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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却也是个道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朕许你三件事,你可要乖乖地陪朕一夜,不许反抗。”
李玄青说着扑过来一把抱住卫云翼的身体,卫云翼这回终于没有挣扎,反是笑得一脸开心,回头看着他。
“那,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这一夜我要独睡,陛下可许?”
李玄青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只见怀里的人已经笑成一团了,便恨恨地抓着他,冲着他的脸大吼道:
“好哇!你成心算计朕是不是?!这一件是赌资,朕可以不许!”
“啊哈哈哈!那可不行,陛下之前可没说这一点,我可不认。”
“你这个坏蛋!枉你平时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君子样,其实一肚子坏水!还敢说朕是小人,朕说你才是最小的小人!”
“这叫‘兵不厌诈’。陛下可不能再抵赖了!啊!别挠我!哈哈哈哈哈哈……好痒……”
“活该!快跟朕求饶!把这件收回去!”
“我才不……哈哈哈哈……快放开好痒……哈哈……”
“快收回去!不然朕就不放……”
“哈哈哈哈哈哈……”
东都城里的街道上,冬日的阳光把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暖色。白雪皑皑的房檐下,一辆马车辘辘地碾过所有低矮斜长的街道,一路撒下的无数欢笑,仿佛是宣告春之降临的使者,为一座城提前送来了春日的温暖。
第八十七回上
回到东都行宫,李玄青马上脱了衣服就跳到温泉里撒欢儿。卫云翼见他难得孩子似的率真快乐,便也脱了外衣,打算到温泉里陪他泡了一会儿。然而人还没进水,李玄青却先游过来拦住了他。
“不行,你泡不得温泉,朕不能让你下来。”
卫云翼知道他怕自己再头晕难受,便笑道:
“没关系,只是一会儿的话,应该不碍。更何况刚才我也跑了一身的汗,也该洗洗身子。”
然而李玄青听了话却还是不肯让步,只看了看卫云翼的身上,道:
“那里,会流血的。”
卫云翼循着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咬破的小乳刚结了薄薄的一层鲜红色的痂。因为早晨是在浴盆里洗的,上半身并不进水里,所以自己也没有特别注意它;可是如果现在要进温泉里,那水是一定会漫过胸脯的,刚刚结痂的伤口经过温水的浸泡说不定就会泡开了,殷殷地再渗出血来。
“云翼,你坐在一边,朕帮你掬水来洗,好不好?”
李玄青凑过来抱住卫云翼的脚,用手轻轻地摩挲着。
“好。”
卫云翼淡淡一笑,脸颊上却染了微红。不过李玄青明白,那不是情欲或是羞涩,而是一种家人似的温馨,在两个人之间,慢慢地滋生,蔓延。
他是自己的妻,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于是卫云翼便把白裘披在身上保暖,只把下半身坐在泉边一处浅浅的石头上,泡在白雾缭绕的温泉里。李玄青则整个人都浸在水下,如人鱼一般轻轻地抱住卫云翼的腿,用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皮肤。枯枝错落,白雾如烟,泉水汩汩如梦里的歌声萦绕,卫云翼看着这情景心里一动,总觉得缺点什么来配它,便向廊下的侍女一挥手,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侍女点了个头,转身向宫殿内走去。
“怎么了?”
