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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军突袭,虽景澈措手不及,但他并无慌乱,立刻冷静的指示着军队进行抵抗。
这个时候,天军被训练过的良好素养被体现出来。
并没有因为着突然的变故惊慌失措,而是在景澈的指令下对抗这妖族大军。
两军战成一团。
打了三天三夜的仗。
原本荒芜的险地被鲜血染红,四处都是尸骸。
妖军如同无尽的黑色潮流一股一股的扑来。
“二殿下,不好了,不知道为何有些兄弟竟然残杀自己人!”泰山铠甲已经暗淡无光,砍倒了围在自己身边的敌兵,奋力冲到景澈面前。
景澈抬首,目光在战场上四望,不少的天军身上竟也遍布红纹,如同樊城那人两人一样,目光呆滞的对着己军厮杀。
刀光剑影中,已经不知道谁是友谁是敌,上一刻还是伙伴,下一刻成为了敌人。
天军的面上已经有了恐惧的神色,在战场上最过恐惧的不过是手刃同伴。
纵是天兵在英勇无畏,也是难当这无穷的妖军来袭,连夜的奋战,天军已有些力疲。
“退兵。”景澈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
“想走?没那么容易!”对面高台之上的雪衣一见景澈有了退意,冷声道。
“全军拦下景澈。”
“凡是杀伤景澈者,立刻提拔为将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少的妖兵不要命的嘶吼着冲向景澈,誓要将他拦下。
一旦景澈被擒,百万天军定能不击而溃。
景澈身周立刻击中了一圈一圈的妖兵,全军竟以包围圈的阵势硬是将他拖了下来,黑驹烦躁的踏蹄却找不到出路。
紫邪剑横扫一周,逼得最前方的妖兵吐血到底,然而后方的继续前仆后继的向前冲,要用自己的命将景澈留下来。
再度出剑,带起了一道血光,景澈蓦然面色一白,肩上传来剧痛。
两个多月喂痊愈的伤口忽然剧痛了起来,宛如一把刀在伤口中翻搅。
“二殿下,你怎么了?”
泰山最先察觉到异样,他发现景澈的行为竟越来越迟缓,连抬臂都有些困难。
景澈闷哼一声,咬牙道,“无事。”
被逼到绝境,连脑袋一向不大灵光的泰山都知道此刻后方山路塌陷,唯有杀出一条血路,天军才有一线生机。
公子不再,黎轩陈飞王耀被妖军阻拦在各地,景澈身边只有自己。
泰山一刀砍到一个妖兵,大声喝道,“骑兵七十六路随我冲杀出一条血路,护二殿下离开。”
“是。”两百名死士齐声吼道。
“泰山——”景澈想要阻止,妖军人数甚至比己方更多,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此去九死一生。
泰山的脸上露出悲壮而坦然的神情,“二殿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黎大人他们还在各地奋战,你的身边只有我,我定要护你周全,否则岂不是要让他们笑话。”
景澈默然无语,人山血海一股苍凉伤痛的情感在心中蔓延。
怎忍心看着他们去送死啊……
“二殿下!!”泰山忽然大笑着吼了一声,对着他单膝跪了下来,“能追随您上阵杀敌,是我们这一生最荣耀的事情,二殿下珍重!”
二百名死士随他跪下,面色恭敬而坚毅,“吾等必为二殿下杀出一条血路。”
流清来的时候,这一日的战争已经完了。
妖军退回营地,天军重创。
日光普照,洒在身上竟如寒冰一般冷。
他看见景澈手握着剑半跪在地上,看见了黎轩等一干人围在他的身周,看见伤痕累累的天军隐忍欲泪的神情。
“公子。”天兵为他让他了一条路。
流清示意他们全部退下,独自一人走到景澈的身边。
景澈的右侧是一具染满鲜血的尸体,双目圆瞪,死前还保持着厮杀的不屈面貌。
景澈握着剑的手已经不稳,肩上的剧痛让他脸色煞白。
然而他只是半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泰山的尸体。
流清陪在他的身边,将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冰冷的触感让景澈回神,他抬眼看着身边的白衣,嘶哑着声音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流清紧紧的握着景澈的手,轻声道,“就在你身边。”
“我会为他报仇的。”
他的眼神是决然的伤痛,以及骄傲的,强烈的战意。
“我相信你。”
流清知道景澈是不会被击倒的,他只会越战越勇,这是属于他独特的魅力,他的坚强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只是可惜了……”景澈忽然微微笑了笑,“再也听不见有人在耳边大声嚎叫,吵着要酒喝了。”
说完这句话,景澈竟在流清的目光倒了下去。
“景澈——?!”朦胧中听见耳边传来流清焦虑的呼唤。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197章
流清一出帅帐,立刻被黎轩一干人围了起来,“二殿下他怎么了?怎么会昏倒呢?”
