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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刻意去伤害他的。却在开门时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站在毕染床榻边,正躬身端着水杯要靠近他。
然后他就没了理智,明知对方是宫侍,何必来吃那飞醋——却还是妒意大发的把那人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毕染起初还控制着声音,后来在他越发凶猛的进犯下终于是意志溃散,发出令他心痛又令他更加欲罢不能的呻吟泣喘。他终于满意了,他让这个仿佛不会为他而痛的人痛苦了,呻吟了,哭泣了,他是不是就达到清醒着凌辱他的目的了?
手掌抚摸上心口,——可是,这处仍然是空荡荡的,仍然是温暖不起来。他凌辱他再多,当时获得的快感再强烈,也仍然抵不过事后那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这是为什么——他在对那个人做着畅快人心的事情时,竟然还是会觉得无法餍足的寂寞。
花示君静静的端坐了许久,直到听见御花园中传出婴儿的咯咯笑声。俊朗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把方才那久久缠绕眉间的沈郁打破。一国之君微笑着起身,推开书房门快步向笑声来源走去。
佑儿被奶妈抱在怀里,正伸手在空气中抓挠着未知名的什么东西。花示君凝眸看去,原来那小小婴孩正在跟一只蹁跹飞舞的山石榴花灵嬉戏,那艳红色的花灵很小一只,又非常灵活,在胖嘟嘟的小手里来回穿梭,扑闪扑闪的。
花示君对奶妈道:“给孤抱抱。”
佑儿被男人宽厚的手臂抱在怀里,浑然不觉换了一个人,仍然全神贯注的去捉那只小花灵。小娃儿眉眼伶俐可人,笑起来脸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漾了蜜糖一般甜,花示君看得心里好不欢喜,忍不住就轻轻亲吻小家伙软乎乎的小脸蛋。
奶妈在一旁笑着说:“小世子可亲人了,又不认生,谁抱他都欢喜得很。二殿下的这个宝贝现下已经是全宫上下的心尖肉了。”
花示君亲了孩子一气,又逗弄着他帮他一起将石榴花灵拈到指尖上,也微笑着道:“像他爹亲,从小就活泼讨喜。将来定然也还是个率性单纯的,只求不像小漪一般冒冒失失就好。”
同样是嫁了名人类,因而被选中作为奶妈的年轻女子捂唇窃笑:“二殿下性子可爱得紧,只可惜咱们花妖族的姑娘们没有跟二殿下白头偕老的福气。”像忽然想起来一样,啊了一声,道,“说起来,王上,二殿下先前又打发人来催了一次,问王上何时让小世子回花舞宫去——”
“他方成亲不久,这几日料想也起不来床,如何能够照料好佑儿?”花示君漫不经心道,“他再打发人来,就跟他说佑儿喜欢孤这儿,再盘桓半个月也是无妨的。”食指轻轻点过小婴儿鼻尖,看小婴儿偏过头望着自己,便露出温柔笑意。
奶妈道:“是,奴婢知晓了。”
看着一向冷峻沉稳的男人,每每在这小生命面前自然流露出来父爱天性,只怕将来他自己做了父亲,更会把那亲生骨肉宠溺上了天罢?不知谁家姑娘有福分,成为为这位年轻英俊的花妖王孕育子嗣的幸运儿呢?
幽暗的寝房内,毕染噙了一片合子草,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咽了下去。
宫侍拿着一整株合子草守在旁边,随时准备听他的吩咐,给他再喂更多的合子草进去。虽然并不清楚,这名俘虏要这株草药是作甚,又不能权作医疗伤口或麻痹痛觉之用……
静坤犹自胡思乱想着,忽然见毕染呛咳了起来,身子也在痉挛,弓起身痛苦的咳着。
大慌,想扔下合子草去搀扶他,又怕碰到他哪处惹得他更痛苦,只好束手无策站在一旁,一叠连声的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喝水?是不是草有问题?”
毕染摇了摇头,想要答话让他不必忧心,却被一阵阵袭上来的剧烈反胃感击败。腹部蹿起一团团炙热的火苗,像是要将腹底烫出一个洞来般钻心的疼,疼得他恨不得在床榻上翻滚。但双手双脚被制,就连伸手去安抚那在体内乱蹿的气流也不行,他只能竭尽所能的蜷缩起身子,头抵在双膝上不断呛咳,眼泪夺眶而出。
这种强烈得令人心悸的反应……
看来他的预感无误。
好半晌,痛苦喘息的人才总算是平缓了下来,薄汗沾湿了新换好的衣裳,长长青丝狼狈的贴在颊面。双眸泛着氤氲水光,挺翘的鼻尖微微缀着红晕,模样又是凄惨,又是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静坤不知不觉把手头的合子草攥得紧紧的,轻轻问:“这草……还用么?”
