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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知不觉地,铁如剑的双荚泛起两抹嫣红。她更不自知,这副眼波盈盈粉面如霞的样子,让她一扫平时的冷漠而不近人情,而显得柔美动人起来,别的人或许一时没注意到,铁如澜就近在咫尺,难道还会留心不到?
铁如澜就凑上去低声叫她一句:“姐,你又走神了!”
“什么?”铁如剑没有防备,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啊!”铁如澜笑了起来,“我是在说,你又在想那个中原第一杀手萧雨了。”
“胡说八道!”铁如剑板起了脸啐了她一口,“我又想他干什么?”
“没想着他啊?那怎么连做梦的时候都在叫着他的名字?”铁如澜笑嘻嘻地,“要想别人不知道啊,那就在睡觉前把嘴封起来。”
铁如剑轻轻哼了一声,装出不理睬妹妹模样来,但脸不自觉又红了几分。铁如澜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他是中原第一杀手呢!姐,你有没有考虑过——仔细地考虑过这一点呢?”
铁如剑不回答,眼眸中却悄悄地浮上一层雾霭,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回答:“他行事做人,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个冷血寡情的杀手。”
“是吗?”铁如澜说,“我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他这人,所以不敢断定,姐姐也只不过见过他几次而已,又怎么能确定他是哪种人呢?不会是因为他救过我们的镖队,救过我们的命,你就此认定他不是坏人了吧?你又怎么知道他那样做了,并没有其他目的?”
“我……不知道。”铁如剑轻叹了一声,她只不过是有那种感觉而已,而感觉往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十有八九中了暗算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铁如澜细细地品味着姐姐铁如剑话里的滋味,没有再答话。而阿布鲁恰巧在这时候赶了上来,听到了她们最后的一句话,就问:“感觉?什么感觉?”
铁如澜看了他一眼,哼哼一声冷笑:“木头呆瓜是没有感觉的,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快点闪一边去吧。”
阿布鲁回答:“这你就错了,我非但有感觉,而且肯定比你们两个都灵敏几倍!你们难道还没有察觉出来吗?”说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个人一直都在盯我们的梢,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真的?”铁如剑和铁如澜都吃了一惊,同时屏息凝神四处张望,但好半天都没见什么动静,铁如澜不由地把嘴一撇,“骗人的!自己疑神疑鬼的,还要吓唬我们,真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猛然间就觉得耳边“嗖”地一声擦过一样东西。阿布鲁手疾眼快,在叫她小心的同时一把将她拉近自己,因为他自己马上功夫精湛,就以为铁如澜和他一样,所以没想到这么一拉竟然就把她拉下了马背。
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他反应很快,又急忙弯腰一把将她抄住,抱到了自己马上——这话说来费劲,其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他这边刚把铁如澜抱住,那边铁如剑的座骑就同时受了惊。原来刚才擦过铁如澜的那东西是袭击铁如剑胯下座骑的,一下正中马儿脖颈,马儿顿时蹦了起来,嘶鸣一声撂蹄子就跑,差点把铁如剑颠下了马。
好在铁如剑够镇定,身体贴住了马背,双手用力勒住缰绳,想让受惊的马儿也镇定下来,但奇怪的是马儿根本就不提高内她的指挥,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疯跑。
铁如澜见了这副情景当然慌了神,连忙叫镖师们追上去保护,她则扭头对阿布鲁叱了一声:“还不把我放开!”
阿布鲁其实早就已经松开了手,并且尽量身体往后靠,免得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不太好看,只不过因为怕她坐不稳当,所以用手拉住了她的衣角而已。就这么着,他也不禁有点面红心跳了,因为刚才着急了点,就想着把铁如澜接住,没注意自己的手抄在她哪儿了,居然触手柔软异常,让他心里不由自主荡了一荡,差点就脱手把她扔在地上。
虽然说并不是有意轻薄,但也很让他尴尬,被她这么一声叱,讪讪地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而铁如澜呢,当然也已经是红晕满面,心里明白他并不是有意的,但这时候旁边可还有其他人,姑娘家毕竟脸皮薄,又是对他芳感心暗许了的,免不了这时候就胸口犹如小鹿乱撞,手酥脚软的,虽然叱了一声,自己却还舍不得挪开身体了。就这么顿在了马背上,含羞低头,浑然忘记了去关心自己的姐姐到底安危如何了。
直到阿布鲁木头木脑地说了声:“嘿嘿……那个,我已经把你放开了,你可以下马了。”她这才醒悟过来,心里头情不自禁就叹了一声——呆瓜就是呆瓜,对他存有半分奢想都是枉然的!
