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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性命。
皇帝在车中听着,暗自悔恨前几日把云雀放走了,否则还能让钟雪麟赶来救驾。
“把剑扔出来,下车!”持矛的男子喝道。
皇帝思忖了一阵,知道敌强我弱,只能伺机行事,于是把长剑扔到车外,乖乖地下了车。
一名脸色暗红的男子上下观察了皇帝许久,点点头,道:“二十出头的小白脸,剑士,娈童,跟报文上说的一样。就是他们没错,带下去,交给周大哥。”
皇帝的脸阴了,曹准的脸绿了,初儿的脸白了。
“皇咳,主子,你别听他们乱说,是他们自己太黑了。”
皇帝面无表情,肚子里却腹诽了一阵。
“昱敬,初儿,不管情况如何,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是。”
三人被缚了双手,用一根绳子牵着往汶城深处走,越往里走人烟越少,一行人最后在一座残破的庙宇前停了下来。
红脸的汉子对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接着便进庙里去了,不一会儿,红脸汉子领着一名身着褐色长褂的高大男子走出来。
高大的男子生了一对剑眉,衬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英气凛然,皇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想到钟雪麟那一时嬉皮笑脸、一时故作正经的模样,不经意间神情中露出一丝笑意。
高大的男子原本正蹙着额仔仔细细地来回打量三人,见到皇帝眉目间的温和,登时疑虑顿消,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迎上来,不顾曹准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一把捧起皇帝的手,热切地对皇帝道:“林小公子,真是让周某好找,这五年来,周某日思夜想,总算是又见得林小公子尊颜了!”
皇帝本已暗中想好了一套若对方要关押自己或是用刑时的对策,岂知竟遇到如此怪人,一时间反差太大,不由得怔了一怔。
姓周的男子见皇帝没有反应,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歉然道:“周某见到林小公子,激动之至,礼数不到,林小公子别要笑话才好……咳,在下周白泽。”说话间,看向皇帝的眼神更热烈了,手却仍是牢牢地握着。
皇帝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想把手抽回来,却发觉对方握力之大,竟是丝毫也动弹不得。皇帝心下骇然,知道就算对方只有一人,曹准和自己联手的胜算也很低,更别说他还有如此多帮手了。
认清了现下局势,皇帝思索了一阵,决定估且假扮“林小公子”,摸清对方底细再说。
“我不认得你。”皇帝道。
“正是,但曹某认得公子。公子先请进,一会咱们再叙旧。”周白泽牵着皇帝的手,自说自话地把皇帝带进庙里。
初儿忧心忡忡地看看皇帝,又看看曹准,只见曹准圆目怒瞪,嘴里喃喃着说着“犯上”、“诛九族”的话,初儿一惊,扯了扯曹准的袖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周白泽带着皇帝等人来到庙堂,正对着庙门供奉着一尊石雕的无量寿佛,两侧分立菩提萨埵及观世音。
皇帝甩开周白泽的手,缓缓俯身跪在蒲团上,面朝无量寿佛双手合十,一拜一起身地行了三叩头礼。
周白泽含笑着看他行过礼,又忙不迭地迎上去抓住皇帝的手。
皇帝皱起眉头,道:“热,放开。”
周白泽干笑两声,不情愿地撒开了手。
皇帝自顾自地在庙中看了一会墙壁上已褪色的彩绘经文,说:“明明只是一所乡间小庙,却供奉着无量寿佛,还有如此精妙的彩绘,这种规格,按照礼制只有皇家寺庙才有。”
周白泽道:“林小公子不愧是读书人,果然深知此道。此庙乃是前朝文知皇帝次子李辰在汶州时所建,前朝覆灭后便只有乡人来此祈福,香火不旺,无法修缮庙宇,才破败如此。”
周白泽说完,走上前掀开皇帝方才跪着的蒲团,在地上摆弄了一阵,突然一声机括运作的声音响起,观世音石雕震动了一下,缓缓向一边移开了,露出脚下的一方石洞。
皇帝暗道一声“罪过”,再次双手合十,阖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周白泽让其余汉子留在庙中,只身一人带皇帝等人进洞,曹准一看对方人少力薄,就动了伺机蛮干的心思,被皇帝几个眼神制止了。
顺着石阶向下,一直走了约莫一支香的时间才到底。
庙宇之下,别有洞天。
皇帝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茶花,十八学士、状元红、绯爪芙蓉、一枝独秀、鸳鸯凤冠,数十种颜色艳丽的珍稀茶花错落有致地种在一起,幽暗的空间中,花香郁郁,浓而不腻。茶花深处是一所别致的竹屋,此时屋内正烛光晃晃,幽幽地照出来。
“茶花喜光,怎能种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皇帝问。
周白泽笑道:“知道林小公子偏爱茶花,周某就是走访千百家花农寻得这珍稀花种又有何难?”