“他没事……”流清淡然道。
听了这话,诸将领才松了一口气,“无事就好。”
“你们先下去,我与公子有话要说。”黎轩对着周围道。
等众人离开后,黎轩轻松的神情变成了冷峻,“流清,景澈的伤真的没事吗?”
流清怔了怔,景澈的伤并不容乐观,几月之前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不知道在何时开始恶化,只是景澈一直没有在意,伤口附近已有血纹扩散。
流清知道,之前景澈全凭自身的功力压抑着煞气的扩散,如今多日连战伤痕累累,已有些力竭,血煞又太过霸道,如今已经压抑不了。
只是军中已乱,天军又了受了重创,主将不容有半点闪失,流清这才瞒下景澈受伤的消息。
黎轩似乎早已知道,“前不久妖帝派暗使传来一道消息,说是请你前去一聚,有关景澈的伤势。”
“可说了什么时候?”
“你要去吗?”黎轩变色。
流清点点头,涉及到景澈,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有何可犹豫的?
“今日。”
“恩。”流清应了一声,“景澈很快就会醒了,在我回来之前照料好他。”
“这……”如今军中景澈昏迷,流清离开,无疑会失去主心骨,不过,流清的决定也没人能更改,很快黎轩神色郑重了起来,“大可放心,还有一件事,军中不少受伤兄弟似乎迷失了神智,身体上布满了红纹,你可知道为何?”
“他们中了妖帝的煞气,被他所控制了。”流清微叹。
见流清了解,黎轩心中一喜,“那可有方法破解?”
流清蓦然面色一白,黎轩竟然在那张淡漠的脸上看见了恍惚而冷寂的神色,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有。”
“是什么?”明明是让人欣喜的消息,黎轩却甚至有些不敢追问。
流清抬头看了看天空上那一轮明月,幽深的眼瞳被映照如寒星,“明日就知道了……”
妖族营地,后山。
一道黑影孤身坐在凉亭之中,远远看去只能见到那双妖异的红眸,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虽不见身形,在圆月之下,却也显得分外孤寂。
他在弹琴,时断时续,琴音寂寥而空灵,莫名的让人心寒。
“陛下,人已经到了。”忽然,一道冷硬的通传声传了进来。
墨曜停手,抬眼。
果然凉亭外已经站了道白衣人影。
“坐,喝酒。”一贯的寡言,说完后,他并没有因为流清的到来,而停下手中的琴。
依旧弹着,黑雾之下露出一双白皙的手掌,然而那双手掌上却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些伤痕大多的都是让人看不出时间的旧伤,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流清一言不发,在凉亭中坐了下来,他抬手饮了一杯酒,目光微凝,这酒竟是自己在人间曾尝过的轮回酒。
直到一曲完毕,墨曜才停下手,红眸望着流清,“这酒的滋味如何?”
“好酒。”流清淡淡道。
“无意间前去凡间的时候知道了这种酒,名字好,酒也好,轮回之名可真贴切。”像是微微的感叹。
“今日找我来何事?”
“喝酒。”墨曜又为他倒了一杯酒,“很早之前我便想与你痛饮一次。”
“呵……”流清轻笑一声。
似乎是很喜欢看见流清的笑容,墨曜语气的起了一丝波动,“笑什么?”
“大战来临之际,两军主将竟然在还在此地对饮,不好笑么?”流清冷峭的勾了嘴角。
“你恨我吗?”墨曜忽然问道,“血咒一日不解,景澈的伤一日不会痊愈。”
流清摇了摇头,目光冷峻,“你伤了他,我自会让你还回来了,明日的一战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语气自信而傲然。
恨,只是无能者的表现,很显然流清不是。
“也好,明天是个了断。”墨曜的声音低沉黯哑,听起来带着几分释然,仿佛对于战局的胜败和自己生死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