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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保持着瘫倒在地的姿态的波尔急切地爬到李韶成身边,抱紧他的腿,乞求着。
“不杀我给那个蠢女人报仇吗?”
“为什么要杀你?你眼下最想得到的是死亡,你渴望被我杀死。我又怎么会成全你?”
李韶成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残忍,他最后一次看了眼躺在毛绒中央的叶岚。
“你真正想要的东西的,我永远不会给!”
动机被拆穿的波尔于是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我爱你,我也爱爸爸!求你别走,我……我不想一个人了,求你爱我!”
“没用的,没有人会爱你,你不值得被任何人爱。你是——无意义的存在!”
冷漠地说着,李韶成抽走被波尔抱紧的腿。
随着房门的关闭,总是被遗弃的波尔抬起头,他的面容满是血污,眼中却闪耀着光芒。
“无意义吗?是的,无意义。”
齿缝挤出僵硬的声响,如生锈的齿轮的生硬,睁开眼,妒火中烧,如痴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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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李萧忆有些惊诧。
办公桌上,插着一束白剑兰。
记忆中李韶成虽然私生活很不检点,却也是天成的风雅。因为白剑兰的花语是“幽会”,只要根据花朵朵数就能知道幽会时间,所以他的房间时常插有白剑兰,象征今夜有约。李萧忆虽对他颇有微词,却也耳濡目染,见到白剑兰,不免想到了约会。
但这又是谁送来的白剑兰?
打开花签,是个陌生的名字 之 梦用陌生的笔迹写下的约会,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晚上十点半,郊外别墅见。来或者不来,是你的自由。”
李萧忆选择了赴约。
或者说他只能相信对方,这明显是涉及李韶成的约会,唯有那个人的问题上,李萧忆从没有第二个选择。
夜晚的庄园,风平浪静,疏枝之间月亮依旧是那份有气无力,李韶成提前下班,做好万全的准备,将款待客人的食物、饮料全都准备好以后管家和厨师也得到了临时休假。
茶几上放了一个花瓶,花瓶中是一支白剑兰。
手枪藏在怀中,沙发下也准备了炸弹,引爆装置就在袖子里。他调整着呼吸,希望自己能在约定的客人到来前恢复平静。
古董大钟摆敲响,李萧忆遥控打开了庄园的大门。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外面传来汽笛的声音,而后客人来了。
是波尔。
这一次,他的脸干干净净没有油彩,月光下走来,竟有些苍白,仿佛几百年都没有见到月光的吸血鬼,又好像刚刚被人放了血的重病患。
看着这张略带文艺与神经质的脸,李萧忆很想揍他一顿,但他必须忍住,波尔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还约定了十点半见面,显然有阴谋。
波尔慢悠悠地走到李萧忆的对面,拿出古董怀表,看了下时间。
“十点半!”
他高举怀表对着李萧忆摇晃,嘴里大声嚷嚷,“我果然是个守时间的人,虽然时间不过是人为定义的东西,是认知的一种错觉。事实上它从没有存在过……”
李萧忆皱着眉忍受波尔关于时间的高谈阔论,演讲进行五分钟后,他推过一杯咖啡。
“谢谢。”
波尔抓起咖啡,喝了一口,倒没有继续他的演讲,他坐下来,轻佻地看着李萧忆。
“我想知道你约我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爱。”
波尔想都不想的回答让李萧忆的表情顿时难看得如被人揍了一拳。
“这个单词从你口中说出可真是——”他扶了下额头,“令人惊叹。”
“多谢夸奖,但是我这一次来确实是为了爱。简单地说,就是——我把哥哥还给你,你带着他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他是我追求幸福的障碍,但杀了他,我爱的人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波尔放下咖啡,李萧忆发现,当他的表情不再是故意的夸张时,他的面容便显示出一种破碎性——像看见倾斜的花瓶潜意识里总会想象它掉在地上碎裂的情景,波尔的脸,就会带给别人他随时可能破碎的预想。
“说来听听。”
李萧忆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居然会考虑认真倾听这个恋父狂和受虐癖的话。但是他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波尔的脸如此脆弱,以至于他险些忘记了这个家伙的内心有多阴暗。
