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笑地摇了摇自己爱多想的脑袋，转头向陈良说道，“你当我女人呢，又不喜欢胭脂水粉、玉饰衣装的，我不缺。你啊，有钱就存起来，别瞎买知道吗？”
艾青都不知道自己的口气有多贤良，陈良听着脸也抑制不住地笑了，“嗯，为夫知道的，娘子。”
“什么，你叫谁娘子呢，我是男的。”一听到娘子二字，艾青便像吃了火药般，脾气火爆到不行，平日里被村里人叫陈家嫂子就已经够让自己受的了，这家伙偏偏还戳我刺，哼，女人有什么好的，干嘛老念叨着女人啊，心里满是醋味。
“呵，青儿，你好可爱。”
“你说谁可……”，话未说完，便被突然而至的嘴唇尽数淹没。
第二天天未亮，陈良便起床了，收拾了一番亲了亲人儿后，就出门了。
艾青醒来的时候，天已亮，转身一摸身旁，发现床铺竟是冷的，赶紧爬起来，这才突然想起昨日陈良说今天要去县城的事儿。
身边缺了一个大暖炉，艾青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再也睡不着就起床了。清洗一番后，到了厨房发现锅里还留着陈良准备的早饭，便端出来草草吃完。
刷过锅洗完碗后，艾青总觉得提不起劲，应该是身边少了那人的味道的缘故吧，想着自己总得找些事来干，便突然想到了几天前从乳娘那儿拿回来的正在晒的辣椒，要不趁今天就干脆做辣椒酱吧。
这些辣椒都是苏家后院艾青专属地里种植的，知道艾青爱吃辣，李氏就把才摘下不久的两大包辣椒打包好让陈良带了回来，回来第二天艾青就立刻把辣椒洗干净放在院里晒了，这也过了两天了，该是晒得不错了。
将晒好的辣椒全部摊分在院里的竹席上，又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砧板、菜刀和一些剥好的蒜、盐和自制的白酒，待材料准备的差不多时，艾青便开始自制辣酱了。
没有现代的搅拌机，便只能用菜刀人工剁碎这些辣椒和蒜了，坐在小木凳上，艾青足足剁了一个半时辰才将所有的辣椒和蒜剁碎尽一起放入大木盆中，然后将打碎的辣椒和蒜用手不停地搅拌在一起，在表层撒上盐和少量白酒后，继续将辣椒酱拌匀，待全部均匀渗透后，艾青起身到东边的杂房中拿出了一个大坛子，将匀好的酱平铺进坛中，最后用厚厚的白菜叶平铺了辣酱的最上层，加上坛盖封实后，又端着坛子回了杂货房。只要一个月，这辣椒酱便可食用。
做好这一切后，已是午时，忙了一上午，艾青的肚子早已发出了抗议声。
因为只有一个人在家，艾青也不打算做得有多丰富，只是简单地给自己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又喂过后院的家禽后，觉得有点困了，便回房午休去了。
艾青再次醒来，听到院里传来劈材的声音，赶紧起床开门出去，见到陈良穿着短褂扬起满是肌肉的手臂正奋力地劈着材，汗水不停地滑过麦色的皮肤，艾青突然觉得有点上火。
陈良也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艾青，笑了笑，“起了。”
健康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