皇帝的手指抚过娇嫩的花瓣,回过头对周白泽展颜一笑,道:“茶花很美。只可惜我更喜欢荷花。”
周白泽怔在当场,好一会才道:“周某考虑不周了,过几日便找人来挖池栽荷可好?”
皇帝又道:“赏荷应于月下,此处不见月光,如何能有赏荷雅致?还不如逗鸟来得有趣。”
周白泽赶紧接道:“是是是,正是如此,周某这就去给公子买鸟。”
“我只喜欢云雀。”皇帝扔下一句话,自顾自地往竹屋走去了。
周白泽立在原地望着皇帝的背影,许久才招来婢女,嘱咐了几句,便从原路离开了。
曹准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花香熏坏了头脑,一直感觉有点懵,本应沦为阶下囚的人,怎么会被请到花园雅筑里来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么?
“皇……主子!此事大有蹊跷,不知道他们意欲为何,臣我认为应当尽快设法离开此处。”
皇帝接过婢女端上来的茶,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接着一皱眉把茶碗往桌上一摔,道:“欺人太甚,堂堂男儿,喝什么花茶。”
婢女一惊,赶紧清理了茶具退出去,不一会儿送上来一壶龙井。
皇帝面色缓和了一些,道:“昱敬倒是说说,现今该如何出去?”
曹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答道:“昱敬愿舍命寻路,誓死保主子出去!”
皇帝扶额,让曹准起身,道:“昱敬,你是我的御前卫尉,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别总把死挂在嘴边。”
曹准蔫下来,轻轻地道了句“遵命”,初儿不由得嗤地一声笑出声来。
皇帝端着茶碗沉吟片刻,道:“今夜你们到别馆去,关上窗门,不论听见什么声音也别过来。”
初儿和曹准也不敢多问,只得同时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只神兽登场啦~神兽=神受?好像有什么不对。。
、诱
皇帝用了些点心便到内室中歇了,曹准仍是坐立不安,拉着初儿到屋外察看环境,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唉声叹气的。
这个地下别院长约180丈,宽约100丈,面积之大,在当时来说几乎是一项不可完成的工程,可以和前朝皇陵相媲美。四周的石基都很久了,显然是前朝留下的,而种茶花的土很新,想必是周白泽为种茶花特意运来的。
而这一处竹屋最是奇怪,大若殿堂的屋子,从悬梁到地基都是由完整的竹子搭建而成,如此长而结实的竹子,就连书中也没有记载过。
曹准有些沮丧,见皇帝还在睡,便和初儿各端了杯茶坐在门廊上看茶花。
“主子还真是从容,这种时候还能睡着。”初儿道。
曹准叹了一口气,心道:皇上虽然不是一般的少年,但自幼身居宫中,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也是会害怕无措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就再没露出过害怕的表情了,无论何时都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像一个深谙帝王心术的君主应做的那样。
曹准看了看初儿童稚的脸。初儿还小,突然处在这样的境地,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见曹准没有搭话,初儿也不在意,便又天南地北地扯起旁的话来。
曹准听着初儿稚嫩的嗓音兴奋地说东道西,突然觉得出身尊贵的皇帝未必就比贫贱人家的初儿幸福。
“大人,曹大人。”初儿见曹准一时有些出神,轻声唤了几声,道:“大人放心,我家老爷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钟大人?”曹准哂笑了一声,“钟大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搭救我们?”
初儿很笃定地摇头,道:“老爷什么都能做到。”
曹准笑了笑,不再追问。
直到入夜了,才见周白泽拎着一只鸟笼,大步流星地走来。他换了一身湖蓝色的长衫,腰间系一条玉白色腰带,显得意气风发。
见到曹准和初儿二人,他只是笑著稍稍颔了颔首,便径直走入内室去了。
“休得无礼!主子正在休息!”曹准赶紧拦在门前。
“哦?多谢阁下告知。”周白泽笑著答道,仍是抬脚便往里走。
“你!”曹准大怒,两手往门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