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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相称,但见此刻周镜襄以名呼之,便也口称对方为“兄”。却没想到此人居然会行此大礼,荀良玉急忙扶住对方,不让他继续拜身下去。
“良玉兄不必过谦,反是在下……竟流于眼盲嫉忌小人之列,乃至今日方才蓦然察觉。在下心中……实是惭愧……”周镜襄慨然叹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荀良玉居然出自眉山门下,而且在提出那妙计之后,还主动向大王举荐自己,这让他心中如何得以平静?以往对对方的不屑早已烟消云散,反是心中惶惶然,犹豫再三还是放下文人傲骨,追出殿外。
荀良玉心思通透,对方对自己平日的态度自然看在眼里,此刻哪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由捋须笑道:“镜襄兄言重了。良玉师门本不欲对外言及,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因而不敢再对几位隐瞒。至于举荐一事,乃是镜襄兄众望所归,实乃此间不二人选。良玉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一句话说得周镜襄心中大为熨帖,对荀良玉观感更佳,不由叹道:“良玉兄果然胸怀宽阔,令人感佩……此事如若得以顺利进行,当是大功一件!我王千秋大业,当启于此!”
一时间,二人心内万般豪情涌现,互相对视一眼,不由朗声大笑。
心中畅快,周镜襄记挂一事,于是趁机拱手道:“有一事在下心中疑惑多时,还望良玉兄不吝赐教。”
“镜襄兄客气了,但言无妨。”
“良玉兄身负大才,为何初到笃城之时缄口不言,不欲向大王进言献策?在下愚笨,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关节所在。”
荀良玉呵呵一笑,瘦长的手指捋着胡须道:“非是在下不愿开口献计,乃是因为当时镜襄兄、文垣兄等早已筹谋得当,万事俱备,并无在下得以进言之处,便只好不在众位面前献丑了。”
周镜襄听闻此话顿时大为受用。他们为这件大事谋划多年,如若连荀良玉都称毫无纰漏,那大王登位如此顺利便是顺理成章的了,心中舒坦,对荀良玉更是生了亲厚之感。
两人谈笑晏晏间,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便携手攀谈向外而去。刚行了不多远,便见自前面拐角处转出一人,一身蓝色武士服,更显得他身材匀称,脸容俊秀。没有一向不离身的小黑猴儿,只一人,步履极快,眨眼间已到得近前。见到二人,略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便继续向前行去。
两人住了步子,一同回望那人的背影。周镜襄心知肚明这人刚才实际只是对着荀良玉点头而已。
见他渐渐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拿捏不定,沉吟半晌方道:“良玉兄,大王对他宠爱如许,会否不允此事?”
荀良玉捻着胡须,微微笑道:“大王贤明,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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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兰泙推门而入,望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耳边听得这声呼唤,兰澧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暖意,站起身迎上前去将他一把抱住。沅方见状,早麻溜地示意众侍女内侍随他退下,随即关上了殿门。
兰泙身上一团寒冷,被乍然抱住,不由轻道:“等一下……”
兰澧却微笑着环住他,温暖的手寻着他的便一把握住暖着,有些无奈道:“总是不肯多穿一些,这样冷可怎么办才好……”
另一只手却在他肩背和腰上缓缓摩挲,眼光瞄到他被冻得通红的耳尖,心中一动,就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眼见着那红红的小耳微动一下,接着绯红之意更浓,心中起意,便张口含住了那圆润的耳珠,轻吸啜咬。
“唔……”兰泙抖了一下,挣开被握住的双手,反手一把抱住兰澧,眼睛闭上了,另一只手却自动自发地去解他的腰带。
兰澧轻笑一声,一双丹凤眼似有流光闪过,好笑道:“泙儿就一点亏也不肯吃?”
兰泙低声咕哝了一句,手中不停,再接再厉。兰澧却差一点被口水呛到,他的好泙儿啊,好笑之余,身体却热了起来——
“泙儿就一点亏也不肯吃?”
