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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清流看着殿内端正坐着毫害怕神色的人满脸不解？
为什么？璟卿在天界算是德高望重，王母喜欢她，赐予她璟卿宫准许她教幼仙修行，她为何要背叛天界呢？
“是我，你很诧异？”璟卿看着下方被三界视为上仙保护神的清流满脸笑意。
她只是天界化形池最最不起眼的存在，可现在她却可以让清流这般的人焦头烂额，让天界众人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这一切都值了，她不后悔。这一万年的岁月是她赚到的，若不是魔尊，一万年前她说不定重新回到化形池亦或者接受不了自杀。
“确实很诧异，只是我不明了魔尊到底给你开了什么条件，竟让你背叛天界。”清流看着眼前的人满是不解，以璟卿在天界的地位来看，魔尊到底要开多诱惑的条件才能策反璟卿？
“条件？没有”璟卿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她归属魔界认魔尊为主，一切只源于讨厌天界，而她又为何讨厌天界呢？
“哈哈……”大笑一声，璟卿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如果一万年前她未曾想过化形之事，或许她现在还是不谙世事的一朵芙蓉。
罢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她不后悔这就够了。
殿外渐渐出现杂乱的脚步声，璟卿看着渐渐围着自己的众人满脸淡然，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却没有看到你们这些人死在我面前。
不过，她不着急，她知道魔尊会将这些人都杀死，而她现在只是先行一步等着罢了。
——*——
花团簇拥下的四季锦宫风景美丽，微风拂过的地方，混着各色花香的味道传的很远很远。
“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花丛中渐渐传来，定眼去看便见一小宫娥满脸急色跑来，“咚咚……”快速敲着紧闭的房门，小宫娥大声喘着气。
“进来”房内传来男子淡淡的声音，小宫娥听见这声忙推开门进了去，“宫主，宫主，方才芙蓉听说今日午时会在诛仙台处决璟卿仙子”抚着胸口，芙蓉看着眼前的人满是急迫。
“你说什么？”流川百夜倏地从案前站起，双手紧握满眼不相信。
“芙蓉听说璟卿仙子是魔界放在在天界的探子……”芙蓉小声说着，看着流川百夜越加苍白的脸色声音渐渐消失，她其实知道宫主对璟卿的不同，她曾多次听见宫主梦中喊着璟卿的名字，现在是生死离别时，她总不希望宫主将来后悔一生，这才将这消息告诉他。
流川百夜双眼写满不信，他不信，不信璟卿会是魔界的奸细，更不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是他从化形池中带出的，若事情追根源头他也有责任，一切都是他的错，也许当年他不该帮璟卿化形，其他四人化形是天意的选择，而他不该违背天意。
抬脚急匆匆朝诛仙台走去，流川百夜满眼坚定，你在这里我还有期许，如果你消失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宫主，你今日想吃些什么，璟卿帮你做”耳边又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流川百夜苦涩一笑，视线渐渐模糊。
——*——
诛仙台上烟雾缭绕，璟卿一袭蓝衣被锁链绑着，那困着她的锁链就锁在她四肢上，此时她的头发早已散下来，顺着微风随意飘动，那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可即便这样，她脸上依旧带着倨傲的笑容。
鄙夷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天兵以及那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所谓众神仙，璟卿满脸淡然。
隐约中听见那群观望人中不时传来的“不知好歹”“该死”的词，璟卿自嘲一笑，她不祈求魔族能来救她，只是，她不希望自己的死没能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这般想着，眼角滑出一丝晶莹。
“午时已到，行刑”高处传来命令，站在璟卿身旁的天兵忙举起手中的鞭子，那鞭子一身寒光，满是倒刺，可想而知被击中在身上会是怎样的疼痛与血腥。
“啪……”身上传来刺骨的疼痛，璟卿满头冷汗双眼紧闭，真要这般被一鞭鞭抽着直到死去吗？她宁愿可以死的爽快些。
