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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前阅遍市井精通江湖八大门,照说经历已经很丰富了,穿越后尤其是近年来只在山中静修不闻世间事,万没想到今天还有这种经历,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证过的,刚开始有些好奇,再后来有点恶心,渐渐地有点麻木,到最后就不得不超然而旁观了。母亲的阴影下,性格懦弱没什么主见,多年来日日惶恐不已。倒是他地原配太子妃韦氏经常劝慰他:“祸福无常,何用慌张?”这个女人亲眼看见婆婆武则天一生的显赫,受其影响极大,也欲行效仿。
李显登基之后,疏于治国只在后宫享清闲。倒是皇后韦氏好揽权柄,比武则天初当皇后时威风更盛,竟追封其父韦玄贞为上洛王,大臣劝阻而李显不听,一切都顺着韦后的意思来。武则天退位二张党羽伏诛,但诸武弟子并未尽数受牵连,武三思仍在朝中。
武三思之子武崇训娶了韦氏之女安乐公主,公主出嫁之时备极铺张,皇亲贵戚无不往贺。待李显复位后,张柬之尚掌大权,有心腹秘语道:“二张虽诛,三思尚存,去草不除根,恐其复生^^”
张柬之则答道:“大事已定,尚有何虑?”并没有当一回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话说李显召幸女官上官婉儿。册封为婕妤。其实那上官婉儿在武皇当政之时就不怎么干净,则与莲花六郎相戏被武后呵斥。武三思依仗武皇势力常留宿宫中,与上官婉儿眉来眼去早已勾搭成欢。
三思年岁虽长但生得健硕,枕席上地功夫具有特长,婉儿自是喜欢。后经李显召幸,也常叹命不由人嫁于老夫,床上风光远逊于武三思。偏偏皇后韦氏也是个淫妇,掌权之后在宫中一手遮天肆行无忌,竟然也动了花
韦后行事效仿武则天。但她可比武则天过分多了,武后是在高宗驾崩后才蓄男宠地,而李显仍在韦后就想乱来。婉儿素来机警乖巧,十分会讨韦氏的欢心。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就连房帷私事也不避讳。韦氏曾有一次无意中问道:“你经皇上宠幸。滋味如何?我看似食哀家梨,未曾削皮何能知味?”
上官婉儿当然听出了皇后地弦外之意,竟在宫中干起了拉皮条的勾当,在李显留宿别宫时,悄悄为韦氏引荐情人。伟丈夫正是武三思。从此之后武三思常常出入禁掖,享受那一箭双雕之美事。宫中放肆只瞒着皇上一双耳目。
有了这层关系,韦氏与婉儿常在皇上面前举荐武三思为栋梁之才。李显也乐得将政事甩手,拜武三思为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上官婉儿为昭容,专管宫中诏命。
张柬之这时候才着急了,入朝面奏,请皇上削诸武权柄,哪里还来得及?如今的李显,已经乐呵呵的被韦后、武三思、上官婉儿等人架空了。张柬之谏言无效,反而引起了武三思的警惕。与上官婉儿密议造出一种墨敕。只说是皇上手迹,不经中书与门下二省直接颁行。
宫中诏命都由上官婉儿掌管。盖上玉玺外人也无从辨明。反正李显即位后没有多长时间,朝政大多已被武三思、韦皇后、上官婉儿等人把持,在朝中大行排除异己之事,韦氏的野心如武则天一般,张柬之等复唐元勋成了她地眼中钉。
想对付这些人可不容易,武三思心里也嘀咕,曾与韦后暗语道:“张柬之等人出相入将,去太皇尚易如反掌,皇后自视势力与太皇孰重?若不早谋恐受其害。”
韦后闻言竟想出一条匪夷所思之计,阴笑道:“何不封几人为王,阳示尊崇阴夺权柄,待他们手无大权再慢慢摆布。”武三思连连称妙。
此后韦氏接连在李显面前进谗言,说张柬之、恒彦范、敬晖、袁恕己、崔玄等五人恃功专横,恐将不利于社稷。李显根耳根软,这话说多了也不得不信,但五人有功无过不好贬谪,就问皇后该怎么办。韦氏建议道:“不若封王,明为尊崇暗为抑制。”
自古以来开国之功才可异姓封王,而且下场大多不是很好,一般的朝臣除皇亲国戚之外封爵最高到国公为止。这个离奇的建议竟然被李显采纳了,下旨封张柬之为汉阳王、恒彦范为扶阳王、敬晖为平阳王、袁恕己为南阳王、崔玄为博陵王,五人封王罢知政事,只需每月朔望二日入朝。韦后与武三思趁机将一批投机讨好的弄臣安排入朝中,占据重要权位。
这一幕又一幕,梅振衣在云端之上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明白了那些仙家高人谈论世间事为何是那样地淡然,估计他们对种种狗逼倒灶事见得已经太多了,心中早已超然。
武则天从二月初退位,到十一月末驾崩,整整有十个月时间,云端之上地武皇从落坐净白莲台到圆寂,也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梅振衣会觉得恍惚?因为所见世间一切闪现地太快,站在一片奇异地空间中,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云端上的小和尚法舟仅仅念完三声佛号而已!
