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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大殿前,众目睽睽之下,袁璟山恨不得抽谢容淮一顿。
谢容淮缩回手,抖了抖袖子,连忙告罪:“失礼失礼,我不是有意调戏你的!”
袁璟山失笑,
停下步子,“你赶紧的站站好吧。”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殿前台阶下,不少官员迅速向这里靠拢,太子殿下站在台阶上微微仰头望天,无限忧伤状。
太子太傅方不危不着痕迹的向谢容淮眼神示意,谢容淮站在一步之遥的右侧,眼角余光注视着其他人的动静。
江逸师身边围着几个人,讨论声不断,看起来十分热闹。
尽管皇上还没正式宣布,但是朝廷上下谁都知道江逸师即将成为皇上未来的亲家公,端国将来数一数二的权臣,自然一个个嘴上不明说,行动上往江节度使身边靠。
方不危盯着江逸师,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江逸师觉察到对面队伍的目光,看过来,发现是太子太傅,和善的微笑示意。
早朝的时辰到了,官员们鱼贯进入大殿,文左武右依次站好,等皇上驾临,商议起派大将率军前往边疆支援谢将军的重要事宜。
既能妥善率领大军前往北方边境,又能打败北齐收回失地,这样的行军元帅人选,让人相当头疼。
武官们集体沉默装死状态,不管是年轻热血的也好,还是老谋深算的也罢,统统装哑巴。
兵部尚书提议几位近两年致仕的老将军,这些人战绩显赫又德高望重,致仕前才德丝毫不输现今的谢老将军父子。
立刻有人跳出来,表示抗议——几位老将军七十岁的人了,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许久,哪能经受得起行军打仗的折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要怪罪起朝廷不体恤老臣。
兵部尚书擦擦汗,说话不利索的又提名了几个年轻的将领。
接着又有人跳出来,继续抗议——几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毛头小子,要他们带兵,和送几万将士去死没有异处。
兵部尚书不擦汗了,扑上去要狠揍那人一顿,被兵部侍郎拼死拉住。
“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有本事你去呀你去呀你全家都去呀!”胳膊被死死的拽住,兵部尚书就拿脚踹,“我提前祝贺你得胜而归!”
那人跳后两步,避开兵部尚书的攻击,冷哼道:“我可都是按理说话,戚尚书你怎敢当着皇上的面殴打朝廷官员!”
兵部尚书熬夜想到那么些个人,居然都被一一反驳,他的火气能轻易消下去吗?那人越说,他火气越高涨,管他皇帝在不在场,先
揍人一顿再说。
颛孙煦华沉着的看着两位臣子当庭打架斗嘴,没出手阻止,甚至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皇上不发话,文武官员们只得陪着看,一边细思起无人能出战的严峻问题,越想越觉得惊恐——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北齐人打进帝都里来?!
颛孙毓向江逸师递去眼神,后者当即出列,声音威严低沉,高傲的霸气将那对打架的官员震住,“启奏圣上,臣朔方军兼领河西节度使江逸师愿带兵剿灭入侵我国土的北齐军队!”
兵部尚书正扯住对手的脸,闻听此言一边按住人一边回头张望。
不仅是他,满殿的人全都望向第一个毛遂自荐的人。
谢容淮暗笑,戏演到这个地步,确实该江逸师闪亮的粉墨登场了。
“皇上,臣自认为本事不及几位前辈,但一颗爱国之心足以成为强大的力量,让臣有信心驱赶蛮夷,收回我国流失疆土!”江逸师一番慷慨激昂,驱散满殿愁云,引得不少人点头赞许。
颛孙毓适时出列,对江逸师微笑道:“江节度使太谦虚。”接着吧啦吧啦的细数未来岳丈的卓越战功。
先前有兵部尚书提议的名单被全部反驳,使得上下心惊肉跳、愁云惨淡,如今有个才能不俗的人愿意领兵出战,无异于在快要淹死的时候,有好心人伸出援手,没有比这样欲扬先抑来的更深得人心的了。
顿时大部分欢喜鼓舞,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纷纷出列赞扬江节度使的忠勇。
江逸师按耐住欣喜的心情,淡然的听着此起彼伏的赞同声,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由他执掌帅印出征乃是情势所趋了,只要他能凯旋,留任在帝都不成问题。
颛孙煦华没发表意见,耐心的听着群臣的夸赞。
“皇上,臣认为江节度使并非合适人选。”终于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嗡嗡”的讨论声渐渐冷下来,众人看向提出异议的太子太师方不危。
方不危似笑非笑的目光掠过冷脸的江逸师,对皇上说道:“臣认为,江节度使现下最需要做的是恪守本职。臣想问江节度使一句,您回京述职已经多久了?”
