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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门,惊讶的看着风尘仆仆的宋海棠,眼里尽是疲惫。
宋海棠把傻站着的裴永卿推了进去,迅速关上了他的门。
“海棠,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我?”宋海棠脸一黑。
“没有没有,海棠,我很高兴。”他激动的就差挂在宋海棠的身上,他好久好久没有和海棠在一起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海棠的日子会那么枯燥那么无聊,只觉得没有海棠的日子,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呆子。”海棠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飘忽不定的心自然而然的冷静下来,他和裴永卿两个人窝在他换过的大床上,紧挨着肩,低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
“赔钱货,你长快点该多好啊。”宋海棠在黑暗着借着月光注视着他的脸,至少,你长得点我就不要那么·辛苦,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我再过一久就十五岁了哦。”裴永卿拽着海棠的手不放,他喜欢和海棠亲近,海棠的手很大很温暖,虽然这只手老是敲他的脑袋。
“傻子,学堂里学还要多久?”
“还要一年,爹想让我参加乡试,说是就算不去朝廷做官也混个功名,省得乡里人笑话。”他窃窃的说道。
“你爹倒是想得周到,把后路都给你想好了。”宋海棠捏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今天过后,怕是没机会了吧。
“我不想去,可是爹和大哥都要我去,海棠,为什么要做官,只读书不好吗?就像海棠一样。”
“当然不好,你学了那么多要是不展现出来不是太浪费了,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这个道理都不懂?”宋海棠心里一窒,他的小呆子要是参加考试,那谁能比他厉害?
“不喜欢。”裴永卿埋头在被子里,下巴撑在膝盖上闷声说道。
“呆子?”
“嗯?”裴永卿抬头,正对上宋海棠的眼,宋海棠低下头,情不自禁打把嘴唇深深的印到了裴永卿的唇上,很甜,很软,就像糖块儿一样,他朝上面舔了舔,裴永卿无意识的张开嘴,正好撞上了宋海棠的舌头····
呼呼,海棠···
“永卿,要是我以后不见了,你要是想见我,就来京城找我好不好?”
“唔···”声音的细碎的传出,两个少年最好的梦,就在那一晚用那么一个寂寞而又绝烈的吻中画上句号。
夜晚太美,裴永卿很久才知道,原来那叫吻,原来,吻是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裴永卿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宋海棠的身影,他失望的爬起来,穿好衣服,脑海里还回味着他昨晚的话···
海棠要去哪里?
“真的决定走了?”李裳看着在房收拾行李的宋海棠,忍不住问道。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裳儿···”宋海棠叫他裳儿,他怜惜的看着这个相识不到一月的女子,满是不舍:“你也要好好的,你是个好姑娘。”
“呵”李裳难得的笑出了声,自从芦溪告诉她海棠稀罕的那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抱一点希望,原来这让她心里燃起一丝悸动的男子竟然喜欢的是男子,她从没有想过,他口中那个想着念着的人竟然是男儿身,是不是这样的爱才更加难得?
世间女子千千万,他却独独为了他动了心?
“海棠,此去···小心。”李裳已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这么多天以来,对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她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看见他获得幸福。
“裳儿。”宋海棠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那个类似于友情又类似于亲情的拥抱,把两个人之间的情道得一干二净。
七娘站在门外抹眼泪,几个私下交往甚密的小倌都来送别,寒诺把一枚白棋放在他手里:“你最喜欢用白棋和我下棋,这枚棋你带走好了,等你能赢我的时候记得回来,我再和你下一局。”
“好”宋海棠点头,下了楼,芦溪站在他身边,宋海棠冲他们摆摆手:“寒诺,替我照顾七娘,还有裳儿。”
他望着繁华的街道,再也不会有他的痕迹,再也不会有一大一小的身影,他阖上眼,坐回车里,面无表情的对着芦溪,往事如过往云烟,一去不复返,呆子,我们还能不能再见呢?
不见也好,不见也好···
裴永卿在大街上狂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的力气,只觉得只想要赶紧跑到璃倌楼,见到海棠了,他就心安了,跑出门的时候裴府上下被他吓了一跳,他寻着以前海棠给他讲的捷径甩开了追上来的阿五和几个下人,没命的跑。
他开始心慌,是不是海棠走了?他去京城了?
