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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眯着凤眼儿正吃得津津有味,却忽觉身边儿贾敬兽大尾巴蹭着他的样儿不太像平时揩油吃豆腐的动作,仰起脖子豪迈地将剩下的小半碗银耳羹都倒嘴里,接过帕子擦嘴的动作却很优雅。太子站了起来,只对太子妃点点头,径自往内室旁边的小厅儿去了。
何砌依旧老老实实守着门口不允任何人出入不提。
却说一进了小厅,贾敬果然现出身形,大脑袋还搁在太子膝上,很有几分撒娇委屈的意思。太子越发好奇:“贾卿,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早先儿回府里,被那两个小鬼欺负了?”
贾敷那对儿龙凤胎,咳咳,活泼好动的名声,都已经传到宫里来了。
贾敬摇了摇头,那对小混蛋再活泼好动,也没打他主意的胆子,只是……
大脑袋在太子身上蹭了又蹭,舍不得啊舍不得。
太子挑了挑眉,他似乎感觉到贾卿心中不舍?
虽是第一次感知到贾敬心中情绪,但太子和小绿儿父子两个用这种方式交流了许多年,对这感觉并不陌生,又他和贾敬虽没有正式双修,但其实差得也只那么临门一脚,太子倒不会否认刚刚感知的那点情绪,他只是不明白,贾敬最近几个月,连大朝会小朝会都非得隐身跟着,期间还各种捣乱,什么尾巴蹭舌头舔的——这不舍,到底从何而来?
难不成……
凤眼儿一厉,太子狠狠揪住贾敬兽的两只圆耳朵:“变回来!给孤说清楚!”
圆眼睛对上凤眼儿,无辜地眨了眨,大舌头伸出来在那可爱的薄唇上一舔,在太子翻脸前,干净变回人形:“我要离开些时候。快成婴了,这儿不行。”
太子一手抹去嘴唇上沾到的口水,一手仍拧着贾敬变了形状的耳朵,恨声问:“要多久?”
贾敬面瘫脸儿上都看出很遗憾:“应该不出十年,可是赶不上你十八生日了。”
太子不觉将手里拧着的耳朵又扭转多一百八十度,磨了磨牙,却只是问:“还是跑东海底去?”
贾敬摇头,东海那儿的灵气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不适合化婴。他金丹大圆满境界可以进入须臾镜一次,里头灵气极足,正好化婴。
什么须臾镜?
太子不由好奇,这一好奇,却就好奇出问题来了……
太子在后面小园子耽留时间长些儿是常事,只是他今儿晚上只喝了那大半碗银耳羹,看看都亥初了还不传晚晌,顾文航和何砌对视一眼,点点头,何砌依然守着门,顾文航则走了进去。
小厅中满室寂静,内室也只有榻上歪着的太子妃,顾文航在小园子里仔仔细细走过,依然没看到太子的身影时,饶是他历经三朝,怪事儿见得多了,也不由渗出一身冷汗。
再不敢停留,只匆匆与何砌打个招呼,赶紧儿地找皇帝去。
皇帝其实刚从东宫离开没多久,还就在御辇上,虽对今儿太子竟没出来陪自己用晚膳有些怅然,然今儿国事安好,月色晴朗,连风儿都吹得刚刚好,皇帝就也悠悠然依着御座,一路赏月。
也亏得如此,顾文航才能在唯一沟通东宫和后宫的道儿上,及时赶上了御辇。
皇帝一见着顾文航亲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只是笑着吩咐抬脚的内监:“是了,朕忘了今儿还有事吩咐太子——快,速速回东宫去!”
慢悠悠走了半刻钟的路程,给皇帝这么一催,不一会就到了。
下了御辇,皇帝依然微微笑着,踏进太子寝殿时照例挥退包括梁亮在内的所有宫人,大家也习惯了,倒没怎么奇怪。
皇帝进去不过两刻钟就出来了,脸上仍是笑着,只是次日小朝会上,太子不知为何竟是病了没来,皇帝照例留下贾代化,狠踹了他一顿儿之后,太子的病依然不见好,足足过了月余,大朝会都两次没出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传出消息说是太子早悄悄儿离宫,微服代皇帝巡视大青去了。
虽大家都弄不明白皇帝为何赶在太子妃快分娩的时候让太子出宫,却也只当是皇帝过于子控之下的恶公公属性忽然爆发了,亏得皇帝虽硬生生让太子妃和太子小夫妻分离,对太子妃腹中的孩子还是很重视的,宫里也没人敢小觑这个倒霉的太子妃。
一晃眼,又是三个月过去,太子妃在她自己各种乱七八糟的暴饮暴食之下,居然也不过花了两个时辰就顺利生下麟儿,皇帝抱着嫡皇长孙也不顾太子妃都没怎么看到这孩子,立刻赐了个小绿儿的小名不说,还直接就抱回乾清宫去了!
