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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也就终于忍不住搂住她喊一声儿:“我可怜的敏儿,就是王妃也做得,怎么就偏偏给说了个七品小翰林呢?”
贾敏惨白的脸色却恢复了一丝儿血色,虽明知道不合规矩,却还是忍不住颤巍巍问一声:“七品翰林?”
史氏不疑有他:“可不是!说什么新科探花,五世列侯的清贵之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幼失怙的小子,就是中了探花,也不过七品小官儿,如何配得上我家敏儿?”
史氏强忍住不说贾代善不是,但是话匣子一打开,总难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将林海从头到尾嫌弃得一无是处,连他跨马游街时身上沾到的荷包手帕最多都是举止轻浮轻薄无行,却没注意到她家宝贝女儿的脸色,在听到“新科探花”时,不说艳若朝霞,却也远比初初来请安时都好多了。
不过贾敏虽不好和史氏说林海如何好,她却最是和贾政亲近,虽女儿家说起此等事难免羞涩,却还是命自己的奶嬷嬷在贾政下学后,觑个空儿说了此事,果然贾政一听说林海成了自己准妹婿就是大喜,听得母亲对林海诸多看不上,立马自动请缨到了史氏正房,一顿儿巴拉巴拉说尽林海的好处。
史氏看着难得这么能说会道的儿子,实在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这婚事眼看不应也不成了,那林海和政儿好,总比和别个好的强,因此倒勉强笑着应和了几句,还鼓励他多多了林海讨论学问,只一转头,难免又辗转了小半宿,直到用了第二碗安神静心汤,方迷糊睡下了。
也是无独有偶,史氏这边儿才因女儿婚事熬得几夜难眠,东府里头,陈氏也为儿女婚事惊得目瞪口呆。
她的璋儿这时候议亲,也还算舍得;可是她那珊儿,离及笄也还差两年呢,时下略微有点家底又稍微心疼女儿的人家,为了子嗣便宜,多是女孩儿及笄之后方才舍得议亲,正经贵女更是桃李年华方为嫁期,可她家这个,怎么偏偏还这么小,就有人惦记了呢?
偏偏惦记她女儿的,还是她无法抗拒的人家!
天底下没人能抗拒的人家!
皇帝一道儿圣旨,将安郡王家的长女许给贾璋,又将贾璋的妹子贾珊赐予皇四子为正妻,这辈分差得……
换亲也不是这么换的啊!
陈氏知道被贾敷搀了起身,面色还是一片木然,这事儿……虽说以安郡王妃和皇三子妃的好福气,京中有女儿的人家,只要稍微够格的,就没有不打皇四子主意的,可陈氏真没往自己闺女身上想,不说身份够不够,这年纪差得就有点大……更想不到的,自家长子还能尚主,虽只是郡王家的女儿,却也是正经宗室贵女,新鲜出炉的小郡主!
这实在是……
而且别的不说,女儿回门时,和嫂子该如何彼此称呼?
贾敷也被皇帝这神来一笔打击得有点发懵,但他思虑的主要是此等恩宠是否太过,听得陈氏忧心的事儿,反而展颜一笑:“虽说出嫁随夫,但卑不抑尊,自然该随四皇子的称呼。”
陈氏木然点头,于是,她就要对长子说,你忽然之间,就小了你妹妹一辈了么?
这话儿,换谁都不好说出口啊!
贾敷也有点为难,不过他不是个出了事只会让妻子顶缸的人,因此毅然点头:“我去说!”
陈氏已经慢慢回过神来,听到丈夫这话,眼里也带上几分暖意,再怎么各自心有所属、彼此再如何无关风月,这个男人,关键时候总还是自己的依靠。
且不说贾敷夫妇如何温情脉脉,却说宫里头,饶是贾代化面对皇帝时各种神经粗大,听了皇帝的主意后,也一般儿呆得很。只不想,没有小绿儿之前,皇帝是否让贾敷尚主都还和他商量,现在小绿儿也有了,两人也不缺共同血脉了,皇帝却不打一声招呼就下旨和他家换了亲,换的辈分还差一层,这这这,这实在是……
皇帝见自己终于让最近总是让自己哑口难言的贾代化也目瞪口呆一回,不由得意,可再一想,又忍不住怒:“怎么,我做不得你家孙子孙女的主意?你这是怪朕独断专行没和你商量了么?”
贾代化反射性摇头,别说圣旨权威无可比拟,就算只是阿寿,愿意给他孙子孙女安排婚事,不也是因为是一家人么?