海棠总是叫自己呆子,原来这个呆子真的很呆,什么都记不住,他懊恼的想。
他停在了璃倌楼门口,璃倌楼里还是一样,七娘在招呼客人,小倌坐在大腹便便的男子怀里。
“七娘。”他弱弱的唤了一声,七娘转头就看到了他,与这里格格不入:“怎么了?”
“七娘,海棠在吗?”他没有底气的问,他害怕听到她说海棠不在了,那他怎么办?
“走了,都走了,那没良心的丢下我这个老婆子走了。”七娘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裴永卿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从来没有的感觉,在听到海棠走了的消息以后彻底奔溃,他转过身,佝偻着身板走出来喧嚣的小倌楼,原来海棠真的走了,他抬头看着璃倌楼的这片天空,眼角湿湿的东西留下了脸颊,慢慢的,流进了心里····
、京城之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孩子都可怜,我也心疼他们,不管是海棠还是小呆子啊···
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如火如荼的进行,各州选举上来的秀才纷纷涌到了京城,三年苦读在此一举,京城比以往还要热闹非凡,来往的书生住满了酒楼,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着白衫,手握书卷的书生,埋头苦读。
“少爷,京城可真是热闹啊。”阿五看着繁华的京城,高大的城墙,蔓延的石板街道,比起凤城的小家碧玉,更加的金碧辉煌。
“嗯。”裴永卿支吾了一声,目光掠过路过的每一处,裴府的老奴李叔跟着他身后,李叔在裴府搬去凤城前就住在京城,裴洪特意让他与裴永卿同行,也好照应。
两年之后的裴永卿,十七岁的少年,不再像以往的无忧无虑,眉眼里藏匿着淡淡的愁绪。
他的脸颊也更加有棱角,手心也不在像以往那样白嫩细腻,手心被刀剑磨起了手茧,身上的灰色衣衫掩盖了他的稚嫩,白面小生形容也觉着牵强。
裴永卿参加乡试之后,以治国之道一举成名,夫子也大赞他的才华,只是还偶尔提起那个半路出家的宋海棠,要是他参加科举,那状元非他莫属,只是他天性放荡不羁,不肯做官,宁肯窝在小倌楼也不想如朝为官,每每提起,夫子韩苏远都痛惜不已。
“少爷,要不要去老宅子看一看?”两鬓斑白的李叔指着前面的街道:“从这里绕过去就到了,这些年也没卖出去。”
裴永卿颔首,提脚前往,破旧的裴府门匾也荒废在一旁,他推开门,大门上的灰尘呛了他一脸,他挥挥手,入目的便是荒废了的裴府满目疮痍的惨境,杂草丛生,他对裴府也没有多大印象,最深的可能要数那棵老槐树了,孤零零的站在风中,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阿五心里直叹息,自从宋海棠那个痞子走了以后,少爷发呆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捧着书卷不说只言片语就是一天。
“李叔,我们回去吧。”裴永卿看着天色渐渐沉郁下来,淡淡的说道。
“哎,好。”李叔再回到裴府,竟然是老泪纵横,他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跟在裴永卿身边走出了门。
客栈里人潮拥挤,阿五和李叔一间,裴永卿一间,罗席佑他要来参加科举考试,硬是要让他住到罗家大宅子里去,裴永卿婉言拒绝,罗席佑也才发现,这个小孩子如此固执,眼神里还有散不去阴霾和淡漠。
“阿五,我进去看书了,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裴永卿前脚才踏进房间,然后砰的关上了门,楼下的寒暄的书生里不乏德才兼备之人,只是想裴永卿这样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的小公子,纷纷侧目,看这个秀才年纪实在是小,青涩不已,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裴永卿垂眸,阖上门,把外界和自己隔绝开来。
他打开包袱,里面一本书都没有,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他往包袱底部挪了挪,是几张银票。
裴永卿一点儿也不想参加进士考试,他考上秀才纯粹是因为想来京城,如今到了京城,他已经不在乎接下来的进士考试结果如何,他把衣衫抱在怀里,看着窗外,一骑官兵匆忙的跑过,他关上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汲取着被子的温暖,不够硬朗的肩膀在被子下隆起一团,孤单寂寞。
海棠,你在京城的吧。
裴永卿睡醒的时候,楼下的书生挠嚷得厉害,他揉着发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