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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他一沾上枕头,就直接进入梦乡。
也许是因为前些天在医院里休息得太多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也愈来愈深,我却一点也没有困倦的感觉,相反,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还愈发清醒了。
肖平这个人,我仔细想想,和他认识也不过几个月,他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我生活里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让我觉得诧异。
我原本就不是个开朗的人,朋友也不多,从小到大在班里人缘都一般,和大多数同学都是点头之交而已。尤其是和任珉分手后,更是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就算和汪嘉文,也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才慢慢对他敞开心扉,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
可是肖平,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接受他走进我的生活了,怎么就把都没有告诉过汪嘉文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好像就是有这种能力,让人在和他交流的过程中,觉得轻松又舒服,然后不自觉地放下防备。
他对别人好,帮人很多的忙,这些都不难,难的是他能让人觉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而不感到做作虚伪。他待人做事又有分寸,从不随便帮别人做决定,让人觉得自己是被尊重着的。
和他在一起,说说话,吃吃东西,哪怕默默地看街景、想心事,我都从来不会觉得厌烦或是无趣。只觉得一切好像就该是这样,这样的时光,才是生活,没有那些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色彩,一切都是淡淡的,却能绵延很久很久。
我翻了个身,看向肖平那边。
从窗口照进来的浅白色月光,洒在他脸上,显得面容格外干净。他身上盖着一床小被子,盖了脖子就盖不住脚,他只能把被子斜过来沿着对角线盖在身上,才勉强遮住全身。可即便如此,那么长时间过去,那被子竟然没怎么移位,实在是让人羡慕的好睡相。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83、血的威胁 。。。
恢复工作的第一天,我前脚刚到报社,后脚就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你母校搞了个新闻业务研讨班,一个月的时间,课程排得不错,全国各地知名报社都会派记者过去培训,我们报社的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吧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你手头的工作能停就停吧,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下周一就过去上课。”主任慢悠悠地说道。
我愣了片刻,一时觉得有些懵,不知该作何反应。说实话,出去培训这件事,我往日里也不止期盼过一两次了,上上课就能领工资,既不用加班也不用看人脸色,这样的事情自然好,可从来都轮不到我头上。可这次……在我刚回来上班,准备继续调查前卫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巧,把这整个报社里独一无二的好机会给了我?
资历浅、人缘差、业绩也并不突出……这样的我何德何能呢?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有任珉、或是其他人的干涉,而目的就是让我无法再进行现在着手的调查。
“主任,可是我现在在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放弃,这样宝贵的机会,就让给其他同事吧。”我咬咬牙说道,低着头不敢看主任的表情。
主任沉默了两三秒,叹了一口气:“你呀……怎么就不能偶尔糊涂一下呢?”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在为我的安全着想,可我就是不甘愿这样停手。身体安全受到威胁,好过内疚不安心事重重,如果我真的不再调查下去,而是去了学校接受培训,即使日子再悠闲再适意,我也绝对不会有享受的感觉。
“我直说了吧,上面已经下过通知了,你调查的那件事情,现在立刻就住手吧,就算你写了,我也不可能给你发出来。”主任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心里“蹭”地冒出一阵委屈,却因为了解主任的难处,所以还得努力挤出笑容来,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把这个事件调查清楚。”
主任摇摇头,道:“你的手还没完全好吧?要是你再受伤怎么办?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见你的父母和老师?我不反对你们年轻人追求新闻理想,但是你们自己要把握好度,不要盲目冲动。”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是在很长时间的犹豫和思考之后才做出现在的决定的。”我朗声道:“我会更加小心地保护自己,也愿意写字据,我如果因为调查这件事情而遭遇不测,和报社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您还不同意,那我只能以个人的名义,用工作之余的时间来进行调查。”
我一边说,一边直直地看着主任,和他对视着。我们一齐沉默了许久,主任终于又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真是拿你们这些小青年没办法,话又不肯听,还专门喜欢给我搞出一点 事……就像你说的,你真想要调查,我也拦不住你,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这个培训你愿不愿意去?过了这村可能再也没这店了。”
我格外郑重地道:“我考虑清楚了,我不参与培训,我要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
“好吧,随便你。”主任没有再执着于让我放弃,只是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人。
走出主任的办公室,我长舒一口气,心里空空的,放下了一些沉重的东西,却并不觉得轻松。
直觉告诉我,我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是更多更大的阻力。
果然,这天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前卫村后,六点多回到小区时,突然被小区门口的保安叫住,递了一个挺大的快递盒过来,说是给我的。
我抱着盒子走回去,一时也有些纳闷,自己最近并没在网上买什么东西,也没有人通知我要送什么东西过来,这个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等我回到家里,第一时间拆开盒子,才后悔自己把这东西带回了家——盒子里面是一根血淋淋的手臂,旁边还有一支被折断的笔。
那手臂上沾满了血污,还连着一只手。皮肤暗暗的,黝黑中透出一点点紫色来,手指蜷缩成爪状,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指甲上还有折断的痕迹。
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眼前开始发黑,随后是一阵反胃,立时冲去洗手间,蹲在马桶前好一会儿,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漱了口洗了脸,镜子里照出我一张惨白的脸,眼角有些下垂,嘴角也耷拉着,精神十分不济。
我知道自己,是被这直接到极点的威胁给吓住了。
空气中好像都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关上门,撑着洗脸池做了几个长长的深呼吸,好几次想拉开门去把外面那盒子和里面的东西处理了,却始终迈不出步子。
这件事,是谁做的?会是任珉吗?我最近可没做别的调查报道……不管是谁,幕后指使者都是在警告我,如果我继续调查,就会遭遇同样的事情,从此再也不能执笔吗?
大脑里乱乱的,我不是第一次遭受威胁,可这样鲜血淋漓的威胁,还真的是第一次。我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总觉得有血液的气味窜到鼻子里,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安。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手臂啊,也许今天上午,它还长在某个人身上,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也不知它的主人,现在怎么样了,究竟是生是死……
而我,也有可能会变成那样吗?我不禁想到上一世被任珉关起来后遭遇的那些折磨,因为刻意不去想起而变得有些生疏的记忆,又渐渐清晰起来,已经清空的胃突然又一阵阵痉挛,痛得我弯下了腰。
、84、心有点乱 。。。
后来的事情,于我的记忆来说,是一片空白。
据肖平所说,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求他立刻来我家找我,他问我原因,我除了“手臂”再也说不出别的。加之声音又颤抖又微弱,听得他心头发紧,以最快的速度把车上乘客送到目的地,然后转头就赶了过来。
“幸好我有钥匙,一进门我就看到那东西了,怪吓人的,四处看看你都不在,我还以为那手臂是你的。后来听到洗手间那里有动静,我开门一开,你侧躺在地上,手机丢在旁边,嘴里轻轻哼哼着,一张脸刷白,连眼神都开始散了。我赶忙把你背出来,让你在床上休息。那时候你全身都是冷的,手跟冰块一样,我只好找出热水袋给你捂着。”肖平坐在床头,对我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我哑着嗓子对他道,声音虚弱得很。现在算来,我在床上也躺了两个多钟头了,可全身还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真是没用,不是比这个更悲惨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么,怎么还能被一条手臂吓成这样……
“吃点粥吧,”肖平端着一个小碗到我面前,见我颤颤巍巍地抬手想接,便把手收了回去,道:“我喂你吧,你一只手本来就伤着,另一只手又没力气,别把碗砸了,回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