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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气味的记忆是最不会骗人的,要远比面容或声音的熟悉要更加可靠。面容会苍老,声音也会走调,可深入骨血的气味却是永远不会改变,那是独属于爱的印记,更是归属。
轻笑,原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说:“开发案的事情解决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她沉静的眼瞳,仔细研判着她话中或许的深意。
“纪予臻放弃了竞争。”
她静静地看着我,莫名地令我慌了起来。“我没和她谈什么条件。”
“我知道。她是个商人,商人做事总是利字当头的,不会为了斗气而做亏本生意。”苏曼淡淡道,“即便她不退出,我也有至少六成赢面,只是估价上会不得不提高一些。”
我不敢过多接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着,雪亮的眸光透着不明所以的光,眼睛里似有着什么情绪,却又清淡地令人捉摸不透。
很想问她,既然拿到了一心想要的开发案,为什么眉眼间却瞧不出应有的欢欣?可终究是将疑问埋在了心底,隐隐觉得,她的情绪低落必然与我有关,可究竟有关到怎样的程度,白天她对我的质问言犹在耳,此刻,我却是如何也不敢碰触了。
我不说话,手上却不曾停下地一直在给她捏着肩膀。想到她左手背的伤,不由迟疑。“你的手不能沾水,你先泡一会儿,我去拿药箱过来,然后给你卸妆洗头。”
“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在我起身的瞬间,她忽然说。
“你在生我气,我不想说多错多。”我咬着嘴唇。“我,我在等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迁就。”苏曼道。
“我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迁就。”
“嗯,发自内心。”苏曼却淡淡一笑。“看来和华姐谈了一次获益不小。”
“你怎么知道……”我怔住了。
“晚宴的时候,华姐和我说,一味的握在手里未必是最好的,偶尔,也该放你自己去做决定。”
我顿时惶急了。“你没有限制我什么,你不喜欢我去看别的女人,原也不是什么错。是我,是我自作主张令你难过了,我不知道你明天已经有了安排。苏曼,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么?你这样,我……我会害怕。”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小我就讨厌被比较,讨厌被选择。”苏曼忽然道,“而你,却一次次地令我感觉自己在被比较,被选择。从前是简妍,未来,是不是就是那个纪予雅?”
我被她的话惊得圆睁了双眼:“苏曼!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拿你和别人比较过,简妍没有,纪予雅也不会有,我一直都分得很清楚的,她们是朋友,你是我爱的人!”
“你会的,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就会疲于应付在我与纪予雅之间。”
我红着眼睛撇过脸。“我不要和你打这种赌!”
“为什么不要?既然你我各执己见,那就接受赌局,拭目以待。”苏曼却并不打算放过我。“至于赌注,倘若我输了,自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我赢了……”
“我不要听!”我几乎是慌乱地捂住了耳朵,徒劳无功地摇着头,一脸惊悚地瞪着她,拒绝再听她说下去。
记忆中一直温柔似水的眸光,此刻却笼罩着淡淡清愁的忧郁,更兼一分若有若无的犀利,直击魂灵般的决绝。与她对视了几秒,我咬着牙,“非要我与纪予雅重回陌路才可以吗?”
“不是说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反驳的吗?”把我逼红眼了,苏曼却幽幽一笑,蓦地便自浴缸中站起身来。没有理会我,她径自走去了花洒下拧开温水,然后便开始卸妆。
“你的手——”我来不及多想别的,冲过去便将她受伤的左手捏在了手中,拿一早备好的塑料手套细细包住。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我动作着,嘴角微勾,却是似笑非笑。
“先这样,洗完澡我给你换药换纱布。”我心疼地看着她受伤的手背,太过复杂的情绪令到我连平时见了神魂便立刻出窍的美人沐浴图都没心思遐想,满脑都是她那句“接受赌局,拭目以待”。什么接受赌局,什么拭目以待啊!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无聊的赌局!