这让前朝后宫各种羡慕太子妃好运道的同时,也不得不为她摊上如此一个子控孙控的恶公公掬一把同情泪,就是慈宁宫小佛堂里,正在跪经的太后听了,也不由连手里转着的佛珠都失手掉落在地,也亏得佛像没再砸下来,太后才能在好半晌之后终于挤出一声儿:
“大青得了嫡孙,是好事儿,给太子妃按皇后产子的份例大大赏赐!”
这又让前朝后宫一片感叹太后慈心,当然也少不了有些愣头青御史,硬是认为太后此举不妥:就是再宠爱嫡重长孙,也没得将太子妃抬到皇后的位置,虽说太子妃以后也是皇后,可到底还不是。若有心多赏赐,什么名目找不出?何必加上一句“按皇后产子例”?太后果然是老了啊……
就是宗室老臣里,也有暗自在心里嘀咕的,历来民间,都有不过分抬举幼儿的说法,都怕不好养活。虽说皇长孙那是龙子龙孙,命格自然贵重,可龙翔在天——这一不小心的,越发不容易留在地上了好么?太后到底还是……
皇帝听说了,笑了笑,悠悠来一句:“既太后都如此吩咐,那朕也给太子妃一个厚礼——将皇后印玺赐予太子妃去,反正迟早也该是她的事儿,就先理着吧!”从此彻底落实了史贤妃不过协理宫务名号的皇帝,低头又喂了大孙子一口儿奶糊糊。
魏株年轻步子快,早传旨去了;梁亮老成些,看着皇帝喂皇孙,心下不安:“万岁,这,是不是让乳母过来服侍?”
皇帝摆摆手:“朕的大孙子,万不能长于妇人之手!”
梁亮叹息着,再怎么说,刚出生的孩儿可不好就吃奶糊了啊!只是他到底胆小些,自己不敢再劝,另寻了齐老太医来,却反被老太医劝了:“没事,皇长孙身体好着呢,万岁自有分寸。”
如此,乾清宫再无人言语,外人更不知道皇帝如何带的大孙子,都只传说,皇帝这个恶公公做得够彻底的,孙儿满月了都不宣太子回京;又传说,皇帝这个子控说不定转型成孙控了,这一有了大孙子,连过年都不宣太子回来……
如此种种留言,亏得皇帝这段时间每每有不需朝中上下奏报就自有处置的旨意,或者嘉奖、或者惩治、或者在那里兴建水利、或者在这儿得了良种……如此大家都只猜是太子代天巡视传回来的密信,却不知道,密信是有的,可惜却是宁国府里,一忽儿带着两个小儿出去游学的贾敷所传。
又有众人皇帝对皇长孙委实极好,就连小朝会上,都偶尔有抱着一个襁褓小儿出场的时候,是以没人敢认为太子失势,只是皇帝恶公公的名头到底坐实了。
皇帝平白被扣了个屎盆子,虽没谁敢当面笑话他的,一想到暗卫打听来的八卦,皇帝还是郁闷得不行,这不,一边抱着小绿儿各种温和慈爱,一转头对上贾代化就是一脚踹。踹得贾代化连招牌傻笑都不敢,苦着脸暗恨自家臭小子:
你说你这个儿野就野去呗,凭啥连太子也拐走了啊?不知道你老父亲已经大半年连万岁的小手都摸不上吗?着实可恨!
可怜的贾敬,竟一下子连自家老父都烦他了,可他这次,是真心冤枉。
虽然他确实曾有过拐着太子一道儿进须臾镜的念头,可他化婴指不定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太子再脱胎换骨也还是凡人,三餐吃食怎么办?再说贾敬一闭关几乎无法和太子交流,这须臾镜里风景再好,看三天五天也罢了,三五月或许也还舍得,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什么的,太子非给憋出忧郁症不可!
因此那念头,不过一闪即逝。
只是太子好奇须臾镜,贾敬估摸着自己现在的修为,开一回须臾镜略有余力,虽不足以开第二回,但带个人进去一会子再送出来,还是没问题的,也就应了。
然后?
然后谁能想得到,一贯偏爱贾敬的天道,怎么就在这时候给他出问题了呢?
贾敬发誓自己打开的,绝对是须臾镜。
这玩意儿早在他还是只小乳狮——或者小乳虎?总之就是刚刚借着师傅的血孵出来,还傻兮兮啥也不懂,二师伯的脑袋上也敢撒尿、大师伯的丹炉里也敢拉屎的时候,就有着的,而且打一开始就运用自如,还曾经创造过在金鳌岛都能因一时心动,直接用须臾镜直达紫霄宫的记录,直到此次历劫重生方被封印住——可靠着实力增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