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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笑道:“我只一句玩笑话你就恼了,可见是叫我说着了,”
林粲决不肯认,“人家办喜事,我若穿着旧袍子来,岂不叫人笑话,”
贾琏说:“叫你嘴硬,我说出一件证物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刚才我的小厮与我说了一桩笑话,说是宾客里有人送了一幅百子图,你说这两个男人结契,有人送百子图是个什么想头啊!”说完便大笑不止,还指着林粲的鼻子尖骂他缺德。
林粲被人揭穿了也不恼,只恨声骂道:“这对狗男男!”
贾琏闻言险些绝倒。
林粲心里是闷了火,他到不是对蒋玉涵旧情难了,只是拿自己与皇帝去和人家薛蒋二人比较,人家敢光明正大的摆了酒宴结契,只这一样,他是这辈子也比不起的。
贾琏哪知他的心事,只当他舍不得蒋玉涵,便拉着他饮酒,说些玩笑话开解。
薛大呆子这回是下了功夫的,不但请了狐朋狗友,还说动了他母亲,有持事者高唱吉时已到,薛蟠请出了薛姨妈正面高坐,他与蒋玉涵同跪下三叩首,薛姨妈面上没什么喜色到也没恼,只安坐受了礼,又对蒋玉涵说些劝戒勉励之言,蒋玉涵恭敬的应了,持事就高唱礼成,薛蟠一脸傻笑的把蒋玉涵扯起来,二人一同恭送薛姨妈回内宅。这结契的酒宴并不请堂客,薛姨妈只受过礼就无事可做,回去与女儿做伴去了。
前院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薛蒋二人联袂敬酒,被一众宾客逮住了狠命灌酒,贾琏怕林粲生事拉着他躲了出去,两人去了戏台,如今还未开戏,这里到是清静,贾琏正好有话要与林粲商量。
贾琏问:“你可听说有人在都察院告了甄家”
林粲道:“怎的不知,满京城都知道了。”
贾琏又问:“那你可知内情,究竟什么人要与甄家做对。”
林粲说:“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甄家人求到你门上了。”
贾琏叹道:“即便他们不求,我也得帮着打听,我们两府成了亲家了。”
林粲惊问:“多怎的事啊,究竟是哪个?”
贾琏就把宝玉与甄家小女儿的婚事说与他知道,“原是给你们府上送过信的,只因林妹妹现在城外,怕是报信的人两下里走叉了也未可知。”
林粲说:“难怪我没得着信儿,不过,你们府上行事也真是乖张,这贾宝玉的婚事一直拖着,也不见你们相看人家,怎么突然就订了亲呢,”
贾琏说:“这都是老太太一手操办的,你下扬州的时候,甄家正好进京述职,那个时候就谈妥了,直到换了更贴写了婚写才宣扬出来,还不是防着这家。”
林粲笑道:“难怪薛家搬出来了,当真是没脸再住。”
贾琏说:“薛家那点不入流的小算计都不值当搭理,我只想求你帮着打听打听甄家的案子,我们家在都察院里没什么门路,这两天我连军营都没回,天天跑各家老亲贵府里,却没一个能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说上话的,真真急煞人了!”
林粲却问道:“琏二哥这般出力,难道觉得那甄家是冤枉的?”
