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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复?这要是报复的话,那他还不如死在大牢里算了。
余杭亦走后,冯罗从床侧的暗处出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道:“夫人他好像不大高兴?”
池清却高兴:“他舍不得杀了我。我不知他为何恨我,但是只要知道他舍不得杀我就好,这证明他爱我多于他的恨。”
“或许。”冯罗咬咬牙道:“或许夫人只是不想舍去他的官位。”大将军要是被余杭亦毒死,这天下哪里还有余杭亦的去处。他不能让大将军想得太好,大将军对余杭亦痴迷太深,若是有朝一日,余杭亦做了对不住大将军的事,哪怕是小事,那就是往大将军的心窝子里捅刀。
“抹药吧。”池清冷冷地趴回床上。
过了半刻钟,冯罗还未走,余杭亦又过来敲门了。池清心里乱的很,不知道余杭亦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能见见余杭亦,从余杭亦的神色推敲出些线索也好。
他让冯罗躲起来,随手批了件衣裳去开门。“还有事?”
“嗯,属下也写了本兵书,请大将军过目。”余杭亦已经不见方才的闷闷不乐,相反比池清还要高兴。
“你写的兵书?”池清讶异。余杭亦还没打过几场仗,居然写起兵书来了。
池清接过书,余杭亦就高高兴兴的走了。余杭亦回去的时候,终于想到能让池清堵心的事了。池清非常看重其写的兵书,要是让池清看见他个没打过仗的人能写出一模一样的兵书,非得气死不可。
关上门,池清随手翻了两页,脸色大变。冯罗不敢随意伸头去看,只敢盯着大将军的脸色瞧,他被探子兄弟们派了个任务,就是盯着大将军和余杭亦的情况,若是稍有不妙,赶紧通知他们好做挨骂的准备。
查余杭亦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真是遇到棘手之事了。
余杭亦睡不着,找了个靶子练射箭,又跟人说了会话,等天快亮才回房歇息。冯罗来给他送早饭,余杭亦抱着被子不愿意醒。冯罗看看床下扔着的弓箭,那只弓还是他掩护余杭亦偷来的。
这只弓被余杭亦保养的很好,我处面上光滑,可见余杭亦常常拿在手里操练。昨晚他给余杭亦收拾的靶子,十只箭中有五只中靶,也算是有进步了。
冯罗刚把余杭亦叫醒,张子和就在外求见。余杭亦穿好衣裳让他进来。
“战校尉醒了,属下特意叫人给您熬得鱼汤,现捕的鱼,鲜着呢。”张子和挂着笑容进来,看见桌上的白粥,骂冯罗道:“怎么能让战校尉吃这个,快拿走,怎么连个馒头都没有,还不快去给拿。”
骂完冯罗,张子和转头对余杭亦换了副态度:“冯罗要是伺候的不好,您可以换成季庄,那孩子看着就老实。”
“哦。”余杭亦低头喝汤。“对了,你去把三艘船之间连着的铁链断开,再去挑三十个水下功夫好的。”
57、完全指挥
“大哥,我去了。”吕铮言道。
张子和看看吕铮后面的健儿,敛笑朗声道:“既然战校尉有重任交予你们,都给我好好干,别丢了咱们的脸。”他顿了顿,嘱咐吕铮:“咱们不想让余杭亦白得便宜是一回事,但是对付敌人,不要拆自己人的台。”
“属下明白,大哥放心。”吕铮想了想,突然道:“大哥容小弟说一句,反正咱们也不是要反了天去,都是在人手底下做事,战校尉待咱们不错。”
吕铮从怀里掏出个扁平的包袱:“战校尉给的,听说是从他的伙食里面挤出来的,我是不在乎这点,可兄弟们都是啃干饼的,战校尉能有这份心,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李瑞倾冷笑:“人家不过是给你口吃的,你就跟遇见亲爹似的,大哥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三弟说话注意些。大哥我走了。”吕铮带着人坐小船离开,李瑞倾要追上去打,让张子和拦了。
吕铮重义气,少年老成,余杭亦确实待他们不错。只是他张子和受不了让余杭亦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若是余杭亦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定会待余杭亦如自己人。
修邑弯是修邑河段最为凶险的河段,其水流急且深,暗石遍布,分流多杂,河草茂盛。当年大奉朝开国皇帝曾在此战南疆敌军,大胜,大奉朝疆土得以往南扩展。
池清坐在圆凳上,将两面的窗户打开,煮着清酒准备观赏战役。余杭亦巡逻至此,气冲冲地把门窗全关好。船就这么一点,是嫌敌人的箭找不到大将军所在?