即羞又恼,忍不住一记肘子重重地赏在他胸口,叫着:“为什么你还不下马去帮我大姐?笨蛋!一身的好功夫练了派什么用处的,用来装门面好看的吗?”
阿布鲁一脸冤枉哉也地捂住了胸口苦笑。要想铁如澜对他讲道理,恐怕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罢了,这时候他不和她计较这个。一跃身上了铁如澜的马,他刚要打马去追铁如剑,忽然又顿住了,一脸惊讶地问铁如澜:“刚才你说什么?你的——大姐?”
“我刚才说的是‘大姐’吗?”铁如澜反问,心里却暗叫糟糕,一个没注意,居然泄漏了大秘密,希望大姐以后别为这事骂她才好。
当然这时候她是死不认帐,给了阿布鲁几个白眼,“说你笨蛋真不冤枉,连耳朵都和别人不一样,我说的是大姐吗?是吗?笨蛋,还不快点去追,心里害怕也用不着找这么可笑的借口……”
又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阿布鲁不免仰天长叹一声,摇摇头,干脆一提马缰绳拍马就走,省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不得清净了。再说这么一耽搁,铁如剑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更不知道他会遇上什么事呢!
——是他吗?还是“她”?阿布鲁不免疑惑,当然他不是铁如澜说的那种笨蛋。
扬鞭催马追过一段路,阿布鲁忽然发现刚才追铁如剑的那几个镖师倒翻在了路上,马匹四散。下了马一看,顿时心里发紧,几名镖师十有八九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性命都岌岌可危了,由此也可想见,铁如剑现在的情况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敢再耽搁,阿布鲁又一跃上了马,接着又追上了另外几个镖师,发现他们也已经被铁如剑甩下好长一段路。
他不由疑惑起来,按理说铁如剑的马并不比别人的跑得更快,他们又怎么总也追不上她?必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许铁如剑走的方向已经不对了?一鼓作气再赶上去,总算隐约地看到前面有一人一骑的影子,而且不在跑而是原地打着转,阿布鲁略微松了口气,打马上去喊了一声:“铁兄……”
喊出这一声之后他才惊觉,咦,不对啊?铁如剑的背影根本就不像马上这个人那么窈窕婀娜,那分明是个女人。等到她圈转马回过脸,更是让他凛然,这女人目光里含着无穷的杀气,脸色阴沉地就好像她一身的黑衣那样,手中提着的剑还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善茬。
阿布鲁全神戒备,勒住了马问:“你是谁?铁如剑呢?”
黑衣女子的目光本来杀气腾腾,但在扫了他两眼之后,忽然换了副笑脸,一双眼眸也顿时变得水淋淋的,浪声浪气地回答他:“哎哟,原来是位英俊洒脱的男子,想不到那姓铁的小贱货原来也很有男人缘的嘛?”
阿布鲁皱起了眉头,感觉全身鸡皮疙瘩往下直掉,才想出声,忽然觉得阴风扑面,眨眼之间那黑衣女的剑就已经迫在眉睫。这让他大吃一惊,根本没料到那女人满脸堆笑的时候会骤下毒手,也是他功夫修为到家,仓促间闪避得开,不然的话一条小命就已经搭上了。
而原本他还不敢确定铁如剑是否已经出了意外,现在他已经肯定铁如剑已经遭了这女人的毒手,当然是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好个贱女人,你把铁如剑怎么样了?”
黑衣女咯咯一笑,长剑不停地向阿布鲁招呼着,一边还浪声浪气地回答:“我本来是想挖了她的小心肝,再喝干了她的鲜血,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这样痛快不痛快呢?或者就把她的脸划上十七八道血口子,看她还能不能勾引我的男人,这样好不好?再或者一把大火把她烧成灰,或者剁成了肉酱喂狗,你看这主意又怎么样呢?”
她笑吟吟把媚眼乱抛,手上却招式凌厉,出言更是恶毒,看上去已经把铁如剑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