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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锐堂瞥了他一眼,伸手向姜故平要来了DNA鉴定报告,合着一些资料搁到桌面上:“根据DNA报告,乔觅和姜医生的确有血缘关系。而甄如云,乔觅的母亲是盗用我的母亲,真正的甄茹云的身份资料,与乔泽民,也就是乔觅的父亲,登记结婚的。而我们的母亲其实是亲姐妹,你的母亲原名甄茹雨。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家人之所以会被杀害,与乔觅的父母,与姜家,有着直接关系。”
峰回路转,乔觅瞪圆了眼睛,姜故平也想不到谢锐堂找他一起来这里的原因竟是这个,同样把眼睛瞪得很圆,只有孟靖源淡定如初,深深不以为然。
“那又怎样,乔觅只是乔觅,他没有义务帮你。”
谢锐堂咬住下唇,双拳紧攥,这在警界有名的铁血汉子此时竟显得十分软弱无助。
“那就当我以个人名义,恳求你们帮助我找出真相。”
警官的恳求令屋内三人一时无语,黑犬突然竖起耳朵,转过脑袋盯住大门,啪的一声,一团血肉滚过门槛,落在院子里。那在小巷里蠕动了数月的血肉,终于进入了大院,而且上头长出了一张嘴巴,凌形的,小小的,属于女性的嘴巴。
血肉发出了数年来,她的第一道声音:“救救我……乔泽民……救救我……救救我……”
49、第四十九章 。。。
屋里有两个人没有视鬼能力,见到乔觅和孟靖源盯住门槛的位置发愣,不禁面面相觑。可他们都不是笨蛋,想到这鬼宅,想到那二人在某些特殊领域的能力,便猜到个了究竟。
“你们见鬼了?”姜故平问。
门槛下那团血肉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救救我……乔泽民……救救我……救救我……’,也不知她是无自主意识的,或是只有能力喊出这句话来。
黑犬跑过去绕着血肉跑了一圈,下鼻子嗅了嗅,大喊:'这家伙魂魄不全,这样还能找到这里来,很不容易了,乔泽民……小乔,你老爹的故人呢。'
乔觅轻颌首,也走过去蹲下,看着那张开开阖阖的嘴巴,眼镜片儿亮光一现:“它在求救呢,但它又这样子了,我该怎么帮忙?”
“你要帮它?”
乔觅回过脸就看见孟靖源正蹙眉盯住血肉,那拧着脚掌的动作,似乎准备一脚把那东西踏死,他不禁抬手按在那膝盖上,仰起脸说:“先别,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靖,我觉得事情有些太过巧合。”
先是因为三婶的事情而牵扯到姜花村,再在村中发现白巫遗物,然后带出与姜故平之间的血缘关系,又引出甄茹云和谢锐堂的关系,再来就是这团魂魄不全的血肉喊着乔父的名字出现了。如果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某人的精心设计,那么此人的用心就很值得考究了。再者,会做出这种事,并且有能力做到的家伙,他们只认识一个——夏津。
“是他?”孟靖源眉头紧锁,想到那个不好对付的怪物,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首次感到无力。
乔觅也很困惑,毕竟夏津要弄死他也只消动一动手指吧,可是那人偏不,尽把他带进那些精心设计的‘游戏’中,也不知纯粹为了娱乐,又或者另有图谋。反正,乔觅是想不通,但却知道那夏津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吧。
“靖,我想,你就是把这团肉踩扁,夏津也不会罢休的,他鬼主意挺多挺讨厌的。”
“呵,过奖了,你这辈子看似配了个挺呆的灵魂,却比其他人聪明多了。”
陌生声音的抢白就似砸破湖面的小石,瞬间令院内各人的神经绷紧,孟靖源立即拦腰护住乔觅,黑犬已经摆开架式挡在前头,谢锐堂拔出手枪,而姜故平再不济也提了把椅子横在胸前,小梅、沉风、阿花气场全开,顿时院子里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然而夏津那张俊俏的脸上依旧带着闲适的淡笑,仿佛看到耍猴的,给逗乐了,笑容瞬间加深:“别这样,多伤感情。”
乔觅被孟靖源护在身后,视线越过明显崩紧的肩颈线条打量夏津,与前次的阴森形象不同,在阳光下的夏津显得俊逸不凡,高雅时尚的装扮,更把他衬托得器宇轩昂,只有那眼中的邪气却是浓得化不开。乔觅心知夏津不是好人,可现在也似乎没有恶意,他悄悄摸出兜里的匕首,拔开。
孟靖源,黑犬,还有满院子的鬼怪,包括那块活像复读机样重复同一句背景音的血肉,都瞬间僵硬了,而乔觅身边又冒出那周身雪白的剑灵来。
谢锐堂和姜故平并未注意到异状,如临大敌般盯紧夏津,不敢有半分松懈,而夏津弓指轻抵下唇,吃吃地笑。
“没用的,你根本不懂运用它,你是对付不了我的。”
乔觅拿匕首指着夏津,问旁边白花花的剑灵:“怎么对他没用,他应该不是人呀。”
夏玉早看到夏津了,正一脸讶异,听了乔觅的话,更惊奇:'当然无用,白巫,你与他同是半神体,即使在过去也是实力相当而已,何况你数度轮回,如今尚未觉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半神体?”