李玄青抱起卫云翼的腿,略一低头,把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的膝盖上。
“君王送我水作席,何以报之山阳笛。”
卫云翼话音刚落,便见方才离开的那侍女嫋娜地莲步过来,手中持着一秉漆红雕花的短笛,笛尾还悬着玉坠,随着脚步摇曳生姿。
侍女把笛子交到卫云翼手中,行了个礼就转身回了廊下。李玄青这才意识到,不是那侍女身姿窈窕,乃是这彤管曼妙,任谁拿了它都会熠熠生光。
“不知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卫云翼一边说着便将彤管横在唇边。漆红的笛身映衬着他雪白的脸和艳红的唇,漆黑的长发垂在手边,更何况白裘似雪,翠玉玎璫。李玄青看得心旷神怡,只觉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朕想听《乌夜啼》。”
“这是吴歌。”
“朕喜欢吴歌。”
卫云翼微微一笑,垂下雾气濡湿的睫毛,指头一动,便有哀婉悠长的笛声从他的指间流出。李玄青渐渐也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趴在卫云翼的腿上,任温暖的水流流过两个人的肌肤。洗尽铅华,洗尽凡尘,洗尽半生的恩怨情仇。
只这一刻的宁静温柔,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翼,朕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跟你在一起。”
“朕有的时候想,如果你我只是一对寻常人家,青梅竹马,待到你二八年华,朕就拿了家里所有的家当来给你下聘礼,把你娶回家。”
“然后咱们生好多的孩子,男的都像朕,女的都像你。哥哥要照顾弟弟,姐姐要爱怜妹妹,若是有人欺负咱家的姑娘,咱们家的儿子们要一起出去打,而且一定要打得人家不敢再欺负咱家人。”
“平常的日子里,朕就扛着锄头带大娃和二娃下地干活儿,大妞和你在家里做饭,二妞喂鸡喂狗,三妞抱着三娃哄他不哭。朕和大娃、二娃回来的时候,你就站在村口迎我们,然后朕就走过去,摸着你的肚子说:小心动了胎气。”
“哈哈哈哈~~”
李玄青正说得一往情深,却未料卫云翼突然哈哈笑了出来,笛声也因而戛然而止,只剩下泉水还汩汩潺潺,延续着李玄青的梦。
“李玄青,你可真不像个皇帝。”
卫云翼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一手握着彤管,一手拍了拍李玄青窝在自己怀里的肩背。
李玄青见他笑话自己,脸上一红,却也不反驳,只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嘀咕:
“就是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格外梦想寻常人的生活啊。再说朕也不是自己想做皇帝的,要不是因为……”
“你说什么?”
李玄青的声音越来越低,卫云翼听不大清,便凑近了耳朵,又问了他一句。
“没什么。”
李玄青抬起头来,正看到卫云翼低着头凑过来的样子,便一伸手勾住脖子,上身一挺,吻了上去。
“唔……”
卫云翼虽是惊了一下,却也没再多的挣扎,而是就那么弯着腰,任他吻着,吮着,索取着自己的爱与温暖。
李玄青,我虽然不能给你寻常人的生活,但至少,我可以温暖你的心。
卫云翼放下彤管,一把抱住李玄青的身体。两个人就在那水边的雾气里久久地温暖着彼此,直到卫云翼噗通一声滑入水中,也不管浸湿了雪白的裘皮,只是想两个人贴得更紧一点,更紧一点。
“血,怎么办?”
李玄青赶紧推开卫云翼的脸,低头去查看他的小乳。
“没关系。”
卫云翼捧起李玄青的头,痴痴地看着他的双眼,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唔……你……”
“李玄青……我也是个疯狂的人啊……”
第八十七回下
胡闹的结果,自然是卫云翼的伤破了,殷殷地在胸脯上流了一路淡红色的血痕。李玄青怕他不好意思叫大夫,只得自己亲手帮他把血擦乾,又拿了干净的布片贴在小乳上,这才算了事。
“朕以前欺负你,是朕不好。现在朕不欺负你了,你又自己折腾自己。怎么着?难道你还要朕倒贴着每天看顾你不成?”
李玄青满口怨怒地数落着卫云翼,不过手也没停下,仔细地帮他把衣服穿好,甚至连腰带也没用他动手。
“不过是破了个小伤,又不是伤筋动骨,你怎么搞得我好像动都不能动了似的?更何况,这伤也本就是你弄的,怎么现在又轮到你来数落我的不是了?”
李玄青的话被卫云翼抢白了个正着,躲也没处躲去,只得扯了歪理道:
“你的身体是朕的,朕可以伤得,别人伤不得。”
“我又不是别人。”
“除了朕之外都是别人。”
“李玄青,你还讲不讲理?”
“不讲。朕就是朕的理,朕才不讲别的理。你能把朕怎样?”
一个人胡搅蛮缠已经够可恶了,更何况这人还是皇帝,还是做了自己丈夫的皇帝。卫云翼顿觉吃了哑巴亏,真是骂也骂不得,管也管不得,想说要逃,却也已经逃不开他了。
所以古人有句话教训的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只可惜白费了卫云翼一生谨慎小心,生怕娶到个难缠的女子,谁承想到头来竟嫁给了个比女人更难缠的小人!
好在弄完这一件事也差不多日薄西山,到了晚膳的时候。卫云翼和李玄青两个好歹对坐着把饭吃了,又喝了一会儿茶,李霖福早早地给两个人收拾好了床铺,恭恭敬敬地来请皇帝和皇后早点休息。
毕竟昨晚在地上坐着睡了一夜,之前又一直是车马劳顿。于是卫云翼老大不客气地沐浴更衣,先去睡了。李玄青饭后又在温泉里游了一会儿,等身上放松够了,这才回了房间,在卫云翼身边盖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