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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哦,我原本就是肉类。”
狗眼狠狠翻白,刚到喉咙的吐糟噎了回去,黑犬两眼冒绿光,撒开腿跑到超商门外打转,狗眼变成粉色桃心:'布丁,要买布丁,饭后甜点。'
乔觅实在不明白:“狗为什么喜欢吃布丁?”
'我是妖!'
又炸毛了,乔觅没辄,指了指禁狗图案:“好吧,你在外头等,我去买。”
为了布丁,黑犬端端正正地坐好:'要鸡蛋布丁哦。'
“知道了。”乔觅拍拍狗头就往超商里走,有一对母女跟在他身后要进超商,小女孩眼睛闪闪发光,也想去摸黑犬,被母亲苦笑着拖走了。
黑犬狗爪扶额:“汪呜……”我的威严……
乔觅迅速挑了几种口味的布丁,心里惦记着孟靖源昨夜说要吃椰汁咖哩,又往罐头区去挑选罐装椰汁去。
这不是周末,逛超商的人原本就少,空调又大开,显得阴凉空旷,乔觅不觉搔搔手臂上直竖的寒毛,嘀咕:“真冷。”头灯上光管忽暗又明,乔觅只当是电压不稳定,拿起两个不同品牌的罐头做了一番对比,终于将优胜方搁进购物篮中,才转身却惊觉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或男鬼?那张苍白阴沉的脸上瞠着一对暗哑无光的黑眸,连乔觅也无法忽略其中深沉的怨恨。
黑犬的教训犹在耳边,乔觅迅速朝旁边绕去,快步离开,然而恶寒却如影随形,乔觅感受到冷气扑来,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在脑中炸开。
'少管闲事。'
灯光倏暗,伴随杂物倒塌声响,乔觅感觉就像同时被几百颗拳头砸中,不远处媲美国际级女高音的尖叫响起,在失去知觉以前,乔觅的耳膜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乔觅心想:晚餐怎么办?
黑犬察觉到不寻常,也顾不上禁狗标志,从洞开的自动门飙了进去,就看被压在罐头山下仅露出一只手的乔觅。超商职员慌忙刨开罐头救人,黑犬若有所觉,朝一旁望去,看到脸色阴沉的男鬼,黑犬立即龇着牙冲上去,但是男鬼很狡猾,立即溜了。
黑犬也顾不上鬼,连忙跑去帮忙刨罐头,人狗合力把人扯了出来,却见原本就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已经出气多入气少,有急救知识的工作人员立即抢救,终于把人活着送上了救护车,黑犬撒腿追在咿呜声不绝的救护车后跑。
闲下来的工作人员终于有空八卦。
“是那人的狗耶?”
“真有灵性。”
“是呀,它刚刚也有帮忙救主人。”一名女职员拭了拭微红的眼角:“希望那人没事。”
“废话,要真出事了,咱们超商脱不了关系,求神拜佛也别让他出事,我可不想再找工作。”
“唉,不过那条狗真的很棒,不知道什么品种。”
“我看像黑背。”
“像吗?像是觉得更像哈士奇。”
“有这么黑的哈士奇?杜宾吧?!”
“说不定是杂种的。”
“管它纯种还是杂种,有灵性就是好狗。”
在黑犬狂追救护车的时候,它并不知道自己的狗雄事迹已经成为热话。
不知道睡了多久,乔觅再度睁开眼睛,眼前一张喜不胜收的脸贴得极近:“乔觅,你醒啦?!”
虽然没有戴上眼镜,但乔觅还是看到床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鬼魂,他不自觉拉高被子到颌下,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唯一的活人身上,淡淡地开口:“姜医生。”
姜故平笑容满面,亲昵地摸摸乔觅的额头,淡笑:“你有些脑震荡,是不是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有点。”乔觅轻叹,情况比姜故平说的更糟糕,被大群鬼魂围着,他总觉得身体越来越难受,那种发自灵魂深处似的痛楚似乎又隐隐地有了复苏的势头,他瞅一眼向来照顾自己的医师,很庆幸能遇到熟人:“能不能帮我联络一个人。”
“谁?”姜故平温和地问。
“孟靖源,他的手机号码是……”
“他是你的亲戚?”
