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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声映着响头声戛然而止。
“游郎这是求佛还是求心?”糯糯的声音,软到人的骨头里。
乌发自然的松散在背上,没有珠翠,没有金簪,连根像样的木标都没有。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施半点的脂粉,却出奇的白皙粉嫩。素衣素袍,袖口的雪梅含苞待放。这就是丞相家的掌上明珠,他小侯爷的大夫人。
“求佛如何?求心又如何?”游忆君抬眼望上去,金碧辉煌的大殿,在青灯下也显得那么神采奕奕。
“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不知游郎是哪般?”大夫人手中的木鱼再一次响起不紧不慢的佛音,一下一下敲在游小侯爷的心坎上。
“夫人说的是,我就是一愚人。只会在惹了麻烦的时候,来这佛堂抱佛脚,祈求佛祖能够佛光普照,借一点到我这一介草民的身上,渡我躲过灾祸。想来是侮辱了佛祖的本意吧?”游忆君再磕一个重重的响头,站起身,燃上三柱香,走至香炉前。
“佛经里说过,个个恋色恋财,尽是失人身之捷径;日日耽酒食肉,无非种地狱之深根。游郎还是收敛点好。”大夫人的话凭空响起,惊得小侯爷的香在手中抖了三抖,落下几缕薄灰。
“夫人厉害,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游忆君佩服的转过身,余光扫到门外的那道倩影。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还是没有出来。
、第三节
佛堂的门再一次打开,挤进来一地的金光,整个大殿一时间金光灿灿,晃的游忆君有一时间的大脑空白。
就是这空档的时间,二夫人已经一脚踏进佛堂,一手叉腰,一手将那根细长的棍棒抵在游忆君的腰间。莹白的小牙咬的咯咯作响。
“大姐,今日我就替佛祖收拾这个败类。有了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不知足,还要去花街柳巷的给我丢人现眼的。不如我就彻底了结了你,省的我以后还要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领你。”二夫人一身洁白裙装,衣摆处皆是镀金的小铃铛,走一步就会响起一串悦耳的铃声。
游忆君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站在香案前,手掌撑住身后的边缘处,咽了口口水,等待救星发话。
棍棒又朝前顶了一寸,捅到了游忆君的痛出,脸色不由得大变。
“二妹,佛堂净地,莫要失了分寸。”终于,天籁之声及时的响了起来,游忆君在心底将自己叫得上来的菩萨佛祖统统叩谢了一遍。
、
“大姐,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丢的可是我们的人。你就不生气?”二夫人耳上的明月环随着怒火左右晃动,划出好看的弧线。
“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二妹你太冲动了。不过是逢场作戏,何必当真动怒。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人,这般不识大体。罢了,今日这佛堂你也闯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连我这个大姐的话都要不当回事了?”大夫人站起身,对着佛像拜了拜,正对上二夫人怒火中烧的小脸。
身后是金色的眼光,眼前是红艳艳的脸蛋,别有一番情趣。
丞相之女就是丞相之女。上的了佛堂,管的了厅堂。一句话,就让眼看着要拆房子的二夫人安安静静的偃旗息鼓,收起了棍棒,恶狠狠的瞪一眼强装淡定的小侯爷,愤愤不平的跑了出去。
小侯爷对大夫人的敬仰之情,更加的高涨,身后如果有条尾巴,一定要围着这个白裙女子谄媚的勾上几勾,蹭上几蹭。
“夫人方才的话,是告诉我二夫人对我的情已经到了比天高比海厚的地步了吗?”游忆君将大夫人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笑得温文尔雅。
没有回答,只是一个比满殿神佛还要耀眼的笑容。游忆君彼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圣光。
小侯爷逛青楼,本来是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但是,他是谁?是梦虚国唯一的小侯爷,是定国侯爵位的接掌者。不看僧面看佛面,老侯爷的战功还挂在嘴边,这个遗孤又怎么会被人冷落。
于是乎,隔了半个月,二夫人的气稍稍顺了一点。皇帝的一道圣旨,就又传到了侯爷的府邸。
不为别的,皇帝听说小侯爷逛青楼差点旧疾复发,死在那人言杂乱的地方,灵机一动,甚是贴心的将那晚伺候小侯爷的女子,赏给了小侯爷。
这是赐婚!是颁了旨盖了玉玺的圣旨!为的是让小侯爷明媒正娶一个青楼的女子。这等细心贴心,是何等的让人心存温暖感激之情。
