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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事?”
这种明知故问已经是变相的拒绝了。
就在大家失望着嘟囔没戏看了的时候,这人下一句话就让人吃惊得差点跌下了沙发——
“我有健康检查,脸和身体也不算差……”
眼镜男这样说着,只是紧揪着衣摆的手指泄露了他的一点点情绪,然而语气还是傲慢得近乎蔑视。
安睿依然微笑着看他泛白的指节,“所以?”
“所以……”眼镜男抿了抿唇,“可以做0号,你,要不要和我上床?”
“……”
安睿嗤地把口里的酒呛了出来。
那日的安睿已经连续工作了近一个礼拜,欲望积压得蠢动不已,本就想找个放得开的对象,肆意狂欢一下。
而且在对方这样直率得惊人的邀约下,再拒绝就显得太没风度了。
安睿朝身边的友人抱歉地笑笑,“看来今晚要先走了。”
“哎?”
几个人诧异地看着他,好像他的鼻子里长出了狗尾巴草,“你真的要跟他?”
安睿起身拿了西装外套,走到笔直站着的陆敬哲身边,笑着对几人点点头,“住我今晚过得愉快吧。”
说完便拉着陆敬哲的手臂,悠然往门外走。
大概是自己也没想到会成功,被拉着的时候陆敬哲还踉跄了一下,随即似乎有些脸红,但他立刻低下了头,安睿看
得没那么真切。
出门上了车,安睿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先转头看着始终僵硬的陆敬哲,“去我家?还是酒店?”
陆敬哲缓缓回过神来,之前的邀约简直要用光了他所有力气似的,但多年挑衅的本能让他立刻反问道,“为什么不
是我家?”
安睿低头掏出烟盒,闻言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不认为你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性向。”
人都是遵从本能的,男人更是。
到了这个男人的年纪,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同性会产生欲望,只能说明他一直在试图漠视那样的冲动。
安睿是享乐主义者,虽然没有过那样的挣扎,但还是看到不少的。
陆敬哲向来不服输,闻言条件反射道,“那就去我家。”
冲动的话脱口而出,他的脸色立刻不太好看,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
邻居都认识了不少年,被碰见的话,真的不太合适。
好在安睿并没有在意,只是笑着道,“去我家好了,离这里近些。”
陆敬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抿住唇,皱着眉扭过脸去,哼了一声,“随便你。”
开车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太多话。
安睿索性塞了张CD进去,淡淡的钢琴曲就这样流泻在车子狭小的空间里。
陆敬哲觉得安睿这人实在是能睁眼说瞎话,车子开了这么久都还没有一点抵达的意思,让他都忍不住有些犯困。
“你可以睡一下。”安睿笑着透过后视镜看他,“条件是到了我家,今晚就不要睡了。”
“……”
陆敬哲活了二十六年都没有试过被男人挑逗,对象竟然是自己最欣赏的那一型,立刻觉得喉咙都干哑起来,不自在
地干咳一声,冷声道,“如果现在不睡呢?”