'嗯,白巫,黑巫和他,就是半神体,上古神族遗落在人间的后裔,神的遗裔。神的遗裔原来就极稀罕,自封神榜以后更甚,不想现今还能遇上其他遗裔。'
“那是因为人间太有趣了,我舍不得离开。”夏津说罢,笑得灿烂:“没有比人类更好的玩具了,弱小、贪婪、险恶、狡猾、却偏偏知道爱,多矛盾多好玩,只消稍稍挑拨,便导演出精彩戏码,百看不厌。”
乔觅脑内:这神的遗裔怎么活像个变态。
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疑惑,夏玉主动解释:'半神体可正可邪,就如白巫是正,黑巫是邪,此位应是亦正亦邪。'
“乔觅,你怎么了?”姜故平终于注意到不妥,惊见乔觅时而对着空气说话,时而与那怪人交谈,不由得心惊:“你身边又有些什么鬼怪吗?那家伙是什么鬼东西。”
谢锐堂的枪口依旧瞄准夏津,此时也蹙眉睐向乔觅,还有那似乎不能动弹的孟靖源。
乔觅很苦恼,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问夏玉:“他们看不见鬼怪,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看见吗?”
未等夏玉说话,夏津便随手打了记响指,紧接着姜故平和谢锐堂狠抽一口气,瞠目瞪住院子里三只鬼还有一只剑灵。
“嗯,我想他们已经看见了。”乔觅对夏津点点头:“谢谢。”
“呵,不客气。”夏津拿下巴点了点孟靖源:“哟,你的小情人似乎急坏了,你还不把匕首收起来?”
乔觅睐了夏玉一眼,感觉它留在这也没有大路用,就把匕首入鞘,未来得及对小情人进行安抚工作,眼前景物飞梭,下一秒嘴唇就给堵得密不透风。孟靖源狠狠地吻乔觅,恨不得就这样把人吻死,直至感觉怀里人将要窒息,才松开,咬牙切齿地对依靠在他怀里粗喘的人命令:“不准再拔那该死的匕首!不然我就把它回炉去。”
“……”乔觅顾着喘气,说不出话,只有连连点头。
姑且接受这个回应,孟靖源抬头审视满脸兴味盎然的夏津,冷声问:“你有什么目的。”
夏津挑眉打量孟靖源,呵呵直笑:“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东西,能造成这样也挺不容易了。”
这话说得莫明,然而不知为何,向来毒舌的孟靖源却没有反驳,只是抿唇不语。
乔觅眉头一蹙,上前就护在孟靖源身前,不管身后的人比他高大强壮,比他强悍,他并不准备退让:“靖很好,你别欺负他。”
夏津笑了笑:“即使你维护他也不能改变事实,何必呢?”
孟靖源脸上惊讶神色一闪而过,笑容悄悄浮现,温柔目光落在单薄的背影上,他重新把人拉回身侧,脸上波澜不惊,毒舌也恢复水准:“或许你真是闲得蛋疼,可也该不只为了贫嘴而来吧,你有什么目的。”
“有趣,这就是白巫的能力吗?让你这种东西也有那么活力的一面。乔觅,或许我该把你带在身边,说不定明儿我也能变成乐观向上的大好青年呢,呵呵。”夏津玩笑地说着,又赶在俩人不耐烦之前举手投降:“得,不逗你们了,我只是为了告诉你们,这游戏通关有奖哦。”
“奖?”乔觅好奇,孟靖源虽未开口,可也同样好奇
修长食指抵在唇前,夏津笑得狡黠,低语:“嘘,要保持神秘感,游戏才好玩,来吧,少年们,努力通关吧,你们不会后悔的。就这样,拜拜。”
眼看夏津要离开,乔觅叫住他:“你之前提及要透过我知道的‘真相’,已经解开了吗?”他忘不了那三个‘梦境’。
“哦。”脚步稍顿,夏津回身笑睇乔觅:“还没有,但我已经拼凑到了大概,现在……你们好好玩游戏,我可没有恶意,相信奖品会令你们满意的。”
“……你也会满意吗?”乔觅反问。
夏津微怔,一反轻松神色,表情显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