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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话还未说完,韶蟠的话就被邱敞原冷冷打断,原本已经柔和下来的脸部线条重又变得冷硬。
薛蟠顿时噤口,心下暗悔今日不小心触了他的忌讳。
男生女相,是邱敞原心中大忌。在他幼年时,就曾有男人因他的外貌过分美丽而生了邪念,虽然后来下场凄惨,但是随着邱敞原慢慢长大,仍然有越来越多的人不顾他尊贵的身份前仆后继而来,这也使得邱敞原对自己这张脸心生嫌恶。到得成年之后,邱敞原更是因对那些对己显露淫念邪意之人手段十分残忍而为世人所忌惮,这种情况方才遏制下来。
“好吧好吧!算我说错话了好吧?”韶蟠连连告饶,手中松着缰绳任马儿慢慢走着,瞥眼瞧见邱敞原只冷着脸不说话也有些无可奈何。虽然冰着脸,邱敞原那精致面容依然堪称绝丽无双,想这芸芸世间又有谁人可比?单论五官,怕是那被世人称之为姿容冠绝天下的兰澧也及不上,只是邱敞原气质过于冷傲尖利,虽身姿容貌慑人心魄,却始终少了一份儒雅和煦,让人难以亲近。加之兰澧文武双全,而邱敞原只能勉强算作是二流高手,因而始终被人认为输兰澧一筹,这对于心气高傲的邱敞原而言如何能够忍受?这也是两人关系一直欠佳的根本原因。
想到兰澧,韶蟠突然忆起一事,转头问道:“那队衡国使者还没有回国?”
韶蟠毕竟是长期身处政治漩涡中心之人,虽然性格豪爽,看起来似乎无甚心机,不拘小节,实际为人却十分精明,此刻面容一肃,一种处于上位者的气势便凸显出来,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
“没有。”邱敞原见他换了话题,原本身上的冷厉气息也消散了些许,略略摇头道:“他们此刻还停驻在芳华城外。”
眼神转向前方,韶蟠驱马与邱敞原并肩慢慢走着,一会儿道:“你既然知道邱简伯那厮很有可能是拿了衡国做他的替罪羔羊,又为何不让衡国使团入郢都?”
“这也只是很有可能而已。”邱敞原面无表情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邱简伯,但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人就不是兰澧。”
“一方面派了使者来郢都恭贺你新婚,一方面又遣人来刺杀云妹?”韶蟠摇头道:“兰澧可是派了他的心腹谋臣与爱宠为正副使臣率队入芜,示好之意十分明显,若果真如此,根本不必花这许多力气,随意找两个什么人代替便罢了,这样做对他什么好处都没有。”只可惜那抓住的刺客已经重伤死了,要不然或许还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也许兰澧的本意就在于此。”邱敞原看了韶蟠一眼:“他故意令我们感到情理不通,让我们自然而然怀疑到邱简伯身上去。”
“狡辩!”韶蟠笑骂道:“那你为何不遣人将衡国使者赶出芜国境?”
邱敞原不答,脸上一丝神色也无。
“别拿你对付别人那一套应付我,兰澧不可能蠢到这般行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兰澧为何突然示好?”邱敞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停了一会儿,又似自言自语道:“我既敢与邱简伯争这位子,就没有失败的打算!”
韶蟠闻言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恍然明白过来。衡曦两国关系向来紧张,而兰澧对丰邪有杀子夺妻侵占国土之恨,对曦国出手恐怕是早晚的事。曦国实力不弱,而北方又有芜韶两大国坐镇,兰澧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如此说来,兰澧此次遣人来使恐怕是存了结盟的心思。不过邱敞原目前在这场大位之争中占了优势,根本没有借力于他人的打算,更不愿与兰澧为伍,因而干脆顺水推舟,虽然心知此事很可能根本与衡国毫无关系,也下令制止衡国使团入都大郢城,算是给兰澧找了不自在。
其实除此之外,邱敞原还有一层打算,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仅仅局限在这大陆东部的芜国,而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南方的衡曦两国。虽然与兰澧不睦,邱敞原却也瞧不起以狡诈阴险著称于大陆的丰邪,况且丰邪出身并非王族,两人更是向来不和。不过大陆最北部始终有强大的北桓国虎视眈眈,兰澧与丰邪又是眼光长远之人,单凭芜韶两国联合南攻,恐怕难有胜算。但是若再与衡曦两国中的其中一国联合,共同吞并另外一国,然后芜韶两国再次暗中联合攻打那剩下的一个国家,就十分有把握了。
因此,邱敞原并未贸然将衡国使臣强制赶出芜国境,而是对其进行冷处理,表现出一种暧昧的态度,相信着急的衡国必将展露更大的“诚意”前来进行游说,这样可以无形中压低衡国在联盟中的地位,从而获得更大的利处。
“虽说邱简伯此刻被你压得死死的,但还是小心为妙,要防止他狗急跳墙。”
见邱敞原点头,韶蟠心里又高兴起来。两人一向交好,待到他与韶云大婚后关系又会更进一层,想到此处,韶蟠心中亲厚感更浓,不由笑道:“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不得随心所欲,待到你与云妹大婚后,我们再去赛马如何?”
