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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来了,心下一松的同时,也隐隐的后怕,万一,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还会惊醒,比原来若即若离的痛苦更甚。
而遥,也是这个原因吧,他猜到了我的用意,却无从选择之下放弃了自己,可是那终究只是他的猜测,如果,如果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真的不爱他了,不要他了,那怎么办呢?
他也在赌,压上了自己,赌我的心意,当一切确如所料的时候,除了松一口气,是不是也有担忧呢?
毕竟,是他自己找上我的,并不是我强迫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足以将两人逼疯。
尤其是之后我便直接消失了几天,那种心情,怕是更加沉重,所以,他来找我,来确定,来安心。
遥离不开愔,对遥来说,愔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越了云妃,超越了自己,这与爱无关。
所以,我很明确的告诉他,我要他。
让他知道,也让自己知道。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也失去了那个让我安心的东西,就在前几天我隐约猜到的时候,心慌乱成了一片。
强夺遥,是我在害怕,害怕我猜测成真,害怕那可能的结局。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我并不是他的哥哥,并不是愔,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吗?会鄙夷的看着我,不屑一顾的转身吗?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是谁在唱?我紧紧抱着遥温暖的身躯,轻轻地哼着,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请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们就这样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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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遥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没有点灯,室内一片黑暗。
我在思考,思考这一步,走的对不对,已经没有踟蹰的必要了,重点是,我应该考量接下来怎么将后果压缩到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唐柯是个聪明人,虽然就我而言,不是很欣赏他那份聪明,所谓秀才举兵,三年不成。看看这些年来这位芗城伯爵的所作所为,瞻前顾后,隔靴搔痒,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王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赌徒,要是没有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的决心,是成不了大事业的。
这也是我下这一手的原因,如果换了旁人,说不定就会狗急跳墙,来个拼死一搏,但唐柯不会,他考虑的太多。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亲亲性命,聪明人,大都翻不起大浪,尤其还拖家带口的聪明人。
虽然愔也很聪明,不过他没把这天下看的多重,即便他将那张椅子抢到了手,甚至消灭了所有威胁的人。
至于我,我想称霸天下,三国同归为一统,但也就是一条选择的道路罢了,成或不成,并不在我的考量内。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唐柯被伤
第八十四章 唐柯被伤
但是,唐柯,会那么容易就妥协吗?
我对此很是怀疑。
一大早起身。我的怀疑就成真了,听紫箫在一旁躬身请示,唐柯昨晚遇袭,命在垂危。
昨日半夜前显然没有听到任何的传闻,那么就是在半夜之后,半夜不睡觉到处溜达?在家中的话,护卫成群之下伤到他的人,定是不俗。
不由的想到以前闯入我内室的刺客。
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们是一个人,因为唐柯,根本不是遇袭的,他是在摆明一种姿态,接受的姿态。
只是,身命垂危,不是死去多时,到底好不好得了就看我下一步让不让他满意了。
很好,好极了,第一个胆敢威胁我的人,即便用的是他自己的性命。
我随手招来溟庆吩咐道:“芗城伯爵在京中遇袭,那么我们就去探望探望,安抚一下民心吧。”轻描淡写的话交代了我行动。
我倒要看看,你伤的是“重”还是“不重”。
唐柯的府邸。要比卢修斯的朴素的多,一路被人引领进去,也没见到什么奢华的装饰和花草虫鱼,虽是比之平民有天地之别,和旁的贵族倒没什么突出。
来到寝室外,正撞见奉嘉端着药出来,见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将手上的东西交予仆人,躬身给我行了个礼,告罪一声便从身侧离去。
我没有在意,看拿着碗诚惶诚恐的下人,挥挥手就让他离开了。
奉嘉的心情,我很理解,要是换做是自己,恐怕还要更激烈一些,但想归想,有些事,他不当知道,也不该陷进去。
抬腿跨进门槛,里面围着白色的纱曼,这唐柯,还真当自己已经死了么?
转到里面,只有一张榻,几张桌椅,唐柯躺在塌上,血迹斑驳。渗出了绷带,脸色一片青白色,昏昏沉沉的。
与先前在学院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天壤之别,完全就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不复原先的优雅高贵。
心下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只是,他活着,我不放心。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唐柯幽幽的转醒,睁眼看见是我,也没有打算行礼的架势,只是点点头,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臣下恭喜陛下如愿以偿。”他说,声音倦怠之极,有些含混,听不是很清晰。
看来确实伤的不轻,还真是下得去手,心下暗赞一声,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仍旧是淡淡的微笑。
只是在别人伤重的时候带着笑,总显得有点怪异。
不过唐柯不在意。他冷冷的看着我:“陛下这又是何苦逼人太甚?”
“芗城伯爵此话又是何出?”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与之置气。
唐柯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道:“陛下,唐柯不过已是垂死之身,何必再遮遮掩掩。”
我不置可否的拾起桌上的茶杯,不疾不徐的倒了碗茶,喝了一口:“这是伯爵自己的选择,又与我何干系?”
轻哼了一下,唐柯道:“陛下倒是不担心水中有毒。”
“有毒也是天命该绝,怨不得旁人,”我手顿了一顿,缓缓的道,“只可惜伯爵是白白伤着了。”
唐柯脸色一白,轻吐了口气:“陛下可以给我一句实话吗?”
我转过脸,不置可否:“伯爵想听什么?”
“陛下何故非要唐柯死。”说完紧盯着我,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是他终究失望了,因为答案,他永远不会想到。
“那么伯爵呢?伯爵为什么非要我死呢?”我反问。
唐柯沉默下来,我本就没有料想他会回答,只是随口的推托之词罢了。
“因为陛下是那个人的儿子。”出乎意料的,唐柯如实以告。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打算来个年底大放送么?我有说会以一换一吗?不过有人打算来点将死之言,我也没必要拒绝。
唐柯怔怔的看着我的脸,道:“陛下长得一点也不像舒宁,除了一双眼睛。”
舒宁,是我生母舒妃的闺名,但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因为他是我母亲为入宫前的未婚夫。也因为他此刻眼底的一抹温柔和怀念。
更重要的是,对于那个生下愔的女人,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观感,如同一个有点耳熟的陌生人罢了。
“记得那年,我还只有十三岁,跟着父亲前往遥远的花城去见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心中很是不喜,不过是一个小贵族之后,仅仅因为其父救了父亲一命,就让我娶他的女儿。一路上嘟嘟囔囔的,被父亲训斥了好几次,心情就更加糟糕了。那是阳春三月的时节,花城满天都是子木花的花瓣,洋洋洒洒的,白成一片,像雪,却比雪香。”
断断续续的声音叙述者,却不是告诉我,而是对着那个人。
“下的马车来,就见他们一家站在门前迎接,我跟在父亲的身后,趾高气昂的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明眸善睐,浅笑嫣然,就像是淡香宜人的子木花。我一下子就怔住了,一个劲的对着她瞧,甚至忘记了怎么行的礼进的门。那几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天天找她,跟她在一起,即便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做,跳脱的心境就会整个平静下来,很舒心。很幸福的味道……咳咳……”
连咳了数声,几乎要咳出血来,脸色更显灰败,笑容却更是深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觉得和她结婚也没那么抵触了,甚至还有些期待,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交换了双方的信物约为婚姻后,父亲就带着我离开了。再见就是两年后。”
“那是父亲的寿辰,她跟着父母来芗城做客,父亲让我接待他们,舒宁,也越发的美貌起来,身上那股宁静安详的味道,更加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