“啪……”又一鞭甩来，有声音却没有疼痛，璟卿满脸欢喜睁开双眼却见流川百夜一脸苍白护在自己身前，脸上的表情顿失变得僵硬，不是他，他不会来的。
看出璟卿脸上表情的变化，流川百夜也心中难受，却依旧坚定挡在她身前。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流川宫主是要维护这妖女吗？”高处传来浅海老君大声的斥责声，那声音震耳欲聋，璟卿听着这声音却是皱起眉头满脸厌恶。
“流川百夜无意阻挠老君行刑，只是……只是这定有什么误会。”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璟卿，流川百夜将自己的双臂围他身前，而他脸上的苍白之色更甚。
“误会？流川宫主怕不是在说笑吧。”站在高处的浅海老君抚着胸口的胡须满脸恼怒，天帝让自己来监刑，却不想竟会遇到这般情况。
“这妖女早已承认自己便是魔界的探子，天帝还会冤枉她不成？”冷冷开口，浅海老君看着下方拥在一起的人不屑开口，天界之人对魔界的痛恨早已是渗透到骨子里去的。
“是这样吗？”流川百夜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怀中之人满眼伤痛，那颤抖的指尖正如他此刻波澜浮动的心情。
“哼……”璟卿看着眼前的人不满冷哼了声，“宫主，你这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呢”闭眼不去看眼前的人，璟卿满是嘲讽开口，他的出现让那段仇恨的记忆重新涌现眼前，那感觉甚是恶心。
流川百夜抬手在璟卿肩旁停留许久却没有继续动作，满眼悲伤看着眼前的人流川百夜声音哽咽，“你为何……”声音停下，流川百夜没有继续问出声。
这问题困扰了他一万年，可每当他向她询问，得到的总是她嘲讽的笑容。
“流川宫主，老君我最后警告你一声，再不离开便不要怪我不顾你我之间的情谊。”一甩衣袖，浅海老君满眼深意看了身旁的徒儿一眼。
秦玉自是明白自家师父的意思，点了点头，秦玉飞身便朝流川百夜的方向跃去。
流川百夜虽是背对着秦玉，却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来袭，在秦玉伸手触碰他之前便转身一把将掌风推出，秦玉只是修仙几百年自不是流川百夜的对手，忙一个转身避开掌风跳至远处。
“流川宫主是要与天界为敌吗？”浅海老君看着眼线的一幕满脸怒色，一是责怪秦玉修行差，二则是流川百夜在众仙面前这般做是在打他的脸。
“不是”流川抬头看着上方的众人缓缓摇头，嘴巴张了张却始终在没有说出其他的话语。那些看客就那般站在高处，俯视着他和璟卿就像看地上最卑微的蝼蚁，而那些人脸上的鄙夷之色深深的刺痛他。
“我不是要与天界为敌”缓缓开口，流川百夜抬手牵住身后的人，抬头看着上方众人满眼坚定，“璟卿是我从化形池中所渡，她的罪责应由我负责。”
听着耳畔坚定的话语，璟卿双眼有些温热，睁眼看着身前双肩并不宽广的人，璟卿满脸自嘲之意，为何最后要救她的却是她最讨厌的人。
“你走开，我的罪责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压下鼻尖的厚重，璟卿朝身前的人吼出声。
如果我只是化形池中的一朵芙蓉，如果我每年只能在化形之日见你一面，那么，这样的结果会不会更好些呢？
可，世上没有如果！
流川百夜却是好似没有听见璟卿的声音，只是坚持站在那里看着上方的众人纹丝不动。
“行刑”浅海老君也不多说，抬手下令道。
那天兵听到命令也不管流川百夜是否还在，抬起手上的鞭子便朝他身上挥去。
“啪……”刺耳的声音响在耳边，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璟卿满脸泪水，那味道不是她的，可那味道却是她熟悉的，她想起一万年前有人用掌心之血渡她成形，她想起那人为她取名璟卿。
忆璟不离情，念璟莫相忘。
“你走开，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哭喊着催促眼前的人，璟卿的声音渐渐嘶哑，那满头散开的发丝混着泪水紧紧黏在脸上。
“啪……”又一声刺耳声传来，璟卿闭上眼睛，她多希望自己现在是个死人，这样她便不会看着眼前的人心疼，这样她便不会在疼痛后满心恨意。
“璟卿，你觉得做芙蓉好还是做人好？”不知何时，流川百夜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和璟卿问道，那脸上带着别人看不懂的复杂。
“哈哈……”听着这样可笑的问题，璟卿不禁大笑出声，她就是因为不想在做芙蓉才会拼命挣扎到现在，可是挣扎到现在之后呢？
“一万年前，我觉得做人好，可现在，我觉得做芙蓉其实也挺好。”缓缓开口，璟卿的笑容满是苦涩，这是一万年来她第一这般如常同流川百夜说话，她已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