很快卸完妆,我帮她洗了头,吹干,然后上药,再换上新的纱布。她不发一语地由着我动作着,直到换好衣服钻入被中。
关了灯,我跟了进去,却见她早已是背对着我的姿势睡了下去。
“苏曼,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一个。晚安。”我不敢再多说,今夜这样异常尴尬的气氛,我甚至连撒着娇去抱住她这样熟手的事也不敢造次。
等了半天得不到半句回复,我只得叹一口气,抬手盖住双眼睡了下去。我知道她并未睡着,只是不想搭理我,却又不能幼稚地去戳破,良久,我俩便这样僵持着,各自缄默,心事重重。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气,浅淡入微,倘若不仔细倾听几乎便要融进这无边的黑暗与静谧中去。眼眶顿时又湿了,同床共枕却各怀心事的悲凉感席卷而上,只觉心底一阵烧灼般的疼痛,无从排解。
“思归。”耳畔蓦地一阵温热袭来。
鼻尖一热,蓄留许久的热泪便再也承受不住精神的重压,滚滚而下流淌了下来。这是今晚苏曼自回家以来第一次唤我的名字,这明明早已听惯了的一声轻喊,此时此刻却绵延进仿佛横亘千万年的思念与等待,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隐看清那咫尺的一抹清颜,她的面容,眼眸与神情,每一样都是那样地致命而直击魂灵,令我不知所措,却又满心欢喜。
“我不要和你打赌……”像每个跌倒了却发现原来父母就在身后的孩子一样,本来可以自己爬起来的坚强瞬间变成祈求爱抚的渴望与懦弱,我哭得几乎天崩地裂,温热的眼泪铺天盖地地都往苏曼的身上抹了去。“我不要,不要你对我这么冷淡,不要打赌,不要……通通都不要……”
几绺碎发被眼泪糊住了沾在额上,我看到苏曼伸手轻轻为我拨了开去。一双黑亮的眼瞳中是若隐若现的涟漪微动,却不言不语。再也承受不了丝毫的我毫不犹豫地便闷头亲了上去,唇齿间只是模糊的悲呼。
“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出去玩嗨了!现在才更,你们……就当是明天看双更吧……
、第九十章
“没事了;睡吧。”抽过床头的纸巾替我擦了眼泪,这样简单的只字片语从苏曼的口中缓缓说出;好容易止住的泪意又润湿了眼眶。
“嗯。”我咬着牙强行忍住阵阵翻涌的苦涩。我知道苏曼心底的气恼,却自私地不愿松口给她半点抚慰;对哑哑我有着太多的怜惜与愧疚,我的心怎么想的我很清楚,可是要怎样才能让苏曼明白呢?
本来揉着眼睛的手就那样地悬在了半空,停了一会,许是刚才哭得狠了;纵然现在平静下来仍觉一股淡淡的心悸。苏曼的体温与气息就在身侧那样浓烈地诱惑着,试探着伸出手在她腰上轻轻抚上;见她没有表示出反对,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处。我将脸贴上她细瘦的颈间;身子随之附了上去,树袋熊一般将她牢牢攀住。
至此,才终于得了些安然,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一早竟是被电话吵醒,我模模糊糊抓过闹钟一看竟然才是七点,登时有些恼然。谁这么不靠谱,大周末的七点钟给人打电话!
睡在我身侧的苏曼也被吵醒了,轻轻咳了一声便伸手去摸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甫睡醒的声音带着不可避免的沙哑与低沉,听入我耳中却是格外的美妙动人。“喂。”
她只喂了一声整个人便彻底清醒了,我看到她快速地瞥了我一眼,掀开薄被立刻下了床,径直便向外走去。
横竖是醒了,索性也起了床,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便去厨房准备做早餐。
一走到客厅,就见到苏曼正环抱着双臂在沙发上坐着,电话应是结束了,她不言不语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冷然而岑寂。
仿佛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侧首看了我一眼。“还早,怎么不多睡会。”
我摇摇头。“不是约了华姐十点吗,我去煮粥,你再睡会吧。”
我们都绝口不提昨晚上的事,仿佛只要都不提起,那件事就可以默契地被当做是一场不好的梦境,就此抹杀。
她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手机,似是沉吟着什么,片刻后又收回神来,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我怔怔地望着晨光熹微中的她,缩身靠在沙发里,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凝重的表情将她的容色衬得愈发清冷高华,乌黑的发丝软软地搭在肩头,半遮着形状优美的锁骨。她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白皙细瘦的手腕轻轻地托在了颚下,颀长的颈子象牙般光洁柔滑,闪动着几近乳白色的光晕。
不由自主地呆住,真奇怪,明明是早已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