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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大悟。
花雁随似笑非笑斜眼瞅他,胡老九立刻噤声。
这事不了了之,只不过事后花府忽然多了许多生面孔的十五六岁的侍女和二十出头的书童,花府内侍总管说均是总管们送过来的,他挑了最机灵的几个。
入夜,花雁随进了房间。
忽然觉得不对劲,掀起窗帘一看,被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只见床上懒懒地坐着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一袭淡蓝衣裳,一条腿斜斜伸着,从大腿到脚踝露出撩人的一段肌肤。花雁随愣了愣神,笑了:“长得倒是挺像,可惜,姿势不对。”
男子收了腿,恭恭敬敬:“小人奉裴总管之命,特来服侍花君。”
“说话就更不像了。”
男子讷讷涩涩不敢再说话,甚至都不敢看花雁随,花雁随本来还想调侃两句,这一看,索然寡味,闷闷地坐在床边,忽然拍了一下床沿:“本君为什么要憋得这么凄惨!”
男子面露惊惧:“花君,你要干什么!”
花雁随斜了他一眼:“你倒是想让本君干什么?想得美,本君还不乐意呢!过来,给本君拔白头发!!”
且不提花府兴起了一股类似进贡“秀女”的风潮,还有数名从西域送过来的绝色美人。只说进出花府的郎中不知不觉也多了起来,据说花君长白头发了。
长白发事小。
但花君的父亲临终前,鬓发半黑半白;花君的父亲的父亲临终前,也有一头银丝——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活过三十岁。花雁随何等名气,这消息不胫而走。
于是,稍微有点名气的郎中都来看看。
你问为什么?
因为这病稀奇,因为这生病的人稀奇,更因为花府大肆招纳名医,招医悬赏的榜贴得到处都是,但凡有花府生意的地方,都能看见郎中们蠢蠢欲动即日启程赶往花府。
当然,不是每个郎中都能见上花雁随的。
就说这一天来了一个名医。
叫公孙老头。
花府护卫森严,岂是寻常人能见的,所以护卫见了就问他几句,谁知公孙老头的脾气特别的大,立刻掏出小药称就敲护卫的脑袋:“老夫是被请来的,你还敢问来问去!医是不医,不医老夫走啊!”
护卫一惊。
这可不得了,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头一次见这么狂妄的。赶紧把名字报上去,花雁随正在歇息,心中一动,微微一笑,望着白胡子郎中:“郎中,你可认得公孙老头这名号?”
白胡子郎中姓薛。
薛郎中捻了捻白胡须,若有所思:“公孙老头可是从来不出矽州药霞谷的,脾气又怪,八抬大轿也请不来。他能自己来,倒是让人惊讶。”
花雁随眼珠一转:“随便撂在花府哪个角落,晾两天再说。”
才晾了一天公孙老头就怒了。
把护卫的脑袋一敲,气呼呼地冲出了花府,留下护卫目瞪口呆想留不敢留。原以为他就要冲出百司冲出夷州,谁想到第二天,他忽忽悠悠又转回来了,满脸不情愿,没好气地说:“到底是有多精贵的花君,到底给看不给看啊,不看老夫走啊!”
护卫捂着脑门说:“排到您是三天后……”
老头怒踹门。
恰逢白胡子薛郎中正要步入花府,举步见到这一幕,惊讶:“公孙老头?数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烈火轰雷。”
公孙老头瞅了一眼,面露讶然:“薛神医,你怎么也到这破地儿来了!这都……三十多年没见啊,老了,老了!”
二人长驱直入,携手进来。
眼看快到留雁居,薛郎中面露难色:“公孙老头,我们这个花君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讳疾忌医!见不得郎中,一见就发飙,所以吧,招来那么多郎中都没一个能近身的——跟名气没关,就是你那名气的也不行!”
公孙老头暴跳如雷:“要不是……老夫还不乐意看呢!”
薛郎中笑道:“咳咳,你先别怒,花家人的脾气就那样——当年咱们都没救活他爷爷,还不是硬拖出的毛病。这样,我带你远远看一下。你的本事大:枯骨生肉,妙手回春,如果能瞧出些苗头,咱们再说。”
公孙老头被夸晕了。
一提花家的先人,他倒也理解地点头,同情道:“那你还能在花府呆着,佩服佩服,要我可受不了那气!”