“唔……”安睿佯装思考地顿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那么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前提是你要睡得着。”
“……”
这只大色狼。
陆敬哲只觉得脸热得吓人,急忙转过头去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三)
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陆敬哲始终没有料到,男人做起0号来,真的是如此惨烈的事情。
原本还打定主意在床上装成个诱受,结果对方才刚插入尖端,他就忍不住没形象地惨叫出来,旖旎床戏立刻变成了
杀人现场_
安睿卡在那里也很抽搐。
虽然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生手,但想来有胆子开口就邀约做零号、还懂得随身带健康检查的人,起码不会是处的…
…
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抱歉……”陆敬哲咬着牙关努力表现出无所谓的凛然模样,一扭脸,“我没做好心理准备,你继续吧。”
“……”
再继续下去,就真的要杀人了……
安睿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对方的臀侧,“先等等。”
连接的部位分开,安睿从床头拿了酒杯喝了一口,在俯身渡到那人的口中,见对方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才从枕头下
面取来刚刚才使用过的KY。
一般来说,bottom是很懂得自我保护的,所以润滑这种事情,他们说已经可以了,安睿也就觉得没问题。
但陆敬哲显然是很受不了被扩张的过程,才稍微松弛一点,就立刻皱着眉头抬腿踢人,“可以了,别磨蹭。”
结果就造成了之前的餐具。
这次安睿很耐心地替他润滑了很久,他向来是个温柔又体贴的好床伴,没有恶劣的性癖,更不会再床上为难伴侣—
—
除了没有专一对象这一点外,应该说一切都很好。
手指在下身戳戳戳的感觉实在让人愉快不起来。
如果不是那张脸让自己很赏心悦目的话,陆敬哲很想学学外公养的那头驴,撅蹄子把身上那人踹下去。
可泡他也是花了不少时间下决心,也积攒了这辈子所有勇气的,现在临阵退缩显得实在不合算。
最后也只能青筋暴起地平躺着,豪迈地叉开两条腿,任由那人在自己屁股那里折腾。
“啧,轻一点。”
“……”
安睿埋首润滑。
“还要多久啊?”
“……”
安睿埋首润滑。
“我说,直接上吧。”
“……”
安睿埋首润滑。
大概是感觉得到对方紧张得不停说话的情绪,安睿叹了口气,凑过去轻轻吻他,一手继续扩张入口,另一手则暧昧
地抚慰起他的分身来,“你是第一次吧?”
“唔……”陆敬哲正被梦中情人摸得爽,闻言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随即锐眸一瞪,“才不是!”
“哦?”安睿不置可否地挑眉看他,“那你是喜欢痛一点的?”
“……”
陆敬哲瞬间陷入沉思——承认自己是个处男跟承认自己是个M……到底哪个比较丢人?
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两腿突然被那人撩了起来,紧接着,火热的硬物便抵在了秘处。
陆敬哲刷地撑大了眼,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安睿好笑地安抚,“别怕,这次我会小心的。”
“哼。”
陆敬哲一撇嘴,大大方方地把两腿缠绕在那人的腰间,“你进来了?我怎么没感觉?根本就不疼……啊啊啊啊啊!
”
床猛地吱嘎摇晃起来。
那一晚,陆敬哲再也没有机会用他那张嘴巴来挑衅了……
在床上挑衅男人的自尊心,真是件蠢毙了的事情。
陆敬哲趴在沙发上,听着安睿蹲在自家浴室里用花洒给小猫咪洗澡的声音,恨不得把当年那段惨痛的回忆敲出脑海
。
即使现在,想到那一夜,都觉得屁股痛。
最贱的是,自己后来竟然还无数次主动扑上去,继续找那人。
虽然用的理由比较扭曲——
安睿的鸡鸡属于国家免检产品,质量保证,比其他杂牌安全可靠_
骗鬼呢。
陆敬哲把脸蒙进抱枕里嗤笑。
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回到N城的几天,安睿时不时会来探望他。
保持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常常是带了食物来,进门就先伸手试他的体温,然后就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
饭。
有时候陆敬哲也感觉得到,安睿看着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迷惑,也有些焦躁。
对于安睿来说,向来是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次对待自己显得那么拖泥带水,明显到,连陆敬哲这个当局者都看得那么清。
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时间久了,连陆敬哲都觉得,真的很疲倦。
晚上陆敬哲翻了翻自己的存款,发现里面的金额还真的不算少,尤其是自己已经有了父母留下的这套房子,连房贷
都不用负担。
他想了想,决定先不找工作,好好休息几天。
电话突然响起。
陆敬哲心中一动,有些疑惑地起身去拿手机。
因为喉咙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嘶哑难听,安睿是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有事只会亲自过来。
而即使不想承认,自己的人缘也真的很差,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不到任何一个可能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
来电的人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我是罗臣,好久不见了。”
那人的嗓音带着爽朗的笑声涌进耳朵,陆敬哲在脑子里转了好大一圈,才在某个角落里搜索到一张盖着“罗臣”印
章的脸。
高大的身材,坚毅的脸,说不上英俊,但胜在男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