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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可是雪海的。
常德贵也皱着眉,他也十分丧气,本来还以为可以陪在萧暮之身边,谁知道皇帝忙完了一阵子后,只要一有空就整天陪在男人身边,害的他想像平时一样光明正大的偷看都不行。
两人正说什么,忽然响起一阵细弱的呻吟,同时止住声,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下一秒,他们将目光齐齐看向床上的白发男子。
浓密的睫毛不住轻颤,仿佛想睁开眼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南郭宏倒抽一口凉气,面上现出狂喜的神色。连忙从怀中取出金针,快速为男子施针,几秒钟后,男子仿佛得到了什么支持一般,虚弱的眼眸慢慢睁开,冰蓝的眸子中黯淡无光,茫然的看着床顶,仿佛还没有苏醒过来。
常德贵激动的大叫:“醒了,醒了,我去禀告皇上。”南郭宏没有阻止常德贵,他原本蹲着的身体坐到了床边,轻唤道:“雪海,南大哥在这里,看看我。”冰蓝的眸子缓缓看向他,看了很久,暗淡的眸子中逐渐升起一丝光辉。
白发男子张着唇,似乎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很快,他的目光开始转移,怔怔的绕过南郭宏看向外面,南郭宏一愣,随即勉强笑了笑,道:“你大哥他睡了。你也知道他一睡就要睡好久的,这些日子他很担心你,你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他就醒了,他就来看你了。”
萧雪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脑袋很沉,醒来的第一眼,他茫然的看着床顶。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直到见到南郭宏,才安下心。
南大哥再这里,大哥呢?他好不好?他一定很担心……他怎么不来看我。
冰蓝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外面,直到听到南郭宏的话,白发男子雪白的面上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
是啊,大哥一睡就要睡好久的……
我要快点好起来,等大哥醒来我就在他床边吓他一跳,他一定很开心的。
萧雪海想着,于是又缓缓闭上眼,南郭宏嘘了口气,他不是存心骗男子,只是他现在太虚弱,实在不能受任何打击。
不多时,门忽然被打开,穿着赤金色龙袍的天子大步踏进来,平日俊美沉稳的表情有一丝焦急,急问道:“他醒了?”南郭宏起身,行了个礼,才轻声道:“皇上,国师已经睡过去了,他现在需要静养。”
慕容释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人,焦急的脸色暗淡下去,缓缓道:“他醒了,暮之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南郭宏一怔,没有说话,其实心中早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恐怕醒不过来了。
当时,男人已经将几乎所以的生命力和鲜血都过渡给了白发男子,若不是慕容释最后关头阻止,男人本就该死去,他此时能活着呼吸,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要醒过来?何其大的奢望。
夜静静的流淌,月光倾泻在静寂的皇城,倾泻在普通的民舍,月光是不会吝啬的。它千百年来始终如一的挥洒着清冷的光芒,无论是辉煌的宫墙还是简单的茅舍,无一遗漏的给与了恩赐。
月光斜斜的射进门里,地面如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床边,慕容释正轻轻捏着床上男人的手,怔怔看着男人手上的伤痕,随即慢慢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平日里不露感情的声音此刻却仿佛如月光一般温柔:“暮之,不知道你听不听的到朕说话,朕告诉你啊,萧雪海已经醒过来了,南先生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你也要快点醒过来才行,你弟弟妹妹很想你,萧雪海也很想你,他今天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吃东西了,他还说要来看你,被南先生拦下了,你可得在他赶过来之前醒,不然就露陷了,你不想他伤心对吧?”
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怎么舍得让他伤心呢?所以快点醒过来吧,我……我也好想你。
半个月了,当南郭宏推开门时却没有看到萧雪海,心中一紧,南郭宏连忙找,却发现男子正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里。
大冬天只穿着雪白的里衣,虽然房里又暖火却依旧有些寒意,南郭宏连忙上前,道:“雪……盟主,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萧雪海抬头,清冷的声音显得柔和而温暖:“南大哥,叫我雪海吧。”
南郭宏愣了愣,随即舒眉一笑,道:“雪海,是不是躺着累了,那坐一会儿也好,我给你拿件衣服穿上。”正要转身,白发男子蓦的开口,声音有些压抑,甚至在轻微的抖动:“南大哥,你别骗我了,大哥怎么会睡那么久,已经十五天了,他怎么没有来?”