在薛郎中的引领之下,公孙老头还真远远地瞅了一眼。
瞅完之后,薛郎中问他,他没说话。
转身出了花府。
、一命呜呼
【第四十章】
公孙老头出了花府直奔一个暗巷子去了,怒气冲冲,一边骂一边说:“讳疾忌医!讳疾忌医死全家!活该死光光!姓黎的臭小子,哪去了!”
有人悠悠转出。
一袭青衣,不是黎韶是谁。
黎韶皱紧眉头:“神医,不会还没见上吧?”
公孙老头破口大骂:“花家小子实在可恶可气,就让老夫远远看了一眼!不只是如此,他还扑了胭脂粉。老夫又不是千里眼能看清粉下的脸!”
黎韶扑倒:“胭脂?他以前可没那嗜好!”
公孙老头气得翻白眼。
黎韶连忙给他顺气,好声好气地问:“神医,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满头白发吧?还是活蹦乱跳?”
公孙老头继续翻着白眼:“看气色,像活个三五年;听声音,像能活一二年;见满屋子的郎中乱窜的架势,像能活过半年;看薛郎中的脸色,没个准;但是,看整个花府的仆人的脸……”
黎韶的手停下来。
公孙老头沉重地说:“看花府的仆人的脸,倒像是已经死了三五天的了!一个一个吊丧着脸,都跟哭了几宿一样。都说冲喜冲喜,还没见过谁家还没死人呢,白布都挂到树上去了——要是搁在药霞谷,老夫非敲断他们的腿不行!”
黎韶的脸五颜六色。
“老夫就纳闷了:大男人涂什么红胭脂,该不会是怕人看出他有病吧。薛老头说得也对,花家的人,个个脾气都又倔又怕死,死活不肯吃药看医生,结果怎么着,别扭着别扭着没两天就给耗死的。”
黎韶急了:“神医,你这绕来绕去,他到底有救没救啊!”
公孙老头迎风怒吼,吼声如雷:“他不给老夫诊脉老夫能知道啊!老夫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有病不治就是病啊!”
“……”
“你不是本领高嘛,把他给老夫拖出来,老夫给他剔骨更肉也能把他救活了——当年他爷爷,花什么什么,就是死活扛着不吃药,头发一白,死了!”
“死、死了?您说这话,不是让我更发毛嘛!”
是夜。
花雁随卧在床边。一月天,花绽,满屋都是香气,他将窗户大开,特意梳洗得干干净净。信心满满地等着,谁知风过去,风又过来,窗子被吹得啪啪作响,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焦躁地等了一晚。
次日,熬得眼睛都红通通的,没精打采地出了留雁居。
护卫赵甲乐颠颠地跑来,难得面带桃花:“花君,花君,昨天有人想闯入花府,我们几个差点儿没拦住,多亏咱们那一群武林绝顶高手出招,把那人给挡回去了——那人的背影看着十分眼熟,可能是惯偷!”
惯偷!
花雁随喷血!
本君就等他来偷,你们还多事给挡回去了,你们到底长没长点脑子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群——今天都别想吃饭!还有黎韶!你也好意思被挡回去,不是又练到天罡九气的三气了嘛,又不气短为什么会冲不破花府的防备呢!
花雁随横了赵甲一眼,咬牙切齿:“……干得好!”
赵甲喜滋滋跑了。
虽然花雁随“病”得妇孺皆知,但他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一拨一拨的冲喜。比如眼前姹紫嫣红的霓裳飞扬,还有内务总管胁肩谄笑的脸:“花君,这些都是老奴让稳婆们都看过了,丰'乳'肥'臀'好生养,您一天一个或者一天一群,要不了一个月,小小花君就有一群了。”
花雁随眼冒金星,喃喃:“你们是嫌本君死得慢啊!”
“您看是先洞房呢……还是先洞房?”
“……”
饶是内务总管磨破嘴皮,花雁随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时不时阴测测冷哼两句。总管很快败下阵来,撂下一句:“花君,求你来个喜事让小的们有机会动一动脸皮,小人都好些天没敢笑一笑了。”
公孙老头又来过两次。
每次都被花雁随几句打发了,老头被气得一跳三尺高,掷下一句:“花臭小子,你还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老夫稀罕你的臭钱,要不是欠下人情、要不是黎小子跪着求老夫老夫才不来呢!”
花雁随耳朵一竖:“谁?谁求你!”
老头已经拂袖而去。
花雁随嘴角弯了许久,目挑笑意:“来人,赵甲,赏牡丹去!”
赵甲忽的一声跳下,傻乎乎说:“花君要几多,小人全给你采过来,您要什么色的?红的?绿的?南苑里有一种牡丹大如拳头……”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