相对于其他回京述职的官员,江逸师待在帝都的时候确实有些长了,但是他有“我女儿选太子妃”的借口,因此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近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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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危再说道:“您镇守之地亦与北齐国土接壤,身为节度使,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回到河西去,防备北齐趁虚而入吗?”
江逸师反驳道:“国难当头,应以重中之重当先。”他恭恭敬敬的向皇上欠身行礼,神情焦虑,“皇上,北齐军队集中在长燕郡附近,与河西相隔数百里……”
“你敢确定北齐人不会兵分两路?”方不危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您在帝都逗留三个月的消息,想必老早传到北齐去了。江大人,此时河西布防之事同样迫在眉睫啊。”
颛孙毓不快的斜眼看与自己作对的老师,“方宰辅,此时此刻唯有江节度使堪当重任,河西边防一直固若金汤,若真有北齐军队以为能趁虚而入,恐怕也只是铩羽而归。”
“呵呵,太子殿下您到底是年轻了些。”方不危说起话来毫不客气留情面,众人先是一惊,继而很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无主帅犹如一盘散沙,无人能从大局出发周详安排,如何应敌?”
颛孙毓冷笑道:“莫非方宰辅心中有合适人选了?”
“确实。”方不危没有卖关子,高声说道:“皇上,臣认为既然北齐方面由其二皇子亲自率军,我朝也应当有一位身份与之相当,甚至更高的人来统领军队。臣再三琢磨,认为此人选,信王殿下最为合适。”
颛孙煦华深沉的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落定
当年,久久悬而未决的储君人选,在先帝病危之时,方才正式宣布,默默无闻的庶出皇长子成为皇位继承人。新帝继位后,借助皇后娘家的力量,在五年内扫除觊觎皇位的四个弟弟。
唯独留下那时年纪尚小的颛孙晰华。
瞿太师记得,曾有人建议皇上随便找个罪名,将颛孙晰华软禁起来,以防将来有变。皇上未置可否,第二年封年仅十六岁的唯一皇弟为信王,外放沿海的富庶郡城兼任刺史。
从此,除每年奉诏回京以外,信王驻守在外,从不结党谋权,也不争功图利,安安分分的过了十多年。
于是乎,在京的官员们看上去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位信王殿下的存在。
颛孙煦华的目光从自己安静淡然的弟弟身上扫过,抢在江逸师开口之前,问道:“方爱卿推举信王,可有依据?”
江逸师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听方不危在那里娓娓道来:“雍启十五年至二十年,信王殿下数次抗击海寇,收复被盘踞三月有余的福宁郡及周边四县,歼灭海寇数千,顺藤摸瓜捣毁潜伏于平海县的海寇巢穴,致使二十年七月之后,沿海诸郡再无海寇侵袭之扰,百姓们安居乐业,郡县兴盛繁荣。”
有人大声说道:“方宰辅真真了解信王殿下。”
这句话是故意说给皇上听的。
让皇上觉得信王殿下虽身在外,但丝毫不妨碍其与帝都中的官员联系。
驻守在外的亲王擅自同京中官员来往,总会令人联想些别的。
颛孙煦华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方不危没回头看那人,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臣身为宰辅之职,应当竭力为皇上分忧。臣刚才说的那一番,在吏部有记录可查。”
颛孙煦华瞟一眼之前说话的官员,挥手让方不危继续说下去。
“海寇以勇猛残暴而使人闻风丧胆,哪怕是现今的北齐人,沿海地带亦常年受海寇困扰,不得根除。臣窃以为,从此可看出信王殿下的将帅之才。再者,信王殿□份尊贵,由殿下出征,可一展天子之家的威仪,又可鼓舞激励士气。”
零落的掌声响起来,颛孙煦华说道:“方爱卿所言极是。诸位爱卿,你们认为呢?”
江逸师率先跳出来反对,“皇上,北方地形险峻,非长年驻守之人无法掌握。兵法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
,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连当地地形如何都无法掌握的人,如何领兵打仗?沿海之地,与北方地形差异万千,布阵排兵亦是天差地别。”
方不危吃惊道:“朔方军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