这十个月梅振衣还看见了许多别的事,比如知焰与梅毅来到洛阳进了南鲁公府,随后又飞天四处查看。梅振衣当初是自己来地,告诉知焰放心在青漪三山镇守,但这么“长”时间没消息,知焰也来找了。
梅振衣是在张柬之府上“失踪”的,大事成功之后,梅孝朗当然要到张府接儿子,张柬之却交不出来也说不清梅振衣地去向。梅振衣所住的小院有侍卫守护,没人看见他离开一步,只有张小姐突然发现梅振衣消失,和外人也说不清楚。
梅孝朗刚开始心中有数,知道儿子的神通,所以没担心。但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梅振衣回来,连知焰仙子也赶到洛阳寻找,他也开始担心了,几次逼问张家,而张柬之上哪里去找人?待到张柬之封王之时,满洛阳的人都暗中传闻梅孝朗之子在张家做客时不见了,南鲁公与汉阳王闹翻了。
这些只是传闻,因为梅孝朗并未报官,对外人只说儿子入山修道去了。知焰都找不到,报官府又有什么用?但是梅孝朗与张柬之不合的消息,已传遍东都。
梅振衣就在云端之上,知焰城里城外飞天来回很多次,为什么就找不到呢?众高人各展神通境界对峙,镇元子站于中枢,这一片空间仿佛就从世间消失了。里面能查觉外面的事情,而外面根本发现不了。就算知焰在皇宫上空飞过,也根本进入不了众高人所在之处。
这一片云端上就是这么玄妙,小和尚法舟不紧不慢念了三声佛号,人世间已过去了十个月,宫中武太皇驾崩!失望了,没打起来。
第六卷:子非鱼 238回、旧物新成回仙梦,无欲何处论修求
一道白虹从皇宫中升起,在镇元大仙脚下化为一朵结白的祥云,镇元大仙挥拂尘一引,祥云飞入武皇座下莲台。十二品净白莲台圆满,奇异的闭合,武皇身形消失于其中,接着净白莲台也不见了,闭合卷曲消失在另一个奇异的世界。
梅振衣突然发现,云端之上一切恢复了“正常”,只听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远远传来:“多谢镇元大仙接引化身归位。”
抬头看去,只见一体态妖娆的女身菩萨,身披金色焰光,手持白莲坐着一头猪腾空而去消失于天际。梅振衣没看错,大势至菩萨收回化身并在空中现形一见,坐骑就是一头长着獠牙的大肥猪。
当梅振衣低下头来,发现云端之上空空荡荡,几乎所有的高人都不见了。他身形一晃就觉得倦意袭来,并未出手与人斗法竟有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只有灵珠子还在,瞬间到眼前扶了他一把道:“梅公子,此境界中你的修为还是不能久持,是不是有些晕眩?他们都走了,让我送你回芜州还是洛阳南鲁公府?”
梅振衣摇了摇头:“多谢了,上仙请自去,不必相送。”说着话袖中飞出一道白虹从天际落下,他脚下也升起一朵祥云,顺着白虹缓缓落入洛阳城中。
这法术并不高深,就是在他修为未能飞天之前,借助拜神鞭的妙用飞天而行的手法,看上去却酷似镇元大仙方才施展的奇术。如今再用此技,巧妙已经完全不同,隐去身形不为凡人察知,信手施法自然而然几乎毫无阻碍,也不刻意耗费什么法力。
在云端上陪着众位高人站了十个月,梅振衣也不是没有收获。灵珠子眼中微微露出赞赏与惊讶的神色。爷都急坏了!”南鲁公府门前的下人眼前一花,突然看见大少爷走了进来。紧接着眼前又一花,一道红影闪现,知焰仙子迎住了梅振衣。
“振衣,你这一去将近一年,怎么毫无消息遍寻不得?”知焰又惊又喜的问道。
梅振衣苦笑:“我未去别处,只在云端上听闻三声佛号。其中曲折再慢慢与你细说,现在我要去见父亲。”
知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