“不,他是朋友,也可以说是房东。”
姜故平紧紧蹙眉,他找了乔觅半个多月,好不容易重逢,现在却宁愿找房东帮忙也不求助于他,姜故平很不是滋味:“还以为是亲人呢,不要麻烦房东了,这是我家的医院,你的事情由我处理就好。”
乔觅哑然,他不记得跟姜医生的交情有那么深,比起麻烦姜医生,他还是认为麻烦孟靖源比较适合,毕竟他是孟靖源的食物呀。
“我想联络孟……”
姜故平脸带和煦笑容打断乔觅,径自关心地询问“对了,这半个月身体还好吗?等你情况稳定后,我再安排给你做全身检查。”
“啊?不用了,我没有病。”乔觅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不是医生可以解决的,不想浪费资源,更何况他根本没有能力支付昂贵的检查治疗费。但姜故平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径自殷勤地解说即将进行的检查和治疗,乔觅没辄了,只好暗暗寻思着找机会偷偷联络孟靖源。
作者有话要说:飘;嬷嬷昨天太累;还是趴床去了。。。。喵的。。。。。今天精神不错;更新更新。。。。。
7、第六章
虽然很想联络孟靖源,可是当周围满是垂涎欲滴的饿鬼时,乔觅实在没有勇气独处,所以当姜故平要离开,他赶忙探身抓住即将被鬼魂淹没的白袍,惹来惊愕的回视。
乔觅很无奈:“呃,能留下吗?”
这份无奈落在姜故平眼中却变成依赖和留恋,姜故平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好,我留下来。”
乔觅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如果能通知孟靖源就更好,至少孟靖源知道怎样驱鬼。
注意到乔觅的忧心忡忡,姜故平异常心痛,恨不得将乔觅抱进怀里好好爱护,然而他不能这么做,毕竟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能够接受他的一见钟情。
没错,他姜故平对乔觅一见钟情,这种事任谁也不相信。向来不乏红粉知己,交友满天下的院长公子竟然会对一个男人,一个久病悴憔,跟任何美好字眼都沾不上边的男人一见钟情?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事实上姜故平首次与乔觅相遇,也不过是在医院走廊上擦肩而过,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他却为那轻轻的摩擦而怦然心动,不能自已。
曾经姜故平满心挣扎,尤其在调查过乔觅以后,他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能令自己心动。可是当他要彻底否定这份感觉,并刻意出现在乔觅面前的时候,那股悸动再度攫住了他的心,就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即使要他照顾乔觅一生,一同面对随时可能降临的死神,他也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但他确实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们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发自灵魂深处,甚至超越血缘的羁绊。
为什么?姜故平找不到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这些天,你都在哪里呢?”
乔觅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徐徐睁开眼睛,脑海中浮现四合院众非人类和跋扈乖张的主人,他自知不能对姜故平坦白:“房东要收回房子,我就搬了……搬到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哦?不错的地方?”姜故平挑眉,看着苍白的脸孔浮现淡淡笑容,他很是在意,毕竟他从未见过乔觅笑得这般的……轻松愉快。
“是呀。”乔觅不自觉笑容加深:“那里的住客都很有趣。”
“有趣?”
“嗯,很亲切,又需要照顾。”想起晚餐,乔觅深深地叹息:“今晚他们估计要饿肚子了。”
“合租吗?你负责做饭?”姜故平想到乔觅拖着这样孱弱的身躯做家务,心中愤懑:“他们不会自己做吗?”
“呃,他们……不方便。”鬼能做饭吗?狗能做饭吗?即使整天在外头不知道忙什么的孟靖源也仿佛不擅家事,不然四合院至于荒废成那模样?乔觅只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墙头上别又长草了,大门别又坏了,院子里的垃圾别要又成山了,蟑螂老鼠别又猖獗起来。
“不方便?”这说法不能令姜故平谅解,不禁讥诮:“他们怎么不方便了?他们不是人么?”
乔觅暗暗佩服,这姜医生猜得真准。
没注意到那森森的敬佩,姜故平径自发为乔觅抱不平:“你也不过是那儿的住客,凭什么要你负责做饭?不会是要你包揽所有家务吧?”
乔觅更加佩服,但抱不平就不必了:“是呀,因为我不用交租。”
“你……你很缺钱?”姜故平猛然想起乔觅近半年不再接受治疗,似乎也曾经表示无法承担治疗费,他当时表示免费为乔觅治疗,却被拒绝了。他曾经厚着脸皮把要死不活的人强行带到医院,但情况稍微控制住,乔觅又会一声不吭地结账离开,别看这人温水似地清淡好欺负的性子,其实倔强得紧。
虽然跟姜故平不是很稔熟,但乔觅没有忘记姜故平几次的热情帮助,他实在不想接受,于是温和地带开话题:“我现在没有再发病了,生活也不成问题,而且跟大伙就像一家人似的,过得很好。”
再次踢到软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