小侯爷接圣旨的手指都在打颤,只觉得背后两道杀人的目光,早就化作了两柄无形的利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免不了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吵闹。
二夫人是将军之女,动手能力颇强。虽然技不如人,在小侯爷那里得不到半点便宜。始终不能接受教训,动手的速度远远超过动脑的速度。
现下让她和一个青楼的女子称姐道妹,心中的小火苗更是噌噌的往上钻,额头的玛瑙坠子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和咬唇破的唇瓣遥相呼应。
小侯爷待到众人散去,手握圣旨,站在大堂里,满脸的纠结之色。
毛毛虫适时的端了杯茶,上来拍马屁。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又要添一位新夫人了。这下我们府上可谓是人丁兴旺啊!四个别院如今找了三个正主,不如王爷努努力,把北园子里的主位也凑齐,我们让这国都里的老少爷们们都一边流口水去吧。
啪嗒,卷的整整齐齐的黄金帛绢摔在青石板的地上,惊起了不远处迎春树上的几只布谷鸟。
淡蓝色的天空里,悠闲的飘荡着几片白云,布谷鸟展翅高飞,在园子里传达着浓浓的春意。
毛毛虫的茶,一口没动,倒进了一旁的鱼池子里。
小侯爷无奈的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膝盖,这两天在佛堂里听大夫人敲木鱼念经,跪的自己险些真当自己是个出家人。
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啊。
小侯爷想到自己的银子,正长了手长了脚,欢快的往府外蹦跶,心口就忍不住的抽抽。
鲜少做梦的小侯爷,那夜梦里却做得异常的诡异。
老侯爷的脸,老侯爷夫人的脸,争先恐后的在自己的眼前转悠。
一会是老侯爷的奸笑,“好儿子,比老爹强啊,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姻缘,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一会是老侯爷夫人挂满泪水的脸,“我的儿啊我的儿,都是娘不好,不该撇下你自己先走了。看着你如今这么受苦,娘心里难受啊。”
游小侯爷满脸的疑惑,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真的是自己未曾蒙面的娘亲?这么的秀丽端庄,连哭泣都这么的遮遮掩掩,生怕坏了仪态。相比之下,粗狂的老爹站在身边,如同一个强取民女的山大王一样,大煞风景。不过看到老爹那找到宝的贼贼的表情,游小侯爷约莫。□不离十。
“娘,孩儿过的很好啊。不愁吃喝,不缺银子花。身强体健,最重要的是,你看,孩儿还有三个夫人。等到来年,就能给您添个大胖孙子了。您和爹在下面莫要挂心儿子,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呢喃声声,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油然而生。胸口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想要一口气掏空里面的所有一般,愈演愈烈。
游小侯爷冰凉的胸口,仿佛□裸的暴露在千年寒冰之中,浑身抑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一个火热的毛毯,及时的盖在自己冰冷难耐的地方。就像脱离水域太久的小鱼,极力寻找自己赖以生存的水源。游小侯爷一个翻身,将那抹给自己温暖的摊毯子紧紧抱在怀中,最大限度的摄取上面的热度。
再热一点,再热一点,再热……
就这么温暖下去,多好。
世上有种鸟,叫乌鸦。嘴大喜欢鸣叫,性情凶猛。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被人冠上了不祥的征兆。
乌鸦嘴,更是被人所敬而远之。
游小侯爷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心里已经想好了十来种折磨府上那只乌鸦的方法。
毛毛虫的玩笑话,成了小侯爷的预言。
身后是一双水葱似的手指,昨夜还在府上的望峰亭里为自己抚一曲《高山流水》,指法娴熟,琴声优雅。
如今,那双手正游走在自己不着寸缕的全身,尤其是腰际处,酥麻感迅速传遍全身。
游小侯爷面红耳赤的将自己缩在被筒里,不敢睁开眼。
“忆君,游忆君。”
游忆君,三个字,魔咒般的让小侯爷动弹不得。
多少年,这三个字从自己的生命中,由最亲近的距离,变成了最远的距离。世人皆知游小侯爷,有几个人还记得,游忆君,又是何方神圣。
“你叫什么?”一夜云雨,小侯爷明显的声嘶力竭。话语间犹显得沙哑不堪。
“伍春风。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春风。”凌乱的被褥里,一具纤瘦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