“……只是这辈分……”
皇帝气哼哼:“谁让公主你都不要的?岚儿和璋儿的辈分不正好?只是小绿儿血缘又太近,峑儿年纪又太小,小四虽然性子怯懦点,配珊儿倒也还好,男方辈分比女方大的,自古也不少……”
贾代化已经醒过神来,恢复了妻奴本性的他,自然只有“是是是”的,就是手上越发得寸进尺,眼看着就要从给皇帝递茶盏时不经意的小接触,一路摸到那龙肘上了,却听得外头抱说皇四子前来谢恩,贾代化只好讪讪退开,还不好和不知情的水淇摆什么太岳父的架子,反要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好在水淇一贯儿是个知礼的,原本对贾代化这位太子二嫂家的长辈借一贯儿恭敬有加,现在又是他未婚妻的祖父,自然只有更恭敬的,受了半礼却还了一礼,虽被贾代化及时避开,但水淇那一礼依然一丝不苟,却也看得皇帝十分满意,暗想这孩子再多不足,只这知礼懂事的劲儿,又有司农寺那儿传来说好歹还算勤勉,只这两点,也不枉太子保他一场了。
因此想,倒好生问了他几句差事上头的事,点拨了他几句,又温声和他说了贾珊年纪虽略小些,却最是爽利痛快,规矩上也不错,身子骨也好,定能为他打理好后院生下健康的嫡子。且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已经明面儿上指了婚,两人也不需太过忌讳,在贾珊及笄之前,只管小年轻两个有空多多到郊外走走,还能顺道儿看看京郊农事——说着,皇帝还回头问贾代化一声:“我记得珊儿是打小就常爱跟着贾敷一道儿去庄子上的吧?想来农事上头也不错?”
贾代化摸着鼻子笑:“农事上头爱用心的是璋儿,两小的就是去祸害那些狍子野兔的。不过这些年走下来,见识比起一般闺阁女儿,也总多一些儿。”
皇帝就点点头:“这也难得了。”因又嘱咐水淇,“知道年轻人难熬,珊儿确实小了点,回头我让梁亮给你挑两个漂亮乖巧的先服侍,只是为免伤了你们夫妻情分,每半年换一次的正好。”
水淇脸涨得通红:“不、不、不用了,儿臣、儿臣还要好好办差呢,也不过就两年……”
“就这样,知道你用心,但你也没个母妃看着,朕给你准备好,也省得底下不晓事的小丫头,欺负你年轻闹出什么事儿来”皇帝挥挥手,不让他再说,见水淇低着头羞涩得很的模样儿,再想想贾代化家那个虽没怎么好生说过话,但也远远见过她策马涉猎英姿的小孙女,虽觉得有些荒谬,却因放心陈氏的家教,再英武刚强的女儿,想来也不至于无故欺负了水淇去,故而又很觉得正是这样一柔一刚的正好,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因此倒又温言安抚水淇几句,又特特说了他办差后还不予他授爵开府的缘故:“你二哥二嫂大侄儿都舍不得你,你差事也才上手,这么就急急出宫,又没个正经女主人也不像话,朕想着,干脆等你成亲后再搬出去,那时候也诸事便宜。”
水淇对他太子二哥最是敬仰不过的,住东宫里头,还往往一旬半旬的就能捞着个和皇父一道儿用膳的机会,虽说像之前给皇帝舀汤啥的,他很难得才敢做一次,一般儿连开口都腼腆,但他腼腆归腼腆,心思却最是细腻,来东宫第一次用膳就发现总有自己喜爱的菜色,和二哥皇父用膳时尤其如此,不管吩咐下头这么做的是谁,他总是感激的。又是前世被小透明嫌弃惯的孩子,从来不觉得皇父偏宠他二哥,偏得连大侄儿尚且没名没分的,家宴上也总能压他一头有何不对。他年纪和小绿儿又略近些,别的接触不多,好问斋外头田地里,一大一小两娃娃却很是一道儿种过两茬子菜,关系说来也很亲近……
如此诸多,水淇倒也乐得在东宫多住两年,因此听皇帝一说,立马喜滋滋应了,看得皇帝又是满意了两分,因恰好是他用点心的时候,就留了水淇一道儿用,还特特给他夹了一块儿咸香扑鼻的三鲜鸡肉卷,见他果然吃得香,还笑看了贾代化一眼:“你们隔辈翁婿,这口味倒相近。”
说着却将一碟子素菜点心推到贾代化跟前,又推了一碟子给水淇:“只是也要注意荤素搭配,才是养生之道。”
水淇放下筷子,恭恭敬敬应了,果然将那碟子素点吃了大半,还是贾代化看着好笑,给他换了一碟子点心方才没一味吃那个吃到饱,水淇也一般儿恭恭敬敬谢了,并不因为贾代化只是臣子身份就有何差别对待,只当他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