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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的千瓣莲自他女神身上踢了下去,“虚莲!你冒犯得太过分了!!还不滚下来!!”
年轻的花灵顺着踢势滚到一边,再慢腾腾爬起来,俊脸微红。
墨末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他也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听到千瓣莲一叠连声的在那道歉:“抱歉,墨末,我无意冒犯你,我真不是存心的,那个……那个如果要负责的话,我愿意承担起责任——”
“责任?”墨末愣愣道,“什么责任?”
“那个……玷污你名节的、的责任——”
墨色的眸子一怔,随即弯成一勾新月,灵山巫妖仍然躺倒在地,却以手遮眼,哈哈大笑起来。
——玷污名节的责任——这朵傻莲花——真不知该说他是后知后觉,还是真的单纯无心机得可爱……
笑够了,他才抬起手向千瓣莲伸过去:“不必了,小小的肌肤相触,还犯不上用玷污名节这么严重的字眼。”
“啊……?”不用负责啊?千瓣莲内心弱弱的失望了……
他将墨末自地上搀扶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在墨末似笑非笑的视线中,低头猛然看见自己又是一身赤裸。
对方在他涨红了脸时还恶趣味的打趣他:“如果真的要说负责,应该是我对你负责才是吧?这么近的距离,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光了哦~~~~”
千瓣莲认真想了一下:“也好。”
“诶?”这回轮到墨末愣神。
看到那张一直似笑非笑、把他当孩子看待的好看脸蛋露出略微呆滞的表情,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千瓣莲心头大快,忍不住就勾起指弯,轻轻刮擦了一下墨末挺翘的鼻尖,柔情款款的道,“我说笑罢了,怎么会真的要你个姑娘家对我负责?”
“咳——”憋出好大一口气来,墨末惊觉自己被这小毛孩耍了,重点是,他居然还为着他那一句话莫名心跳加快了!
摇着头笑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抬头看看月上中天,时候不早也该回去了,拍拍身上尘土,四下看看,把方才扔开的玉瓶又捡回来,允诺说:“下回我再带些灵池之水来助你修行,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莲花热切的问:“你在灵山修行,离这里应当不算太远是吗?我能偶尔去灵山找你么?”墨末唬了一跳:“不行,灵山位于众山之巅,是方外之地,寻常人类妖类都是上不去的。”
“啧,旁人做不到,我未必做不到。”逐渐有了人形的千瓣莲,习惯人身后渐渐脱去了孩童稚气,言谈举止间开始有了几分高傲性子。神采飞扬的捉着墨末衣袖:“若是哪天我能爬上灵山之巅,你便给我卜算一次,如何?”
他那少年意气风发模样,勾动了墨末心里一处隐约的期盼。
这朵莲花之所以特别,或许与他虽为莲身,却有着不同于寻常千瓣莲那样谦和正气的脾性有关罢?他见过许许多多千瓣莲,有个性沉稳内敛,有秀外慧中,有谈吐间大气宽容,也有行事作风谦逊冷情的。倒是从来没有一朵莲花,像这朵一样喜怒皆行于色,又那么 清楚明白的叫人一眼就看透心底所想。
他对他抱持怎样的念头,难道老于世故的墨末看不穿?
只是这样大逆不道的奢望,墨末这一次倒是没有觉着冒犯,反而有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好奇。
想要看看这朵莲花,能够为了他所谓的“凤求凰”的恋情,执着努力到何种地步。
“好,”他抬手又想去揉千瓣莲的发丝,发现千瓣莲站着,身形竟是超过了他,不由又缩手回来。含笑道:“你若是爬得上灵山之巅,我不仅给你卜算你的未来,还能告知你一个从来没有人知晓过的秘密。”
“君子一诺。”莲花勾着他衣袖,眸子里神采奕奕的绽放光彩,令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你无法爬上灵山之巅,又当如何呢?”
千瓣莲想了想:“我将这一荷池的莲藕莲子都送你,包括这个修行场一并给了你怎样?”
箐琊激烈的抗议:“不行!这荷花池也有我的一半,你逞你的英雄,莫将我的栖身之所作你的殉葬品!”
墨末道:“我自有合适的修行场所,要你的地盘做什么?倒是有一点,‘虚莲’二字是箐琊称呼你的诨号,而你似乎至今还没有起过人名罢?”笑吟吟看着他,深如墨的眼底狡黠慧光一闪,“到那个时候,就让我给你赐名,你以后得顶着我取的名字,处事为人。”
这倒也不成问题,千瓣莲心中只略略估摸了一下,比起将整池的莲子莲孙都给墨末,只不过是人类的名号称呼而已,反而是他比较划算。虽然给妖起名,某种意义上也有着“订立契约”“终身为伴”的承诺含义在里面——不过他本来就很乐于一辈子都陪着她的不是?
