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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让沈瑜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像辜负了殷远一样,顿时觉得很难受:“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
殷远见他如此,却忽然一笑:“你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
说罢打马而去。
沈瑜只能跟上,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到底让我想什么啊?!”
回了月光镇的客栈,几人自去休息。
到了晚饭时间,沈瑜来寻殷远:“晚上吃什么?”
殷远正在调香,听他这么说,放下手上的东西问:“回来路上说的事,你想到了么?”
沈瑜就怕他问这个,支吾一阵,还是说:“没有,你告诉我吧……”
哪知殷远回过头去,重新拿起了调香的小木勺:“晚饭随便叫送些什么上来吧,或者叫宇青去街上买些来。”
于是晚上没有殷远亲手做的美食吃……
沈瑜发誓一定跟自己没想出来有关,怨念了一会儿,找宇青买胡饼去。
一直到晚上就寝,殷远都没出房门。
沈瑜心想也许调香真的很重要,但仍止不住心里涌起的失落。他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却听见敲门声,殷远在门外问:“已经睡下了?”
“没!你等等!”沈瑜一边冲外面喊,一边手忙脚乱找衣服。
他匆匆套好了外袍,开门出去,见殷远在外面。
“还没想好?”殷远问。
沈瑜点头。
“你真是太笨了……”殷远无奈低声感叹,沈瑜顿时满心愧疚,正想说道歉的话,冷不防被殷远一把捞过去,“吧唧”一下亲在嘴上。
他愣了愣,忽然说:“好甜。你刚才吃了玫瑰膏?”
殷远搂着沈瑜的腰,无声笑了:“不对,是樱桃酱……你再尝尝?”
说罢又贴了上去。
这一回可不是浅尝辄止,辗转缠绵好久才放开,沈瑜已经气息不稳,有点站不住了。
他靠着殷远,像是猛然间被雷劈了一道,模模糊糊明白了些什么。
还没等沈瑜将乱成一团麻的思绪理清楚,殷远又凑近了他。
“你不明白吗?”他扶着沈瑜肩头,俯视他慌乱的眼睛,“就是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话音刚落,沈瑜的脸“腾”地红透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殷远怀中挣脱出来,三两步奔回房间将门紧紧关上:“时……时辰不早了,我……我……我要睡了!”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桌椅被撞倒的声音,然后再无动静。
殷远站在门外,心想不知他撞疼了没有,此时肯定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声音来。
他有些心疼,无奈道:“好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晚……晚安……”门后传来的声音,让人能想像到他脸红的样子。
“阿瑜,你不能永远逃避的。”殷远,在心中暗自叹道,出口却是极为温柔的一句:“晚安。”
长安行(上)
第二日一早,沈瑜顶着两只乌黑的眼圈出了房门,一路不肯抬头看殷远,偶尔目光不小心接触,也很快就移开。
早饭在客栈吃的稀粥,太稀,味道又淡,但沈瑜竟然没有发觉,只是埋头狂吃。
殷远昨晚的话让他一宿没睡,那句“我喜欢你”像被下了咒一样一直在脑袋里嗡嗡作响。沈瑜在扬州时也是花街柳巷摸爬滚打过的,好歹还混了个“沈三公子”的名号,自然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难道,殷远想对自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吗?!
一想到这里,沈瑜几乎埋在碗里的脸又跟火烧一样红,往远离殷远的方向挪了挪。
几乎是立刻,他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暗了,不知怎的又觉着有些难受跟心虚,便停下动作,保持着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姿势。
他不是讨厌殷远,更害怕他伤心失望,只是昨晚那种事……他根本没想过啊!