“先吃你,再吃亏……”
“唔……”
殿内空气骤然变得火热,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开来,继而爆裂,火花四溅。
***
不知过了多久,炸裂的空气方才慢慢回笼,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宽大的几案后,已是一片狼藉。两人身上只胡乱盖着几件衣衫,却还嫌燥热。这段时间兰泙忙着王军卫队的事情,加上兰澧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两人亲热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这回一得了空档,便是洪水猛兽,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停了动作,两人却依然缱绻厮摩,互相爱|抚对方的身体,有些意犹未尽。
兰澧抚着兰泙的肩膀,慢慢滑到锁骨,低哑着嗓音道:“泙儿,卫队的事情不要太过心急……本就嫌瘦了些,最近又忙着这些事,瘦了这许多……”言语之中,十分心疼。
兰泙听了不由轻笑出声:“怎么会呢?”这倒不是安慰的话,因为一直坚持锻炼,这段时日又一边挑选卫队兵士一边带着他们训练,累是累了些,兰泙的身体反倒越来越结实了。
兰澧无奈摇头,说了几句话,又想起一事,不由问道:“对了,最近怎么不见那猴儿?”那只可恶的猴子整天粘着泙儿,白日里通常不离身,最近倒是奇怪得很,很少见到它的影子。
“唔……”兰泙皱起眉头:“此刻大约仍在睡吧。最近天气冷了,它倒是越来越嗜睡了,实在是稀奇得紧,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在兰泙的认知里,猴子是不会冬眠的,可这猴儿最近却极为贪睡,他便也甚少带它出门。眼见着它个头没有什么变化,反是眉间和四个猴儿爪上的白点越来越明显了,兰泙心中思忖这猴儿大约是在成长期罢,因而如此嗜睡。
“既然这猴儿并不是普通的猴子,大约有什么因由在里面罢,只是我们并不清楚罢了。”兰澧也道。
兰泙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兰泙便要起身,却冷不丁被一把拉住。
“澧?”兰泙疑惑的眼光探视过去,瞄眼见到那人身上欢爱留下的痕迹,又心中蠢蠢欲动,不由俯身下去去咬他的颈子。
“泙儿……”兰澧任他施为,有些费力地扬起脖颈,轻声道:“我想任你为副使……代表衡国使芜……你可愿意?”
、兰澧吃味
出使芜国?兰泙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身下的爱人:“我?”
“是。”兰澧伸手抚摸他披散下来的乌发;低声道:“你可愿意?”
兰泙攒起眉头,坐直身体:“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份;我需要对芜国展现衡国的诚意……”
“诚意?”眉头皱得更紧。
“是。”抚在他发间的手一顿;兰澧定定地望着他:“我要联合芜国和韶阳国;对曦国开战!”
兰泙耸然动容,片刻后问道:“为何要联合这两国?”
“曦国实力不容小觑;若衡国单打独斗,怕要陷入战争泥淖不得脱身;那样一来,不仅胜负难料;而且衡国百姓势必要遭殃……”
“而邱芜君向来与我有隙,如若我方不敌,势必会联合韶阳国一同攻打我国,坐收这渔人之利。反之,如若曦国显露败象,也必会如法炮制,甚至到时会反咬我方一口,到时我们就为别人做了这嫁衣裳……”
“因此,我必要联合芜国和韶阳国一同攻打曦国方可……”
“可一旦曦国覆灭,那芜国与韶阳国岂不是很有可能再来攻打衡国?”甚至不等曦国完全覆灭,这两国已经迫不及待调转矛头攻打衡国了。根据这个身体的记忆,芜国与韶阳国多年一直保持姻亲关系,而邱芜君向来与韶阳君交好,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
听得这话,兰澧眼中闪过一丝冷然之色:“如若果真如此,我必不会让他们得逞!”
兰泙默然,他已经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澧“宠爱”自己的事情大约已是天下皆知,而他一向与邱芜君有隙,这人却对芜国政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甚至可以通过韶阳君影响到韶阳国的决策,既然澧要联合这两国,势必要想方设法取得对方的信任,那么派一国之君最为宠爱之人出使,便是最能展现己方诚意的行为了。
“为何不直接杀了丰邪?省去这许多周折……”话还未出口便又被兰泙咽了回去。记得澧曾经说过,曦国向来是丰邪执掌大权,一旦此人死了,曦国势必大乱。到时候,如若衡国不能闪电灭曦,担心本国坐大,芜国与韶阳国势必会介入攻打衡国,到那时,不仅是本国国运堪忧,就是那费了偌大心力、财力、物力、兵力攻打下来的曦国国土恐怕也会很快易主,沦为芜韶两国的领地。
这也是兰澧迟迟不肯让兰泙去刺杀丰邪的主要原因之一。
是呵,澧不仅仅是要丰邪死,还要整个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