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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手摸着金自鸣钟嘀咕,“我说二爷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呢!”
贾琏一听便知她在想什么,于是说:“我这生意才做了几个月,不过赚了五六百两银子,今个全用了,你就别再算计了!”
凤姐说:“真是个没良心的,我为你家把嫁妆都搭进去了,你若得了银子分我一些又如何。”
贾琏也是心疼凤姐,才赎了这金自鸣钟回来,但当着她的面却不好意思说的。贾琏只说:“给了你,你又拿去填窟窿,不如放在我手里,何时你不管家了,便都给了你也使得。”凤姐只是不说话,径自把玩着金自鸣钟,贾琏知道凤姐贪权必不肯放手的,再劝不得,也就罢了,只问今天林家兄妹探病的事。他说:“我算着林妹妹来了,宝玉还不死拉活拽的与她说些梯已话,怎么这么快就出了园子。”
凤姐说:“快别提了,今天的事羞死人了,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再不管屋子里还有旁人,一个说心疼,一个说甘愿的,我都听不下去了,何况是林妹妹!”
贾琏问道:“你说的是谁呀?”
凤姐说:“还能有谁,薛大姑娘呗!平日里总爱说些堂皇正大的话,谁能想到她今日的样子呀!”
贾琏说:“我怎么听说,五月初一那天,宝玉在清虚观里砸了玉,就是冲着薛大姑娘的!”
凤姐说:“正是呢,那天张道士想给宝玉提亲,被老太太推了,洽巧两个婆子说闲话,说得正是金玉良缘的事,两个事积在一块,宝玉就恼了,当场砸了玉,嘴里还嚷嚷着要砸了这个金玉良缘的,那天的阵仗你是没见着,宝丫头又是气又是羞的,差点直接晕了,还是我好心,打发人送她回了府,只跟老太太回,说她中暑了,家去呢。”
贾琏说:“既这样,宝丫头怎么又和黛玉碰着了。”
凤姐说:“宝玉素来是个没长性的,闹一场也就罢了,过后还是亲的热的,宝钗到是哭了一场,当天就要搬出园子去,偏太太不让,又是哄又是吓的把她给留下了。宝玉这一病,宝钗更是天天必到怡红院的,比迎春她们几个还殷勤着呢。”
贾琏问:“你从旁边瞧着,宝玉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凤姐说:“现在却不好说了,都知道金玉良缘的闲话了,他还不避着点,还当着林丫头的面和宝丫头说那些个亲的热的,说不得也是愿意的。只是,哼!老太太还在呢!”
贾琏早知道二太太中意宝钗,想给宝玉抬了去,这薛家大姑娘也及笄了,却也不提说亲的事,想必也是有意。只是他们再有意,也不能越过老太太给宝玉做亲,这老太太的心思必是看中林姑娘的,两下里谁也不说开去,就这么较着劲,只看谁耗得起了。于是说:“各人有各人的如意算盘,依我看,未必如意。”
凤姐笑道:“可不是吗,旁人先不说,就宝玉屋里那一群姑奶奶岂是好相与的,宝丫头去了会子连个座儿都没捞着,将来嫁进来怕也是个受气的呢。”
贾琏说:“她哪会受气,有太太护着呢,只一样,我说了你可别恼,她若嫁进来,怕是你要受气了。”
凤姐啐道:“我呸!一个商人的女儿也敢给我脸色看!”
贾琏笑道:“甭管是什么出身,嫁过来就都是贾家的媳妇,到时候人家可是二太太的亲儿媳妇,你这个内侄女怕是要远着些了。这些年你也瞧见了,宝姑娘在姨妈家里就管着内馈呢,待嫁过来,二太太若要她管家也是名正言顺的。说不得,她一进门,你就要交了权,咱们两个收拾铺盖卷,回大老爷那边过去。”
凤姐听了额头直冒冷汗,她再没有想过这些的,今天经贾琏一提,才知道自己在这府里的位子竟是笈笈可危的,少不得今后要多为自己打算了。
29悲金钏
第二十九章、悲金钏
林家兄妹回到府里,就要到晚饭的时候了,黛玉瞧着自己院子里的丁香花开得喜人,就吩咐人把晚饭摆在花丛跟前,又请了哥哥与自己一同用饭。林粲回外书房里换了家常的衣裳,只让绣巧一个人跟着,往这边院子里来。
一进院门便看见满院子一片片雪白如海的丁香花开得正好,嫩白的小花配着碧绿的叶子,走进前来才闻到一股子淡雅香气,到是宜人。
不多时,黛玉也换了家常的衣裳 ,白底绣着豆青色小碎花的软纱袍子,豆青色绸缎压边,如意襟盘扣,领口缀了一块翡翠如意牌,头发梳成了家常的坠云髻,头上的首饰不多,只用两根翡翠的簪子绾着,几缕碎发编成小辫子垂于耳际,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清雅打扮。
林粲瞧了她这个样子就高兴,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得意劲,于是说:“妹妹如今越发的出息了。”
黛玉给兄长行了礼,才说:“哥哥平日里总嫌弃我的衣裳首饰不好,今日我换了新的,哥哥又说什么。”
林粲上下看了才说道:“这才是我们林家姑娘的作派呢!”