沈瑜也觉着自己冤,为什么好好的西域之行,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变成这样!此时他无比怀念起一路上两人知己般相处的模式。
殷远见沈瑜坐得难受却不敢挪动,脸上通红,似乎恨不得钻到桌子里去,知道自己昨夜逼得太狠了,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递过去:“手腕上抹些,好好揉揉,两三日就能下去了。”
沈瑜闻言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左腕间起了一大片淤青,大概是昨晚不小心撞的。一想到昨晚,又不由想起他被殷远抱在怀里……那什么了,嘴唇间似乎又感觉到那柔软的,温热的……
宇青眼睁睁看着沈公子的脸从粉红变成了血红,伸手接过他家公子给的药膏,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极为文雅地道了声谢。
他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粥喷出来。
吃完了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几人动身回甘州。
一路上连李大力都瞧出沈瑜的异样,拉着宇青问:“沈公子是不是病了,这一天都不见说话。”
“嗯,是病了。”宇青回答,在心里又补了一句:迟钝病。
可惜李大力没有听到他的心声,担忧地小声说:“难怪方才叫沈公子吃干粮,他都没有抱怨。你看这半路上也没处寻大夫……”
宇青一叹,拍了拍李大力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没事,将来见的多了你就懂了……”
几人快马三日才回了甘州城,皆已风尘仆仆,一回暂时租住的院子,殷远就叫雇来的小厮烧水,供几人沐浴。
沈瑜一边洗一边胡思乱想,外面忽然传来殷远的声音:“阿瑜。”
他一惊,险些在浴桶里滑到,回答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什么事!”
“我前些天调了驱蚊虫的香,你带在身上吧。”殷远的声音很近,应该就在帘子外面。
沈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红肿的小包,心想他竟然注意到了。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殷远对他的百般照顾一齐涌上心头,让沈瑜忽然间有些哽咽。
“多谢你……”他低声说了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帘子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殷远已经走了么?
想到这一点,竟让沈瑜有些慌乱,似乎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他慌忙从浴桶里出来,扯了布巾随便擦了擦身体,披上衣服就往出冲。
没料想,一出去却跟站在外面的殷远撞在一处,险些倒了,还好被殷远一把捞住。
“你没走啊……”沈瑜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
殷远没说话,静静看着他,心里因为确认了吃货的心意而轻快无比。可惜眼前这笨蛋,自己还不明白自己的心,也罢,只能慢慢来了。
他忽然收紧了搭在沈瑜腰间的手臂,慢慢靠过去。
沈瑜一紧张,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别动。”殷远低声说,“让我抱一下你,阿瑜。”
沈瑜便不再动,僵直着站在那里。
殷远慢慢抱紧他,将额头抵在沈瑜的肩膀上,贴着他耳边说:“阿瑜,我不会逼你。你只当还和从前一样罢!”
这几日大家都不好过,尤其是沈瑜。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他就想好了,像殷远这样的人,不管是做朋友或是什么都好,总不能就此疏远了。
只是每次想着一定要跟殷远和好,可一面对他,总像哪里不对劲一样,连话都说不出。
此时见殷远这样说,沈瑜知道他肯定是怕自己不自在,一时间又十分感动。
他是天生粗神经,想通之后就一身轻松,见殷远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便长舒一口气道:“那我们就算和好了吧!”
说完,也不管殷远因他这句话默默吐血,走到桌边拿起殷远做的香袋,深深嗅了一下道:“真好闻。”接着挂到自己腰间。
这下好了,日后又有数不尽的美食吃,而且有了殷远的香,不必再受蚊叮虫咬之苦,简直是神仙的日子啊!沈瑜简直要哼小曲了。
殷远无奈轻笑,算是认了,拍拍他道:“好了,去用饭吧。”
这句话比圣旨还灵,沈瑜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一番,便跟殷远一道出去了。
他这几日心中有事,都没好好吃饭,现下心结已解,立时感到饥肠辘辘。眼见桌上一例烧兔脯,一例什锦豆腐,一例百花酿竹笙,还有一例红烧肉,四个碟子围着中间的一大碗三鲜木樨汤,一看就是出自殷远之手,色香味俱是上佳。
沈瑜看见红烧肉,略微有些惊讶,觉着这不像殷远会做的菜。不过他熬了几日,肚里的油水早就刮得一干二净,此时见了红烧肉,好比狐狸见了肥鸡,二话不说迅速落座。
他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口中,嘴上不停,心中却感叹不已——不愧是殷远做的菜!为了这盘红烧肉,叫他做什么都愿意啊!
别看红烧肉名字俗气,卖相也不怎么雅致,但却是沈瑜离不了的。从前在扬州时,沈家老爷就因为他爱这一口,觉着此子太没出息,没少训斥。
不过,在沈瑜眼中,红烧肉却是大有讲究的,要做好红烧肉不比做学问容易多少:肥不得,太腻;瘦不得,太柴;大不得,不易酥;小不得,容易缩。
一盘肉看似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