贾琏却道:“怎么会冤枉,乡野村妇若无真凭实据,哪个敢与甄家这等豪门世家作对,我听说那苦主的一家子都被活活烧死了,作孽呀!甄家怎么变得这么下作了,我们这些人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可也称得上中等人家了,竟为了几亩簿田去害人性命,撑死了不过几十两银子的来往,不够甄家人手指头缝里露的。”
林粲也说:“说得是啊,他们甄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只怕是府里的三等仆役也瞧不上这几亩田产。”
贾琏说:“他们家做得再不像,我们两府已然成了亲家,断没有置之不理的,还请林兄弟帮我。”
林粲自然不能帮他,况且他素来喜欢贾琏,不愿他牵扯这些乌糟事,甄家是注定抄家削爵的,贾琏一个不甚吃了瓜落岂不冤枉。
林粲问:“按理说,贾宝玉才是甄家的正经姑爷,怎么不见他走动,到是琏二哥四处求人。”
贾琏叹道:“别提了,那一个只当是闺阁女孩养着呢,外面的事丁点不操心,甄家的事传到府里,连大老爷都跟着着荒,唯独宝玉该吃吃该睡睡,叫他去走走北静王府的门路,他说北静王是大青第一等清俊人物,不管这等世俗之事。”
林粲冷笑道:“还是有父兄庇护的人有福气呀,出了事自然有人跑腿,自己只坐等着吃就成了。”
贾琏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应承,料必有事,直言问道:“林兄弟别只顾着褒贬宝玉,甄家这件事你若能帮我,我们阖府感激不尽,若不能,你也指点我一二,好叫我做个明白人。”
林粲寻思了一下,这话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是自己就是那幕后主使之人。只得叹道:“我帮不了你。”
贾琏本性好机辩人情练达闻此言就明了林粲必然知晓内情,再三恳请,要林粲点拨,林粲只说:“琏二哥也知道那甄家并不冤枉,何苦为他奔走,似这等残暴之家,与之结亲有何益哉。”
贾琏只道:“悔之晚矣,老太太这次怕也是看走了眼,只当是老亲旧友必是好的,甄家虽说素有奢靡之风,但家道殷实,偶有几人不肖子弟只是纨绔而,无伤大体,谁料到竟干出了这等灭门惨案,我瞧着老太太这几天身上也不大好,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悔恨结了这门亲,可结都结了,总不能出了事立时就退吧,这说出去也不听啊。”
林粲只一笑,“到也未必退亲,等将来再看吧,兴许用不着。”
贾琏急道:“你莫与我打机峰,究竟怎样,甄家将来是好还是不好,若不好,能坏到什么地步,这灭门之事可大可小,若上面周旋好了,判一个恶奴所为欺上瞒下,甄家顶多是出些银两,若判个纵奴行凶,可是抄家削爵的,……
林粲不说话,只斜着眼儿瞧贾琏,那神态非喜非怒难描难画,偏生贾琏就看懂了,一时大惊,问道:“难不成一个乡野村妇真难搬倒甄家!”
林粲仍是不答反问,“琏二哥信我否?”
贾琏道:“我自然信你。”
林粲说:“那你就听我的,别管这挡子事。说句话不怕你恼,若要你来管这事无异于螳臂当车。”
贾琏用手指天上,“莫非是……”
林粲捂住他的手,说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琏二哥自己斟酌吧。”
贾琏有些为难,“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这都成了亲家,我若不理,怕是人说我性情凉薄,损了名声,日后不好在京城里走动。”
林粲道:“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琏二哥不过是依古训行事,何来凉薄之说,再者说,你就是想管也管不起,白搭自己的前程而已。”
贾琏死心了,他叹道:“看来甄家是当真要倒了!”
林粲笑道:“他倒他的,你们再给贾宝玉另寻一门亲事就是了,”
贾琏又想起二妹妹的婚事,遂说与林粲知道,林粲只恭喜他,并无别的话,贾琏心里稍安,总不至于两门亲事都摊上人命官司。
108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林粲近来改了章程;白天在府中料理家事,晚上回西暖阁就寝。他盈月未曾回府,积攒了许多庶务要办;头一个要紧的就是黛玉的嫁妆。
林载安拿着厚厚的一本帐册子念给林粲听,“海南花梨木两千斤;走海运而来,料钱一万两,船钱三千两,具已付清。”
林粲叹了一声:“这两千斤木料够做什么的;打一张像样的拔步床就得用掉四百斤,”
林载安回道:“也就是拔步床废些,其余各种皆可省减;奴才算计着有这两千斤料再加上府里现存的一千斤,应该够打家具了。”
林粲说:“我原想要四张床八个顶箱柜,取四平八稳之意,现在看来是凑不够了。”
林载安笑道:“若只要黄花梨一项自然不够,若连紫檀也算上,就绰绰有余了,”
林粲说:“咱家姑娘和我一个爱好,只喜欢那黄花梨的颜色,不太待见紫檀,给她办嫁妆自然要依着她的喜好。”
林载安说:“这家具是要用几辈子的,姑娘现时年青爱这个,谁知道将来上了年岁会喜欢哪个呀,一总送过去为好,”
林粲无法只得应允,后又叹道:“几件家具都凑不齐,岂不委曲了妹妹。”
林载安说:“别人家在姑娘总角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嫁妆,可咱们家是订了亲才想这一码子事,这已然够快了,若放在别人家怕是要闹笑话的。”
平常人家但凡得了女儿,便从女儿总角之年起开始准备嫁妆的,但黛玉那个时候偏偏没了母亲,住在外祖家里,虽是什么都不缺,却也没人准备这些的,老太太虽然疼她,却总打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