“……”那双幽深的、水色氤氲的眸子抬起来,深深看着他,宫侍心头登时一跳。
毕染缓缓摇了摇头,面上表情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许多交杂的情绪自幽深眸底滑过,最后还是沉寂为一片冷然。他淡淡道:“不用了。你将剩下的拿去处理了,勿告诉任何人今日发生过的事。”
花囚4
一池荷塘中,上百条锦鲤在清波荡漾中游来游去,追逐着岸边人投下的点点鱼食,水面上不停泛起一个又一个圆圈。刚刚下完早朝的花示君抱着佑儿站在荷池边,跟臂弯里的小婴孩一同看着近侍有条不紊的向荷池里洒着鱼食,面露淡淡微笑。
忽然,原本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荷池里锦鲤们追逐鱼食的小娃儿扭过头,手舞足蹈的挣扎起来,花示君随即闻到一股幽香接近。
那香味还未至眼前,声音已经提前飘了过来:“大哥~~!”
佑儿舞动手脚的举动更急切了,仿佛知道来的人是谁,张着小嘴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在花示君怀里左扭右动。
——到底是血肉连心,这般放在身边天天带着,都不及他生身之人一声轻唤。
花示君无可奈何的示意近侍停止投喂,转过身来,不意外的看见他二弟姿态优雅的飘过来,落到面前还没站稳,手臂就朝他怀里的婴儿伸了过来。
花示君道:“你可以起床了?”
问得相当直截了当。
花莫漪脸上一红,做贼心虚的拢了拢衣领,试图掩住脖颈上的红痕;又欲盖弥彰的把长长衣袖再拉下一点,确定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才敢跟他大哥说话:“别、别听千秋胡言乱语,本公子是那几日操办婚事,过于疲累。才不是纵欲过度。”
“哦~~~”似笑非笑看他。
花莫漪咳嗽一声:“……该把佑儿还给我了罢?我跟小白脸怪想他的。”说罢又朝他伸过手去。
花示君还是不动,任凭佑儿在怀里死命挣扎着想扑到他爹亲怀里去,仍然一脸无动于衷:“你俩成亲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带个小娃儿多不方便。在孤云都殿要什么有什么,侍候的下人也比你花舞宫多,再多留一阵时日罢。”
“你半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被无辜抢走孩子的二殿下哀戚。
“那便再过半个月。”
花示君摸了摸小婴儿的脸蛋,他实在是舍不得把这个小家伙放回去,花莫漪粗心大意在全王城都是闻名的,谁知道他会把儿子带成什么样子!
眼见大哥又要凭借王权再次霸占自己的亲生骨肉,花莫漪眨巴了下眼睛,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再看看花示君一脸宠溺,从未在男人眸底见到过他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二殿下心里一动,便脱口而出:“大哥你这么喜欢孩子的话,自己去生一个嘛!……呃……”
薄薄的寒霜立刻在方才还微笑着的面庞上冻结了起来,花示君冷了眉目,而花莫漪顷刻后悔自己的嘴永远快过大脑思考。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哥……”糟糕,明明知道这是大哥死穴,怎么还头脑简单的往雷区踩……花莫漪突然很想一头扎进旁边的荷池里。
佑儿倒是不挣扎了,刚刚满月的小娃儿,伸着软乎乎的手去摸抱着他的男人忽然冷冰下来的脸庞,像是想探究这个方才还满心愉悦的大人,为何突然间说变脸就变了脸,而且模样看起来颇凶的呢?
软糯的小手碰触到脸颊,一点温暖自接触面传来,把那层冰封的寒意也融了开去。花示君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了看仍旧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婴儿,再看看一脸悔恨、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花莫漪,轻叹了口气。
他将小娃儿递还给花莫漪,二殿下如获至宝的抱进怀里,紧紧的揽住不放,唯恐他大哥改变主意又抢了回去。
花示君问他:“陆小念出宫去了?”
花莫漪愕然:“……大哥怎么知道……”
“他若不出宫,以你的性子,还不是成天腻歪在他身边,快快活活过你二人世界要紧?想是他有事离开,你一人寂寞了,便想将佑儿索讨回去陪你。”
一语戳中心事,二殿下再次涨红了脸,哼哼唧唧:“他说家中发生了一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