“何必等到大婚之后?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不可。”韶蟠反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邱敞原听罢下巴微扬,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然之色:“我邱敞原岂会怕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且不说现在是青天白日,量那魑魅魍魉也不敢露面,单说我们芜国王室有三大赛马场,那宵小之人如何得知我们会去哪处?”
早在芜昌王在位之时,便下令在郢都周围建了三大赛马场,依地势而建,分别为东皋、锵烈、极峰,分别位于大郢城的东南、东北、西部,志在令芜国王室形成习武风尚。只是天不遂人愿,在几大国之中,反是芜国尚武气息最为淡薄,王室子弟前去之人甚少。
听到不是去郊外赛马,韶蟠心中先定了几分,暗忖此次乃是临时起意前去赛马场赛马,又有百十人随行,再加上自己与他一处,应该不会有大碍,心中计较已定,便朗笑着点了点头。
商议几句,两人便一马当先,调转马头,向着东北方向的锵烈赛马场疾驰而去。
锵烈是三大赛马场中最小的一个,但是因为地势大部平坦,中间只略有起伏,而且林木稀少,为安全计,选到此处赛马。
邱敞原等人突然到此,免不了使得在赛马场值卫之人一番忙乱,一切就绪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在众人的高呼声中一夹马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向前而去。几个擅骑术的客卿以及数名护卫也几乎在同一时刻缀在二人身后往前奔去。
韶蟠的坐骑名曰黑龙,乃是大陆少见的宝马,十分神骏,加之骑术精湛,不需多少时辰就将众人甩在身后。邱敞原虽然骑术不及韶蟠,但□骏马乃是产自北桓国的白卢,与黑龙不遑多让,仅落后韶蟠大约一个马身,紧紧咬住,两人很快就与众护卫拉开了距离。
许久没有痛快跑马,韶蟠心中兴奋,口中连声低喝,听着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更是感觉畅快淋漓,不由催着黑龙宝马越跑越快。眼见驰过一小片树林,象征着终点的金色旗帜遥遥在望,韶蟠喜色浮面,知道这次又是稳操胜券,不由大喝一声,催促着□宝马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却不料,变生一瞬。
“韶蟠——”
随着一声大喝,身后突然传来凄厉的马嘶声,带着一种面临死亡的绝望骤然响起,其间似乎还有人的痛哼随着风声隐隐传入耳中,韶蟠顿时大惊,拼命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但是因为速度太快,黑龙一声长嘶,又跑出一段距离转了大半圈方才转过身来。
入目便见远处的小树林旁,白卢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邱敞原浑身血迹,站立不稳,一手拿着显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剑正与数名黑衣人缠斗在一处。其中一名黑衣人出手十分狠辣,速度极快,且招招夺命。在韶蟠回望的瞬间,那人突然一脚踢在邱敞原中箭的右腿上,在他撑不住腿一弯便要跪倒在地的一刻,手中长剑已向他颈间抹去。
“二弟——”韶蟠目眦欲裂,双眼赤红,胸中几要炸裂开来,吼声中带着一种惊心的凄厉,抽出腰间宝剑便狠命驱着黑龙向他冲去。
而此刻已经跟上前来的数名客卿护卫也已将这一幕收入眼帘,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更是拼命抽打着坐骑向前奔去。
眼见鞭长莫及,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绝望,而就在此刻,小树林里突然闪出一道黑影,几乎与此同时似有几道流光破空而出,划开空气的速度如此之快,似乎还能听到那凌厉的短啸声。还未及众人回神,那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已一声惨呼,将将抹上邱敞原脖子的宝剑哐啷坠地,持剑的右手与脖子上同时有鲜血迸溅而出,如同泉涌,眨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