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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琊一直被软禁在那宫中,李越也没去看他,只是吩咐了凌云上每天换人的守着,也让华戈调暗卫过去暗中盯着,也是每天一个人的换着来,人员不固定。
而戚伏刀给林琊的书信也是经过李越的手,皇帝一点不掩饰自己看了信件内容,至于林琊的回信,李越觉得已经没必要给戚伏刀了。
等戚伏刀再度领兵回朝时,已是来年盛夏了。
弦月弯在半空,钩挂寥寥星辰。
夜里的风十分舒适,令人贪凉的不愿意进屋。李越只穿着件单薄的水衫,横躺在屋檐上。脑袋下枕着花无错的大腿,双脚架在华戈身上,偶尔吃一颗喂过来的杨梅,好不惬意。
算行程,那戚伏刀明天就该到了。北辽已经成功收服,过程一如李越所料,魏灯虽然年纪还小,办事却相当妥善,朱彦死后,算上先前功绩,副将一职就暂时落在了魏灯身上,加上李越对戚伏刀有嘱,戚伏刀对魏灯也是颇为上心照应。加上魏灯不错的身手和不骄奢的性格,军中少有闲语。
而对一些直爽的武夫而言,能有一位真本领的少年将领,实能引以为豪。
翌日大雨磅礴,李越没去城外接迎,去的是康锦棠,带了圣旨。还有死皮赖脸非得跟着去的李钺,当初要不是李越阻拦,恐怕这靖王爷会跟在魏灯屁股后面参军。
白天原本酷热,这场雨来得太过及时,豆大雨水溅落在地,碎成细珠无数,远远看去,地面就好似胧了一层薄雾,生出江南烟雨的韵味来。
小舟停靠在水榭边,随着雨水摇晃,和着落在荷叶的声音哗哗的响。李越本来还打算泛舟游湖,谁知天气突变,但他也不觉扫兴,就在这水榭里待着。
这会正一手撑着栏杆,大半个身子往外钻,另一手勾着莲蓬,也不管雨水打湿衣袍。他旁边站着华戈,手里拿着一把伞尽可能的为他挡雨,嘴角带着很浅的笑意,眼底是一片柔和。
李越指尖碰触到绿色的莲蓬,却还不能握到手里,不由又将身体往外探了点,使得华戈忙将一手按到他腰背,免得他一个不慎摔落湖中。
终于那莲蓬让李越整个抓住,他用蛮劲往上扯,莲茎崩断,然后撑着华戈站直身体,抹了抹落在脸上的水珠,正打算挖出莲子尝一尝,眼角余光看见趴在水榭正中的桌子边睡觉的花无错,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拿莲蓬当槌子,一下朝着花无错的脑袋上敲去。
哪知高手就是高手,李越只觉一个失重,花无错警觉的躲过去了,还顺势将他捞了过去,使其坐在自个儿大腿上。
李越也不理他,一击不中,就继续做之前想做的事。他从那莲蓬里抠了颗莲子出来,放指间瞧瞧再放进嘴里,嚼了一嚼,脸就黑了,噗一声吐了出来,手抓住桌上放着的甜点就往嘴里塞。
花无错看得直笑,华戈也笑得含蓄。
李越气得又连着抠出几个,一股脑儿强硬的塞到花无错嘴里,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
花无错像是感觉不到涩意苦味,将莲子吃了下去。
见李越往水榭外走,华戈拿着伞跟了上去。
李越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水上的木廊,视线放远,透过雨帘不知道看向何处。
华戈因着暗卫的本性,雨伞完完全全的都给李越了,李越回头看他一眼,握住华戈执伞的手,往后靠了靠。
华戈没错过他眼中的一抹温情,从后拥住李越。
花无错坐在原处,难得没去打扰,也难得温柔一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远处景物躲在雨帘后,晦暗不明,天地苍茫,徒留一片碧绿接天。褐色廊木上站着执伞相拥的二人,这一幕意外的美好。
花无错无声笑笑,收回视线后见边上还有一长案。
水榭不同于亭子,面积较大,所容物也多,这长案也许是哪个人曾用来放过琴,也或许是哪个人不久前还在这画过画,上头笔墨纸砚齐备。
斜风雨落在案后的一面屏风上,结成细小水珠,倒也没有弄湿纸张。
花无错站起来走过去,摊纸研墨,将留在脑中的那一瞬在纸上逐一勾勒出来。
、一门心思拆鸳鸯
上辈子李越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头满满胀胀的,暖得像要溶化一样。
也许重生,并不单单是为了复仇。
“你在画什么?”李越牵着华戈回榭内,边问着边看向花无错的落笔之处。
纸张上黑白分明,俨然是适才的他与华戈。
李越诧异的看着花无错,花无错笑笑道,“挺好的。”
顿了一顿,李越伸手拿过另一张白纸,接着花无错的那张展开,冲人一推,“让开。”
连着画纸,李越拿笔将画延伸开,长廓另一端的水榭也在纸上跃然而现,包括水榭中的人。随后李越看向华戈道,“你也来画一笔?”