等他爬上灵山之巅,便向她求亲,届时也让墨末给他取个合衬的名字,两人便无忧无虑,白首终老,做一对快乐的神仙妖侣~~~
墨末道:“你好生修炼,我隔阵子还会带灵池之水过来看你的。”
6、
那天之后,墨末约摸是过半年光景,会来探望千瓣莲一次。
他俩倒是心有默契般,对上回誓约一般的话语不提半分,墨末总是非常耐心细致的给千瓣莲浇濯灵山充满山川精华的池水,千瓣莲也相当用功努力的修炼,闲来时就聊聊别后琐事,仿佛这样的半年一期就足够。
箐琊耿耿于怀,数次旁敲侧击,要千瓣莲去挑战那传闻从来没有妖类登顶成功过的灵山之巅。莲花也不受她激,只淡淡的说自己修行未够,暂时不急于攀顶。说着这话的时候,年轻男子的眉宇间透着点淡淡的温柔,像隔了纱笼,云遮雾绕的注视墨末。
巫妖初始还能扛得住千瓣莲这样直白中又略有含蓄的眼神;及至到了后来,那男人的眼神已从最初小鹿般的纯净与仰慕,渐渐蜕变为添了成年男子的意味深长,还带着不言而喻的占有欲。墨末渐渐的就有了那么些吃力,被千瓣莲这样坦率看着的时候,渐渐就不由 自主的抿住薄唇,微微侧过脸面去。
那朵莲花就像一个在他悉心照料下,逐步绽放蜕变的生命,从最初花骨朵般无欲无害的小娃儿,慢慢的恣意长成会让人屏住呼吸、具有压逼感的成熟男子。墨末有时看着他挺拔坚实的脊背,会想,自己是不是在养成一个将来会具有很大威胁的生物?有朝一日若是 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会不会后悔不迭今日付出的一切一切?
但是墨末无法预料到今后的发展,他仍然对于看透这朵千瓣莲的过去未来,一筹莫展。
箐琊的命运倒是很容易看出,东方罂粟对他同样怀有隐秘的爱恋,只是也是将他性别弄混,误以为他是“她”而暗地里钟意着。不过她今后会遇到花妖国的一位公主,那才是真正属于箐琊的红尘。
——在那之前,就继续这样看着这两只花灵斗嘴、修炼、日进千里的飞跃罢。
有一天,墨末来看望千瓣莲时,意外的没有在荷池里发现熟悉的身影。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荷池边没有走动的暗红发男人。温热的日头下,满池的荷叶都蔫蔫的在瞌睡,就连罂粟花灵也没见到踪迹。
他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在池边蹲坐下来,猜想着几乎从来不离开修炼之地的千瓣莲,会去了哪里?
时间一分一毫流逝,半山的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仍然没有看到千瓣莲出现的迹象。
墨末忽然心烦意乱起来,鲜少因为尘世发生波动的心湖,这一瞬间起了不安的波澜。他蓦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异变,而那朵年幼识浅的莲花不懂处理,贸贸然遇到危机了?
他自荷池边跳将起来,就想转身冲出去;刚迈出两步就停住了。
他看不透千瓣莲的过去将来,自然无法用灵气探测他现下身在何处,又如何能够去到他身边帮他助他?
额间渗出细微冷汗,藏在袖子下的手也在不自觉收紧,墨末诞生以来,初次惊觉到自己原本习以为常的灵思测算之力,在不能派上用场的当下,竟然是如此无能,叫人心悸得片刻都停不下来。
他猛然想起,箐琊或许也正跟千瓣莲在一处,那么用灵思测算罂粟花灵此刻位置和所做之事,大概能够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他罢?
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巫妖不轻易动用巫力的禁忌,扬袖一翻,就要吟唱出古老的咒语,召唤上古混沌之灵。手势方举了个过半,眼眸半眯,忽然听见脚步声自山腰处传来,而渐近的气息,毫无疑问是那朵千瓣莲的清幽莲香。
墨末蓦然收手回袖,一时不觉后背竟是流了冰凉冷汗,惶急的抬眼向来人看去。
千瓣莲和罂粟花灵两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一边争执,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