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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笃定的态度令她挑不出疑虑了,终于挂了电话。我攥着手机怔怔站了几秒,看着身旁寂然而坐的那个女人。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
她无意识地揉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隐忍地深吸口气,仰脸望住了我。“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曼,我什么也没有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和你有关的任何事了。”我偏过了脸去。本以为有一世的担当可以留在你身边用力地爱你,可迷梦已醒,那疯狂的迷恋也便该到尽头了。终究,你不属于我。心已经死去,留下也不过是具行尸,你又何必作践自己,苦苦留我。
“为什么送她一样的东西。”
“什么?”
莹黑的眼瞳中霎时间如搅碎的星河乱流,散落的星辰冰刺般跳跃挣动,那激流般袭来的情绪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我的灵魂狠狠吸出。于是,不受控地想起了那些过往的琐碎,想起她细腻柔软的亲吻,想起她诱惑挑逗的眼神,想起她冰雪凝白的肤光,想起她优雅宁谧的微笑。
“为什么送给纪予臻一样的东西?”她倔强地看着我,扬起的精巧下颚不盈一握。
我默默地攥紧了手指。
“没有婚约,也没有婚礼。”她忽然说,“思归,等我解决完这一切,那时候,你还在不在?”
“你是不想失去我,还是,只是不想失去我对你的爱?”终于得到了她解决婚事的承诺,可心头涌起的非但不是喜悦,反倒是一阵飓风袭来,吹得我心灰意冷,摇摇欲坠。“没用的,不管你做什么,我已经不在了。”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我,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一块会呼吸的腐肉。
她明显地怔住了,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痛。长睫轻轻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两滴晶莹的眼泪便突如其来地跌出了眼眶。
抓起桌上的纸巾给她递了过去,看着她沉默地接过,却并未使用。我蹲□去,无比认真地,也是最后一次这样仰望着她。“是我不好,不该在别人面前拂你面子。”
她身形微震,瞬即不敢置信地望住了我。“面子?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说这些只是为了面子?”
“不管怎样,别再哭了吧,这不像你。”我低低地说。
“不像我?呵,那你告诉我,在你心中我应该是怎样的?”她喑哑地吸了口气,终于将纸巾轻轻地拭过眼角,下一秒便紧紧地攥在了手心。“我是怎样的?我应该是怎样的?我已经快被你逼疯了!然后,你现在告诉我,这不像我?呵,呵呵。”她忽然笑了,笑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真是可笑!”
“因为我主动来求你,所以就不值得珍惜了,是吗?”她止住了笑意,忽然探出的手指冻伤了我的下颚。指端微微地使力,她凝白的容颜忽然靠近,轻飘飘地在我耳畔低语:“我,不,信。”
我挣开她的手,猛地站起身来。心跳像要撞出胸腔一般激烈,我大口地喘息着,狼狈地看着面前她泛白的嘴唇,上下启阖。她挑衅地看着我。“我不信你会爱上别人。”
长长地对视,她的倔强,我的仓惶。一场凋零,深如积雪的绝望,突如其来。愣了几秒,我蓦地向外冲去。
“站住!”她扬声喊我。“即墨思归,如果今天你走了,你我之间,从此誓如此杯!”
我震惊地回身,她手中拿着桌上喝剩下的半杯红酒,轻颤着举了起来,悬悬于空。她倔强的眼神像烈火焚烧着我的灵魂,我看到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松开,那酒杯砰一声便摔落在地上,顷刻间水花四溅,碎片纷飞。
“然后呢?你就这样跑出来了?”渺飒抱着一杯咖啡,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几趟。“你真的就这样跑出来了?!你把Vanessa一个人丢在了waiting?”
“师傅,你已经问了三趟了。如果你嫌我在这里碍眼,我可以回我租的房子去。”
被我拨开了身子,渺飒蓦地正经了脸色,一脸肃容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徒弟,你不是硬心肠的人,能对她狠心到这个地步……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怎么不去问她自己。”一语既出,心头又隐隐地颤了一下。回想起转身前苏曼那濒临绝望而崩溃的眼神,回想起我清清楚楚的那句“我们之间,早就如同此杯。”,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总之,我和她彻底结束了,师傅,你如果还想我在这里呆着,拜托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还有,今天的偶遇,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我只能连你也不见了。”
拿出手机翻出那问来的地址,我举到她面前。“这件事,你到底怎么安排?”