华戈坦然道,“我不会。”他从小接受培训,只知道练武和保护皇帝,哪会这些风雅事。
花无错大概明白李越的意思,就说道,“那就随意写点什么吧。”
李越笑道,“对,题词。”
华戈看着这两人,沉默的思考了会,大笔一挥,在这张纸写上“百年”,另一张纸写上“好合”,粗细不匀,笔迹拙劣,生生把别人千金难求的罔极主人的画和真龙墨宝给毁了。
花无错:“……”
李越:“……”
孙千带着两随从外面冒雨过来,站在水榭外道,“陛下,康大人已经回宫,因霖雨不停,戚将军等诸将士都先回了府第,晚上宁安殿功宴是否照旧?”
“那就免了吧,驻营兵士先行酒肉犒赏,至于诸将领择日再赏。魏灯呢?”李越边应着,边待墨迹干了,将那纸张卷起来。
孙千道,“和康大人在一起。”
李越笑道,“怕是想得紧了,去看看。”
李越知道康锦棠和魏灯感情好,依康锦棠的个性,他把魏灯牢牢抓在手里,等于就抓住了康锦棠。之前有意让人训练魏灯时也不曾刻意阻止二人见面,只是后来魏灯对于李越的信赖,倒也出乎李越自己的意料。
不过这一趟魏灯没见上,戚伏刀先来求见了。
李越大概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不过戚伏刀不挑明话题,他更不急,陪着他随意谈着,说些有的没的,像军中之事,朝中之事,百姓之事。
讲得不多,戚伏刀在告一段落后不经意的问道,“小琊还好吗?”林琊的书信都被李越截了,他得不到消息着急是自然的。
李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看着戚伏刀淡淡道,“戚将军此次大胜,退敌之功朕赏金帛郡土寥表心意,不过替朕扩疆之功,倒是令朕十分难为。”
戚伏刀神色如常,心中却还是震了下,“臣效忠陛下是应当的,为陛下守疆护土更是万死不敢辞,功名利禄黄白俗物臣皆有之,早已知足。”
李越笑了笑,他有时在戚伏刀面前讲话还是十分随性的,有时候虽然端着架子,但没那么多顾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信任戚伏刀,上辈子固然是栽在这上面,但这辈子他知道戚伏刀还没有谋反之心,至少到目前为止如是。李越此时已然不再是水榭中那身便服,虽是夏天,但身上袍子端正,繁复的穿了好几件,他就那么边笑着,边漫不经心的抚着衣上的绣纹,“该赏的总要赏,就算你不要朕也还是要给的,不然天下人以为朕亏待功臣。要是朝中一些奇怪的人说朕怪你功高镇主而想着办法对付你,朕就真是有口难辨了。”
戚伏刀连忙跪地,怕言多有失,不再说话。
李越道,“这是做什么,起来吧。人心难测,朝中这些百官向来如此,你也知道的。朕是相信你才会与你说这些。”
戚伏刀起身看着李越,目光灼灼,“臣明白。”
李越唇角弯起很小的弧度,启开的唇瓣下露出里面一点儿莹白的齿贝,笑得格外美好,“那你就听了朕的话,与皇家结成姻亲吧。”
戚伏刀本也随着李越而笑着,但听到李越的话,回过味来后有点僵住了。皇帝这是要赐婚,但下嫁给他戚伏刀的人,绝对不会是林琊。
戚伏刀摸不准皇帝的意思,小心道,“陛下知道,臣有所爱之人。”
李越道,“倘若那个人不爱你呢?”
戚伏刀怔在那里,半晌道,“不会的。”
李越道,“戚将军外出征战大半年,虽是战务繁忙,但心中有记挂之人在帝都,想必也会吩咐人盯着这边。燕逑锋的事你定是有所耳闻。”
戚伏刀心想,我记挂的人不止小琊,还有陛下你。“听说他被斩于宫中……”他想着此事必然是与林琊有关,所以除了战报,另外还私下给林琊写信,可惜没有回应。只不过虽然着急,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楚。
李越道,“嗯。不过这消息是假的。”
戚伏刀讶异,“假的?”
李越道,“朕只是做了件成人之美的事。燕逑锋走了,林琊也不再留在宫中,至于他们去了哪,谁知道呢。也