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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想是累很了,睡得极熟,李傲天大着胆子拱进他怀里,心中一片安宁,这辈子,该珍惜的,他再也不会放手。
天色暗下来,皱皱鼻子,李傲天盯着捏在自己鼻子上的那只细白的手,委屈地看了眼把自己搂在怀里作恶的人,自我唾弃了一番,又扁着嘴郁闷道,“爹爹······你使坏······”
玉照熙松开手解放了自家儿子可怜的小鼻子,心肝长心肝短地抱着亲了又亲,“可好了,终于退烧了,担心死爹爹了。”
李傲天瞧着自家爹爹脸上灿烂得能晃花人眼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认真地道,“累爹爹操心,天儿以后再不让爹爹这般劳累了。”
玉照熙闻言,心花怒放地道:“傻儿子,你是爹爹的心肝,爹爹就是累死也是开心的!”
“莫说悄悄话了,天色不早了,起来吃饭吧,那两个小子可都饿坏了。”李谦听见二人醒来,走进房来见父子两人闹在一起,不禁摇头笑道。
睡饱了的父子收拾一番,三人一同走进前厅,李霄云,李胤风,已经端坐桌前,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李傲天内疚了一阵,却见两个哥哥眼中只见笑意,连一丝不耐也无,更是忍不住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家家教甚严,两个儿子性子也很是沉稳内敛,所以虽是家人吃饭却也安静得很,李傲天坐在双亲中间,一左一右将两只鸡腿夹到二人碗中,又在两人愣神间,把两只鸡翅膀放到了两个哥哥碗里,瞅眼四个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的受宠若惊的神情,他难得别扭了一瞬,望着身边的二人,一本正经地道,“好好吃饭,看我做什么?我是你们儿子,我不疼你们谁疼你们?”他说着望向同样惊讶的两个哥哥,嘴角抽了抽,接着道,“你们是我亲哥哥,我不疼你们谁疼你们?”
李傲天觉得自己够严肃了,却不知顶着九岁孩子的脸说出这般一本正经的话,更是孩子气十足,偏生这话窝心得紧,四人面上都纷纷染上了喜色。
他说罢,也不管众人,便开始闷头吃饭,心思复杂,却也不好意思先开口,几人对视一番,知道自家小魔王脸皮薄,害羞了,坐在父亲下手的李胤风微笑道:“天儿可是大好了?”
正不知怎么讨好自己哥哥的李傲天忙点头道:“二哥莫忧心,我壮得像头牛,自是全好了。”
那边的李霄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四平八稳地道:“大夫交代了,药是三天的量,如今才喝了两天,明天那两副还是接着煎来服了,也好除了根儿。”
李傲天想起那比黄连还苦的中药,面上黑了一瞬,咬牙切齿地道:“哥,把鸡翅膀还我!”
李霄云宠溺地瞪了眼自家弟弟,动作优雅地吐出最后一根骨头,漫不经心地道:“天儿,下次后悔要提早。”他说罢,另三人也纷纷笑出声来。
一顿饭吃得甚是开心,原以为深的不能再深的隔阂,却在张口之间便已经消弭于无形,李傲天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悲戚和冷厉,他的人,谁也不能动,谁也不能。
搂着夫郎出神的李谦自我检讨了一番,犹豫地望向身边人,“熙儿,你说是不是我平日里对孩子们太过严厉了?”
玉照熙嗤笑一声,“你今日才知道吗?几个儿子,莫说天儿,即便是风儿这般乖巧你也是动不动就罚,闹得儿子在你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严厉?”
闻言,李谦尴尬一笑,“夫人说的是,我的儿子,个个都是顶好的,我怎么能动不动就罚呢?嗨,真是老糊涂了。”他想了想,又接着道,“云儿风儿都大了,这俩小子从小便懂事,也不让人操心,只是天儿顽劣了些,如今天儿也晓事了,我就放心了。”
知道丈夫心情好,玉照熙忍不住调笑道:“我看,是天儿那声爹,叫得你心花怒放吧。”
当着夫郎的面,李谦也不矫情,点头道:“哪个当爹的,不希望自家孩子亲近自己,天儿我自小就疼,却又怕惯坏了他,正忧着父子恐会日益疏远,这臭小子倒终于晓得他爹的苦心了。”
“那是我家三小子性子好,瞧你把老大老二教得,一言一行,什么都好,规矩那是没的挑,却平白失了父子间的天伦之乐。”玉照熙微有些遗憾地道。
李谦摇摇头:“那怎么一样?老大老二将来必是要入朝为官的,这个家还要他二人来撑着,若跟老三那只小皮猴子一样,还不定给家里带来什么祸事呢。”
听他数落自己宝贝儿子,玉照熙侧头瞪了他一眼,“小皮猴子怎么了?我家小皮猴子三两句话乐得你一晚上合不拢嘴,这会儿你倒嫌他好惹祸了?”