“我很爱我的父亲,非常非常的爱,我对你的养父也就是我的哥哥,始终怀抱着深深的嫉妒。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父亲一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恨哥哥,我讨厌考虑为什么,恨一个人需要无数的理由,爱一个人却什么理由都不用想。没有缘由是爱的本质:盲目而疯狂。”
波尔又喝了一口咖啡。
“你想必也知道约柜的传说。相传这个东西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拥有它就能称霸世界。其实我没有成为新世界的神的野心,可是我爱父亲,我爱他所以我要让他成为全世界最尊贵的人。我追求约柜,我让他相信约柜能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任何东西。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被他杀死我也甘之如饴。但不管我做什么,他的眼睛里都看不见我!是的,看不见。”
喃喃地重复着,波尔的眼睛甚至有些泛红。
李萧忆的手抓紧了,他想起李夫人的话。
(“没有人能抵挡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尤其是约柜之类的圣物。想得到约柜的人很多,他们或是为满足好奇,或是被约柜的传说蛊惑。但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期望成为神,他们追求神话中的物品,总以为只要得到它,生命就能重新来过,遗憾就会消失。而琳达利用的便是人与生俱来的不满足现状和对未知的好奇。”)
很显然,波尔便是那对现状不满却无力改变,于是寄希望于未知的圣物的神力的人。
“但这和你与我合谋并没有太大的关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能相信你。”
“是的,你确实不需要相信我,我也不打算得到你的信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他,所以我嫉妒哥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爸爸的爱,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他得到了却从不珍惜。我想要得到可是——我想你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嫉妒得都要疯掉的感情。”
李萧忆点点头,他能理解波尔的意思,确实,妄想得到的东西自己始终得不到,眼前还有个得到却毫不珍惜的人,那一瞬间燃起的嫉妒是能把人毁灭的浓郁。
“我不可能催眠父亲让他把哥哥的爱情全部转嫁给我,但我可以让父亲再也看不到哥哥。我知道你很爱他,他也喜欢你,虽然他的喜欢和你的爱相比有些微不足道。但我还是决定成全你,你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再杀他一次了。”
波尔的话蛊惑十足,当然李萧忆也不是傻瓜,他知道波尔是毒蛇,不能真正相信的人,但是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无法不动摇。
李萧忆也不是没想到波尔欺骗自己的可能,但是仔细想来又觉得波尔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他确实嫉妒得快疯掉了,他想杀死李韶成的心更是每个人都知道,所以他的交易存在欺骗的可能很低。毕竟现在的局面他占尽上风,杀李韶成也更简单。
他没有必要为了个无趣而危险的买卖找自己进行成功率很低的游说。
“可我还是无法相信你。”
李萧忆一番思考后,最终决定暂时不能抛出橄榄枝。
“我明白,毕竟我和你是敌对的阵营,你很难相信我的诚意。但是不管你相信或是不信,都请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坐标上,会有惊喜等着你的。”
波尔递出一张纸,李萧忆接过,上面写了个时间和坐标,时间是三天后,地点是阿拉伯的沙漠地带。
“这不是赎人的绑架活动。如果担心出现我突然反悔,发生意外,你应该立刻招募佣兵。”
肮脏的孩子
这一天,李韶成正在花园里散步,波尔突然走过来,抓住他的手。
“跟我来。”
李韶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巴菲不在,目前整个基地都在波尔的控制下,不宜正面对抗。
波尔将他带到了泳池边的更衣室,李韶成换上泳衣准备下水,波尔却请他暂时留下。
背对着他,波尔将上衣脱了下来。
李韶成不懂他的意思,他对波尔的**毫无兴趣,兴致乏乏地看着他的表演。
在波尔的背上,有一条贯穿整个背部的伤,新长出的肉如红蚯蚓沿着脊柱撕裂皮肤,组成淡红的伤痕。而在伤痕的两侧,有赤蝮蛇般的一条条鞭笞痕迹,与伤痕组成十字形的疤纹。
“我是受虐狂,就像你看见的。”
波尔转过身,他的面容依旧苍白。
“中间的伤疤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