见我连案子的事都翻出来了,渺飒扭了扭嘴巴,也只得收起了再行追问的念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洗漱,睡觉,一夜无话。我沉下心去思考着更多复杂的事情,那么爱情也便再无着墨的余地。
翌日又是个坏天气,天将雨,却又迟迟未落,不知是否预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等渺飒等到中午她都没有消息,只好自己一人去吃午餐。付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钱包里那张熟悉的清颜,怔了怔,将身份证拿出来盖在了上面。
临近两点的时候渺飒才来过了电话,说她被事情耽误了,问我要不要等她明天再一起过去。我想了想实在无谓再多等一天,便决定自己过去。
“那也行,你记得随时跟我保持联系。”渺飒似乎真是忙得很,吵吵嚷嚷地扯着嗓门。“你开我的车去,别到了陌生地方行动不便。”
再去火车站也实在麻烦,我于是应了。回去家里拿了她的车钥匙,又给漫漫添了足够的食粮和清水,然后便出发去了潮州。
一路之上都还算顺利,除了阴沉沉的天气令人心头不快。我按着导航提示的路线不急不缓地开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眼看是纪予臻,我顺手接了起来。
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半句闲话没有。“即墨,我收到消息,有人已经把那件事曝给了XX报。”
“嗯,我知道。”渺飒做事动作一向快,而纪予臻能收到消息我也并不诧异,她那样的手段,XX报会有她的传话人,半点也不稀奇。
“你还没有离开吧?”纪予臻问,“我让小孟去找过你,你也不在租住的地方。你现在在哪?”
“哦,我跟我师傅一起住。”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纪予臻语气微有些急,“发刊日之前,你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没事的,我现在不在S市。”我听出她语气中的担忧,心中过意不去。“我会小心安全的,你不要担心。”
听到我暂离了S市,纪予臻明显放松了情绪。“这件事解决之前,不要回来S市,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记住没有?”
“嗯……”
挂了电话,我为自己欺瞒了纪予臻而深深地难受了起来,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是不帮着渺飒一起将这件事查清楚,要我怎么甘心就这样狼狈地离开,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家中?更别提我那时刻如刃悬首的HIV隐患,虽然这些天来我一直没有提起也不去刻意地想它,可是它就是那样残酷地存在着啊,不会因为我的避而不想就消失不见。
在哪里开始就要在哪里结束,这样,就算我真的不幸感染了HIV,我也能够心无挂碍地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绝望的城市,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誓言最终也会变成食言,我将耗尽一生来将她遗忘。
、第145章 番外—减尽荀衣昨日香(上)
晨起时左眼便一直细碎地抽疼;没有缘由地慌;可妈妈仍在不厌其烦地讲着她的道理。她说:“小曼,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因为爱情才去结婚的?”她说:“小曼,人怎么活都只是一辈子;你想要得到一些;就必然要失去一些。这么浅显的道理;如今你怎么就偏偏不懂了呢?”
三天前,我与夏叡庭正式宣布关于这场结盟的破裂,坏消息一夜之间传遍苏夏两家,妈妈的眼泪凌迟,外人的诋毁中伤,更兼父亲盛怒之下的威胁与质疑——离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只是那孩子抽抽噎噎的说话:“那不是家,家不该是这样子的,那只是一栋大房子,里面的也只是一些和你有着社会关系的人。”
思归,你是个剔透的孩子;我一直看不透的东西你一眼就能洞悉。长袖善舞久了;我的眼睛早已失去最初的干净,而今,我竟连对你的感情都看不清楚了。想起那天早晨你痛心的质疑,也许吧,我的心早已习惯了冰冷,就连暖色的衣服都不愿穿起,思归,你明白吗?是我,是我穿不起你。你眼中的高贵美丽不过是红颜白骨,将你一次次放在天平上衡量的我,那自私冷血的模样,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