“必胜。”池清抿嘴笑,端了一杯酒开窗递给余杭亦:“有没有把握赢?”
“当然。”余杭亦斜睨道:“不消一个时辰,咱们必然平平安安地过了修邑弯。前面就是修邑河段的尽头,估计天亮就能到,大将军的意思是,要下船还是继续在河上走。”
“过了再说吧。”池清往前送送酒杯。他这次彻底放手,看他的余杭亦怎么对付敌人。
“这一仗若是能胜。”吃完酒,余杭亦的脸颊有些红,他看向池清。
池清笑:“你想在上面。”
余杭亦气的不轻,朗盛道:“我想升官,当将军。”
“不可能,你若能胜了这一仗,不升官,大伙才会瞧得起你。你若再升,没人会敬佩你,只觉得你无才无德,单是凭运气罢了。”
余杭亦蹙眉。
“所以安安稳稳地当你的仁勇校尉吧,至少要一年。”
“一年,我……你开窗户。”余杭亦正是满怀抱负的时候,哪里受得了等一年,只觉得一个月都是长的。“大将军,属下求见,快开窗户。”
池清把窗户封死,继续煮他的酒。
第一只箭射到他窗户上的时候,池清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他要亲眼看着余杭亦全权指挥的第一战。
已经有黑衣人上了船,脚刚一挨到船,就被乱箭射死。池清探出头看了看,余杭亦把射箭的人藏到哪了,船上明明看不见,怎么就弄出了万箭齐发。
有一支箭直直对着池清飞来,池清伸手拿过,随手扔出去,正中射箭的人的胸口。本事不强也敢来偷袭他?
池清蹙眉,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向来皇帝找人杀他,为了不留痕迹,都是派出最少也是最强的人,找准了机会,力求一击即中。
敌人开始放火箭了,对付敌人的箭渐渐少了。很快他们的船就被包围了,池清微微蹙起额头。他回头一看,后面也渐渐有人上船。
射向他的剑越来越多,好在船上起了火,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些箭倒不是直冲着他来的,只是射到他这里而已。
就在池清猜测余杭亦到底要怎么打这场仗的时候,听外面有人喊了句:“不好中计了,是那条船,别让它跑了。”
池清不由勾唇,他的兵书上有过这么一条,以假乱真,以真乱敌心。余杭亦用的很好。
船上的敌人纷纷去追过去的那条快船,这条船上已经没什么敌人了。黑烟却越来越重,池清用袖子扇了扇从窗户跑进来的黑烟。
他被呛的睁不开眼,正感到难受,要伸手关窗的时候,从外面伸过来一双手。他知道那是余杭亦的,便没有动,那双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他听到了迅速后退的脚步声。
池清的手摸上他挨了巴掌的脸颊,勾唇,余杭亦确实有力气了。这手劲,可以拉弓射箭了。
“哎呀,谁,敢刺杀将军,快来人,抓住这个刺客。”余杭亦大喊,大呼小叫地招呼着人去逮刺客。
池清的脸颊忍不住抽搐。
“大将军,您没事吧,您有没有受伤?”余杭亦假惺惺的跑过去问。
“我中了一箭。”
“啊。”余杭亦惊住。怎么好好的中箭了。就在他走神的时候,突然被捧住了脑袋,以不容反抗的力气控制他,然后唇被启开,有条强硬霸道的舌闯了进来。
黑烟弥漫,将士的呼喊声,偶尔参杂着尖叫声,箭矢的破空声,燃烧木头的滋滋声,都在余杭亦的耳中放大。他就是想要这样的生活,以他的本事,去战胜对手,不用畏畏缩缩的活在某个深宅大院里。
可是他想要的不包括被强吻。有池清,但不是这样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池清。他必须更强,才能打败他最大的敌人——池清。
一吻罢。池清轻轻描画余杭亦的细眉:“你在我心里射了一箭,是毒箭,我已无药可救。”
“恶心。”余杭亦犟道。听到没中箭,余杭亦不由松了口气。
池清不跟余杭亦顶,得了便宜就行。他笑问:“这条船让你给毁了,他们追的那条船估计也得不了好。你不怕张子和回来找你哭?”前面就是岔路,余杭亦定然是把敌人引来,换另一条路走,而那条路只是个被放弃的诱饵罢了。
余杭亦揉揉鼻子。池清好厉害,躲在屋里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