闻言,李谦连连告饶道:“夫人,为夫错了,这天儿是我的心头肉,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疼尚且不及,哪里嫌弃了?”
“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称呼好虐TT
、兄友弟恭
李傲天的好脾气在李霄云死盯着他灌下那两大碗苦药之后,彻底磨了个干净,虽然那个家伙给他备着下药的甜品,可他每每见着对方,还是不瞪上几眼不解气,饶是如此,他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最喜欢的鸡翅膀送进他碗里,然后眼巴巴地等着他大哥良心发现或是不好意思地夹还给他,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它变成可怜的骨头,再然后在心里泪流满面地安慰自己,鸡翅膀哪有自家兄弟重要!再然后义愤填膺地低头扒饭。
李霄云十五岁,文武双全,父亲从小教导,在皇室云集的国子监中也是数一数二,李胤风十三岁,因为身体不好,李谦也就没有送他去大环境读书,他性子沉静,又生性好学,自也是才高八斗,全然不输于大哥,而李傲天,从小任性除了被李谦逼着认了字,又念了些启蒙读物之后,便是再不愿念书了,倒是为了打架,武艺上可是没少用心,所以如今虽只有九岁,身量却比一般孩子高上不少,长得也结实,起码比他瘦弱的二哥要结实得多,每每听着父亲或是玩笑或是认真地骂他不成器,他虽总是面上嘿嘿一笑,含糊过去,心中却并不那般平静,上辈子,琴棋书画他没少学,而学这些不是为了旁的,只是为了他纵情声色时能有些个噱头,他不介意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却绝不愿意旁人说他是草包,再加上后来为了讨兰若语的欢心,这一套倒是也能拿得出手,如今想来却真真是可笑。
他看了眼大哥窗内仍亮着的灯火,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前世他从不知道,人人称道的李家大公子,靠的不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是学识渊博的状元父亲,而是起早贪黑的辛苦努力,身为李家长子,他身上的责任自是重了不只一分,那些光环的背后有多少辛苦,旁人不知,他这个嫡亲的弟弟竟也从不理会,反而总是给他使绊子添堵,李傲天郁闷地看了眼头顶的月亮,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差劲呢?
一头栽进李胤风的书房,趁他专注,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嘻嘻笑道:“二哥!”
李胤风欲哭无泪地放下手中的墨笔,看着好好一张画上的墨团,崩溃地道:“混小子,这副画我画了半个月了,叫你全毁了。”
李傲天故作委屈地看了眼桌上隐隐已有些大家风范的好画,心中对自家哥哥更是佩服了起来,“哥,是你的破画重要,还是弟弟我重要,为了一副画就凶我,我告诉爹去。”
李胤风无奈地笑道:“自然是天儿重要了,二哥哪敢凶你,你这毛毛躁躁的皮猴子,你说说,这几天你毁了我几幅画了?”
李傲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谁让你一天到晚画个没完,自己身子原就不好,还不当回事。”
心知宝贝弟弟一番好意,李胤风感动已是不及,那副被他抛弃的画作更是立时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时入神,便忘了时候,劳驾三弟深夜前来,督促二哥睡觉,二哥知错了,这便去睡了。”
瞧着自家哥哥温柔如水的一张俊脸,李傲天嘴角忍不住又向上咧了几分,他前世也学过作画,自是知道这一幅画画好需要耗费多少心力,任谁中途被人打断,纵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气,若非平日里下人们劝说总是挨骂,他也不会大义凛然地揽下这份苦差事,好在,他在二哥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起码不会因为一幅画跟他变脸,至于这分量多重,看看下人们平日做这等蠢事被骂得多惨,大概就知晓一二了。
这一世,李傲天想好好活,不求活得多精彩,起码一世安宁,如今他已不是过去那个不分好歹的蠢货,那么这个家是一定能够守住的,但是他清楚,守家的前提,是先守住御国,因着爹爹的身份,他们一家与皇室无论如何也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