他到底是出了事还是……还是不想要我了?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让萧雪海恐慌到不行。
南郭宏看着男子冰蓝的眸子坚定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瞒不了眼前的男子,缓缓坐下来桌子,南郭宏道:“雪海,你知道妙毒医仙是用什么方法救的你吗?”
萧雪海知道自己受了伤,知道是妙毒医仙救了自己,可、可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被救的,他只想知道大哥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没来看自己,为什么你们要瞒着他的消息!
为什么那皇帝每一次来看自己的眼神都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般?
南郭宏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很明白萧暮之对眼前男子的重要性,这样的消息他甚至不知要怎样告诉他,但他却不得不鼓起勇气,起身,南郭宏道:“其实,他就在你不远处,我带你见他。”
半个月,萧雪海身体已经恢复很多,加上他本来就练过武,又有一个神医天天在旁边治疗调养,因此行走坐卧已经没有问题,只是身体还显得有些虚弱。
穿了件衣服,萧雪海跟着南郭宏出了雪地,绕过一片梅林就看到一个同样的房间,南郭宏到了门前,推开门,低声道:“他一直就睡在里面,其实离你很近。”确实很近,只是一片梅林的距离,却将视线阻隔了。
进了房门,萧雪海首先看到的却不是男人,反而是慕容释。
帝王正拿着一抹柔软的白布轻轻给床上的人擦拭,面上的神色平和而安静,手法熟练仿佛做了很多次一般,萧雪海愣愣的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已经形销骨立的男人,顿时刚恢复的身形有些摇晃,半晌,声音沙哑的开口:“大哥,你怎么了?”
男人当然不会回答他,慕容释侧头,声音虽然平淡,但却有毫不掩饰的憎恨:“怎么了?嗯,看不出来么?还是你的属下没有告诉你?”萧雪海转头,看着南郭宏,神色惊慌道:“南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他这样的?”
南郭宏还不知怎么答话,帝王已经蓦的起身,狠狠抓住了白发男子的肩头,大力的捏住,两人的身材一般修长,强大的压迫力将房间的气息都逼得沉闷起来:“是谁害的?是我!还有……你。”
萧雪海眼光猛的紧紧收缩,随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帝王握着自己肩的那只手,随即用力的掰下来,虽然身体虚弱,但好歹也练过武的人,比起慕容释丝毫武功不会的身体,自然也不差。
反手将慕容释的手腕扣的紧紧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帝王俊美的面容浮起一丝冷笑,缓缓道:“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个傻男人为了救你,把自己的一生生机和精血全都渡到你的体内,他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造成的。”萧雪海浑身一颤,紧扣着慕容释的那只手猛的松开。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他还能醒过来吗?”没人回答,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白发男子下一子无力的跪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生气全无的男人。
以前即使身体再虚弱,男人也依旧可以对自己笑,依旧顽固的要自己走,依旧可以孩子气似的在枫树下动胳膊动腿,可现在却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消瘦的脸旁,纤弱的身体仿佛一碰就碎的身体,没有一点活人的迹象,仿佛真的不会在睁开眼。
萧雪海颤抖的伸手,男人的脸庞是冰冷的,苍白如纸,看不见丝毫血色,神色间没有痛苦,没有愉悦,平静的失去了一切感觉。
缓缓的,白发男子的手收紧,因痛苦而扭曲了声音:“为什么没人阻止他,慕容释……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明明爱他,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这一刻,爱似乎不必隐藏。
慕容释苦笑起来,长长的一声叹息,道:“对,我当时根本就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答应让他救你,你的死活关我屁事,去他**的天下,全他**的狗屁。我、我竟然答应他,我竟然看着他去死……我才是最混蛋的。”
悲痛的气息在沉默中蔓延,白发男子就那样跪在床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似乎一放开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