黛玉笑道:“也就是哥哥才说这样的话,我在贾府里常听人说,女孩家该把心思多放在德容言工上,于衣裳首饰一途不可多费心思,否则就是作耗不知道惜福了。”
林粲说:“那府里的人能有什么见识,他们的话,妹妹大可不必放在心里的,女孩家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若是没心肠打扮自己,还活个什么劲!咱们今天见的薛家大姑娘,我瞧着年纪比妹妹略大,通身没一件首饰,一幅灰心丧气的模样叫人不喜。”
黛玉嗔道:“哥哥如今也是有功名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混说,你一个男人家拿着姑娘们的衣裳首饰说嘴,羞也不羞。”
林粲也知自己嘴快说多了,于是连忙认错。这会子,晚饭到了,只见几个婆子捧着朱漆的食盒从院门口进来,紫鹃领着人搭了一张紫檀木梅花桌并两个凳子放在西墙根的阴凉地里,雪雁打开食盒,把一样样吃食摆上,一共也就五六样,一品子鸡木耳炖竹荪,一品清炒苦瓜,一品脆皮咕咾肉,一品枸杞红豆糕,并两碗冬瓜薏米粥,等碗筷齐备了,才请兄妹二人入坐。
林粲瞧着这桌菜就叹气:“真是苦夏呀,这天气太热,什么都吃不下去。”
黛玉说:“就快入伏了,原是这样的,这几品菜都是清热袪火的,也亏得灶上的人想得周全,紫鹃替我记着,吃过饭,你去厨房里传话,赏今天值事的人一匹纱,”紫鹃应了,又上来布菜。
林粲说:“这点子事原是他们应该做的,妹妹可别惯坏了他们。”
黛玉说:“哥哥不下厨房,并不知道她们暑热天里生火用灶的苦处,我不过是找个由头慰劳一二罢了。”
林粲见妹妹自管家以来行事说话越发的稳重,处事公道奖罚分明,越来越有当家太太的作派了,觉着自己当初让妹妹管事的主意真是太妙了,于是又得意了。
这时微风抚过,清淡淡的花香荧绕四周,黛玉说:“我在贾府里也见过丁香花,却都是紫色的,这白色的还是在咱们府里头一回见到。”
林粲说:“咱们府里这丁香,是从法源寺移来的,他们那里养了上百年,想必是佛音佛号的听多了,也洗心革面放下红尘,变做了白色的。”
黛玉只笑,不多时兄妹二人用过饭,紫鹃和绣巧两人捧了茶盅子给他们漱口,林粲说:“这丁香制成的香料用来漱口最相宜,专治口舌生疮的病症,等花谢了,妹妹不防也制一些,咱们留着用。”黛玉应了。
天色渐晚,林粲才想回自己院子去,却见派出去打探事儿的奶娘回来了。黛玉问:“哥哥又派了奶娘什么差事,莫不是把她当个斥侯使唤了。”
林粲讪笑着:“妹妹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一看便知,我也不瞒你,我是瞧着宝玉这顿打挨得蹊跷,我若问去,他们必不肯说,只得烦劳奶娘跑一趟了,”
黛玉说:“宝玉常惹舅舅生气,只老太太拦着才没挨打,这次怕是一时没拦住罢了。”
林粲说:“就算没人拦着,二老爷也不至对亲生儿子下这么重的手,这里面必有缘由的,至于戏子之说,我料想妹妹也是不信的。”
黛玉也知凤姐和宝钗二人皆有隐瞒,但也不想深究,她说:“还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宝玉又闯祸了,”
奶娘在一旁搭腔说:“可是叫姑娘说着了,宝二爷这回闯了大祸了!”
黛玉说:“你又知道什么,从那起子没脸的小人嘴里听了,就跑来胡吣,”
林粲说:“先听她说完再论真假不迟。”
奶娘说:“姑娘还记得二太太屋里的金钏姑娘吗?”
黛玉问:“自然记得,可又怎么说?”
奶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先稳稳心神吧,那金钏姑娘没了,”
黛玉问道:“好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